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轨道上，周大阵的阵纹如金色星河般流转，亿万符文在虚空中交织成网，将整个太阳系笼罩其郑张玄凌空立于阵眼核心，掌心悬浮着一枚青铜古鉴，鉴面映出三十六重虚影。陈丽身侧漂浮着数百道玉简，神识如电，正飞速解析大阵的能量脉络。
“灵气循环速率已提升至七成，星轨校准还剩最后一组阵纹……”陈丽话音未落，脚下阵盘突然剧烈震颤。原本璀璨的符文竟泛起血色，一道蠕虫状的黑气顺着阵纹飞速蔓延，所过之处，金芒尽数染成暗红。
“是暗媚腐化病毒！”吴妍从后方御剑而至，手中星盘炸开数道裂痕，“三十年前埋下的陷阱……这波动与陈前辈当年留下的预警完全一致！”
张玄瞳孔骤缩。三十年前，陈丽的母亲陈清歌正是为封印此毒，以元神祭阵，最终陨落在星海深处。他猛然掐诀，混沌青莲自逍遥界中绽放，青光如瀑冲刷阵纹。然而黑气竟顺着青莲根茎反向侵蚀，莲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来不及了！”陈丽突然厉喝。她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虚空中勾勒梵禅印。金红交织的卍字法印轰入阵眼，强行截断病毒扩散。但下一秒，周大阵的七十二座辅阵台同时调转方向——本该轰向暗盟舰队的诛仙炮，竟齐齐对准仙盟本阵！
“轰——”
一道直径千丈的赤红光柱撕裂虚空，仙盟旗舰“沧溟号”的防护罩瞬间蒸发。甲板上，刘芒剑诀刚起，左肩便被余波洞穿。他踉跄着以剑拄地，咳血大笑：“暗盟杂碎，连阵法都要偷学我墨家机关术！”
逍遥界内，扣肉化作人形少年，银发如瀑垂落腰际。他指尖点在虚空，涟漪荡开处显出一面水镜：“病毒源头在第三重的‘归尘星’——张玄，那地方埋着陈清歌前辈的半截玉簪！”
张玄与陈丽对视一眼，同时捏碎瞬移符。青光闪过，二人已置身归尘星荒原。簇曾是上古战场，焦土中斜插着无数残剑，剑身缠绕的怨气凝成黑雾，正源源不断注入地底某处。
“在那里！”陈丽抬手祭出太素玄经，经文化作白凤扑向一处剑冢。剑气与凤影相撞的刹那，地底轰然炸开，露出一具水晶棺椁。棺中女子面容与陈丽七分相似，发间别着的半截玉簪正渗出缕缕黑气。
“母亲……”陈丽指尖发颤。三十年前模糊的记忆汹涌而至——陈清歌将玉簪插入心口时，曾对她微笑：“丽儿，记住，阵法的尽头是人心。”
张玄突然暴喝：“心身后！”
一道血影自棺椁后方窜出，竟是公输绝的机械傀儡。那傀儡双臂化作链刃，刃口流转着与病毒同源的暗红纹路：“陈清歌的血脉果然能激活病毒核心！这份大礼，暗盟收下了！”
链刃破空袭来，张玄脚踏青莲闪避，反手召出弑圣弩。弩箭离弦的瞬间，归尘星地脉陡然沸腾，无数怨气凝成鬼手抓住箭身。公输绝狞笑：“簇怨魂皆因仙盟征伐而死，你们所谓的正道，不过……”
“闭嘴！”陈丽突然掐诀，背后浮现娲皇虚影。她染血的指尖点在玉簪上，轻声道：“娘亲，您教过我的——阵眼既在人心，破阵亦在人心。”
玉簪应声碎裂，一缕清光没入地脉。整个归尘星剧烈震颤，怨气黑雾竟化作点点金芒升空。公输绝的傀儡如遭雷击，链刃寸寸崩解：“不可能！这是女娲族的净世之力……”
“三十年前，我娘以命为引，将净世之力封入玉簪。”陈丽眼中金芒流转，娲皇虚影抬手按向虚空，“今日，我便替她补全这道轮回！”
周大阵的赤红炮口骤然停滞。阵眼核心处，陈清歌的残魂自玉簪碎片中浮现，温柔地拂过女儿脸颊，随即化作流光涤荡大阵。血色褪去，金纹重生，七十二座诛仙炮调转方向，在暗盟舰队中炸开漫星火。
扣肉的声音自逍遥界传来：“病毒代码开始自我净化，但阵眼损耗太大，逍遥界的灵泉……”
“用这个。”张玄抛出混沌青莲最后一片莲瓣。青辉洒落处，枯萎的灵泉再度喷涌，泉水中竟浮出陈清歌的淡淡笑影。
火星地表，熔岩凝结的血书越发清晰。刘芒以剑尖挑起一缕残焰，嗤笑道：“圣人忏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吴妍望着重归平静的星海，突然轻声道：“你们，暗盟究竟算敌人，还是……”
“是镜子。”陈丽收拢母亲残魂，眸光晦暗，“照出我们不敢直视的业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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