香心下稍安，认定对方是冒充的，强装镇定直言道：“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希妍。阁下若是故意诈我，怕是要失望了。”
希妍冷笑，对芍药施了一个禁制，芍药瞬间晕厥过去。
香听到芍药没有了声音，有些害怕：“你干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
不是仙师都很正直吗？
怎么会如此？
希妍冷冷道：“她没事。只是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了。
香，我不是特意来找你的。我本来是在调查别的事，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找到了你。
至于我的容貌，你好歹也是修士，难道忘了有易容丹吗？”
希妍见香仍然不信，又道：“我本可以对你使用搜魂大法，但是考虑到你我毕竟主仆一场，又同为族人，我还是希望你能自己。”
希妍的是实话，当然，也是因为她不想为了香这样的叛徒浪费灵力。
她不配。
香知道，对方不管是不是少主，她都无法逃离，于是嗫嚅道：“那我问你，七岁之前你最喜欢吃的是什么？”
这是少主的童年回忆，只有她们知道。
希妍当然记得，答：“我母亲做的糕点。尤其是用金乌仙子花蜜做的那种。”
她幼时喜食甜点，母亲就常常做些糕点给她，还时不时取用一些祖地才有的鲜花的花蜜，比如金乌仙子。
那个时候，只要有她一口，就有香一口。
香跟着她没少吃母亲做的糕点。
这是她们共同的回忆。
虽然香蒙着眼睛，但是希妍也已经看出她脸色巨变。
只见香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喃喃道：“少主，竟然真是少主……”
她惨然一笑，扬起苍白的脸朝向希妍的方向问道：“少主……现在是来取我性命的吗？”
香面对希妍，心中是有愧的，她知道自己罪大恶极，死一百次恐怕都无法弥补希妍。
希妍淡淡道：“你触犯族规，自然有族中耆老来惩罚你。我刚才过了，找到你纯属误打误撞。现在我已经猜到不少事情，但是有一些仍然不明白。你给我清楚假扮女鬼的事情。最好如实回答。”
香听到族中耆老只觉得凄凉，当年祖地遭受灭顶之灾，恐怕已经覆灭。
虽然她不知道希妍是怎么活下来的，但估计她还没回去过祖地，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听希妍问道城主府的事情，香并没有立即回答。
她像是自言自语道：“难道少主就不想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希妍没有回答，而是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白的骨节。
果然没等希妍回答，香又自顾自起来：“少主，当年是我不好，将你扔下，但是我也受到惩罚了啊！”
她简短了自己和周宽之间的事情，又了被卖给熊胜，秘籍被拿走，又被熊胜卖给修士的事。
她被卖给了一名修士，那修士将她作为炉鼎予取予求，令她疼痛难忍，每次只能痛呼哀嚎。
后来直到将她的灵力榨干，那修士又将她转手。
香刚受完一个饶折磨，马上又要被另一个人折磨令她感到绝望。
然而她想反抗，却无力反抗。
因为作为炉鼎多年，她的丹田经脉都有所损伤，已经无法修炼，每次只能吸收极少的灵气，根本达不到修炼的量。
她除了容貌尚可，已经完全没有别的价值。
可是买女子的修士主要为的就是采阴补阳。
如此，香在被作为炉鼎用过些时日之后便没了什么用处，被享用几次之后，修士便没了兴趣，再次将她转手。
就这样，香辗转于各个男人之间痛苦绝望，好几次她都忍受不了折磨想要一死了之，可是她又害怕，她怕死！
就这样，香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卖给一个又一个男人，最终因为那双紫瞳被卖到了凡间界的醉仙楼。
本来香的灵族特征还算明显，紫色的眼眸，深棕色的头发，微尖的耳朵都给她的容貌加分。
但是老鸨怕吓到凡人，影响生意，便生生将她的耳尖磨平，当时鲜血流了一地，香也痛不欲生，但是比起死亡，显然她更能被动接受这一牵
从此，她便改名含，开启了接客的日子。
刚开始大家对她感到新奇，不少人慕名而来，她很受欢迎。
只是她每次都没什么反应，看起来十分麻木，没有害羞，没有声音，仿佛一个老手完成任务一般。
城中人便渐渐失去了兴趣，找她的人也越来越少。
生意不好，老鸨也不可能就这样养着她，于是安排她开始打工做些杂事，香也麻木地接受着，顺便帮忙带新人。
到这里，香顿了顿，她在听希妍的反应。
然而希妍根本没有任何同情，只是坐在那里道：“接着。”
香不明白希妍为什么没有情绪波动，从前少主那样真烂漫，对自己也极好，怎么听到自己这么惨的经历却无动于衷呢？
她只道是少主还在生自己的气，便缓了缓心情继续后来的事。
香一边做事，接客，带着新人。
这日，来了一个姑娘，与旁人不同的是，姑娘来到妓院里根本不像他人那样哭哭啼啼，而是好奇地到处观察，对香问东问西。
这个姑娘的出现和与众不同让香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姑娘也很聪明，很懂的察言观色，让香逐渐打开了心防。
香将姑娘照姑很好，事事都为她打点，就好像在弥补扔下希妍无法再照顾她的遗憾一般。
可是有一半夜里，香突然惊醒，眼前就出现拿着匕首的姑娘正对着她。
只听到姑娘森然笑道：“含姐姐，我太喜欢你这双眼睛了，换给我好不好？你对我最好了，你肯定愿意的对不对？”
香怎么会愿意？
当即便要起身，然而她被下了药，浑身绵软，根本无法起身，更无法发出声音。
就这样，香看着那把匕首靠近，剜去了她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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