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到达家属院时已是晚上，江婉清还没醒，洪兴刚张嘴就被程燃制止。
“别吵醒她。”
“可是……”
不叫醒她怎么带她回家呢，而且睡前她也到了要叫醒她来着。
只见程燃把她的头轻轻靠放在座椅靠背上，心翼翼的从她身边挪开。
“先扶我下去。”
“好。”
洪兴不懂他的意思，但还是照做，把轮椅摆好，把他扶坐在上面。
“那嫂子……”
他话没完，就见程燃把轮椅转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把江婉清抱了下来，动作轻之又轻。
“营长，要不我来吧。”
这个姿势抱人太吃力了，虽然他从不怀疑程燃的力量感，毕竟各种拉练大名鼎鼎的程营长永远第一。
程燃一个眼刀子丢过去，他后知后觉，伸出去的手赶紧收回。
“哦哦……那我推您进去。”
夜里的家属院很安静，偶有人家里会传出教育孩子的声音，这里的人连吵架都是慎之又慎的，因为都怕影响工作。
经过刘家时，里面传出特意压低的声音。
“我你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为我想想，你做的那叫什么事！现在乔家已经去捞人了，乔红梅把你给供出来了，虽然没有实质性证据，可你让我把脸往哪儿放！你消停点行不行！娶你这样的婆娘算老子倒了八辈子霉……”
没有停留太久，程燃让洪兴推自己回家。
“唉，刘大哥也是惨，难怪老话娶妻娶贤，这次的事没想到刘嫂子也参与了，算她运气好，没跟着一起进局子，否则刘大哥升迁……”
他了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错坏了，赶快停住，程燃没有回头看他，只是难免产生失落福
低声问了句:“上面是不是我这腿如果真的恢复不了，就不适合继续在部队待了？”
“没……没有的事，营长您想多了，退一万步讲，您是因工受伤，上面肯定会安顿好您的。”
那基本就算默认了，程燃没有多问他，这些都在意料之内，只如此一来他对江婉清愧疚更多，他没让她享受到什么福利，却给她留了个烂摊子……
把程燃和江婉清安全送到家，洪兴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安慰了两句。
“营长，刚才我的话您就当放屁，别往心里去，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们的营长。”
“去吧，明你还要执勤，别耽误休息。”
“我……”
洪兴有些懊恼自己多嘴了，可他再想话时程燃却让他走，多错多，他耷拉着头离开了。
门关上，程燃把江婉清抱回床上，把她往里面推了推。
她睡得很安静，他帮她把垂下的碎发捋开。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她什么也不要知道……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下。
“晚安，婉清。”
这一觉江婉清睡得很舒服，也睡得很长，她醒来时发现在家里的床上，身边已经没人了。
她赶紧下床出去查看，刚推开门就听见砰的一声。
“你没事吧！”
程燃撑着矮脚柜想站起来，却又摔了回去，他额头上全是汗，看样子已经练了很久的样子。
“别扶我！”
他推开江婉清的手，死死的绷紧下颌，继续尝试站起来。
“这样会加重损赡，你……”
话音未落，他又摔了一跤，这次不是摔在轮椅上，而是直接摔在地上。
“我不能让你扶一辈子。”
她的手一顿，不知道他又受了什么刺激，这样折磨他自己。
“你的腿会好的，你别折磨自己，好吗？”
“一，两，还是一年，两年？如果一辈子都不好呢？”
鬓角滴落汗珠，他抬起眼睛，倔强又坚定的看着她，很快收回眼神，再次尝试自己站起来。
“你想康复，我帮你，但绝不是这样的方式，你这是在自残你知道吗。”
她不管他的抗拒，把他扶起来坐好，怕他又做什么傻事，只得加快语速给他解释。
“我问过顾医生了，是乔雪梅……虽然我不知道她什么目的，但确实是她联合几个医生给出的诊断结论，实际上你的腿没有坏到那种地步。”
“你什么？”
程燃不敢相信，乔雪梅为什么要设这样一个局？对她有什么好处？
“我不骗你，是真的，也许她想用这样的方法让我知难而退，毕竟他们都觉得我是因为你的身份才纠缠你，如果你因为受伤退伍，还落了残疾，我肯定会抛下你离开，她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这些都是她的猜测，但以她前世和袁忠诸多的情人斗智斗勇的经历来看，应该大差不差，可惜乔雪梅打错算盘了，她不是江秀，只要人在，就有希望，要一个完整的废人还是要一个有残缺的美玉，她还是分得清的。
程燃听了她的话渐渐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手放在腿上。
“可是我的腿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知觉。”
“我看不一定。”江婉清把他的腿放直:“程燃，你看着我。”
他就这样直直的撞进她的眸光里，她猝不及防的逼近，捧着他的脸。
“接下来，我要做个实验。”
他拧了拧眉，刚一开口，就感觉到她的指尖从他的脸上游离到胸口。
“你……要做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了。”
她微微弯唇，挑开他的衣扣，手光明正大的放在他的胸肌上。
“嗯……”
他浑身绷紧，她看着他的表情和身体变化，手继续往下。
“不要！”他摁住她的手:“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你马上也会知道。”
她挣脱他的手，一秒……两秒……全是煎熬。
她的手在起初电话，她突然触到某个点，程燃在他自己都无意识的情况下倏忽曲起腿。
“放手！”
他睁开眼睛，眼里全是难掩的被激起的欲望。
她俏皮的挑挑眉:“你自己看，哪条腿都没问题，只是你的腿被固定太久，有点僵硬了而已，你想锻炼康复的方向没错，但不能硬来，我们要先让你的腿血液流动起……唔……”
他骤然倾身覆上她的唇，辗转，吮吸。
“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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