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集 工弑主·
张玄的指尖刚触到弑神弩冰凉的弩身，整座工坊突然剧烈震颤。青铜墙壁上篆刻的暗盟符纹逐一亮起猩红血光，无数道金色丝线从弩机核心喷涌而出，在半空中交织成一片璀璨星图。
“心！”陈丽拽着张玄疾退三步，那星图骤然坍缩成一道光幕，映出三千圣人身披霞光、脚踏祥云的恢弘画面。可当镜头拉近时，众人瞳孔骤缩——每位圣人脖颈都缠绕着青铜锁链，链头没入虚空深处。
“作物？”吴妍攥紧手中罗盘，青金石指针疯狂旋转，“这帮圣人不是号称教化众生的先贤吗？”
光幕画面陡然切换。巍峨的三十三重外，九座青铜巨鼎悬浮于混沌中，鼎口喷出粘稠的紫黑色液体。那些液体化作雨幕浇灌而下，落在圣人们头顶的功德金轮上，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功德灌溉，金轮淬炼。”张玄盯着光幕里扭曲变形的金轮，突然想起混沌青莲逆转时空时闪现的记忆碎片，“难怪历代圣人飞升后都杳无音讯......”
弑神弩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在众人面前凝聚成暗盟执事“公输绝”的虚影。这叛徒抚摸着机械佛雕的断臂，阴恻恻笑道：“每千年收割一茬圣魂，用来喂养沉睡的‘外’。你们以为三十六重是仙境？不过是围栏里的猪圈！”
“放肆！”一声暴喝震得青铜梁柱簌簌落灰。仙盟长老周衍御剑破空而至，袖中飞出七十二道降魔符，“区区幻象也敢污蔑圣......”
话音未落，光幕中某位圣人突然扭头。那张布满裂纹的脸，赫然与周衍有七分相似！
“轰！”
周衍的降魔符尚未触到光幕，弑神弩核心突然爆出三千根青铜锁链。锁链尖动出倒钩，裹挟着腥风直刺众人要害。
“坎水为盾！”陈丽咬破舌尖喷出血雾，灵泉之力化作碧蓝水幕挡住第一波攻势。锁链刺入水幕的刹那，吴妍甩出三枚刻着《河图》卦象的铜钱：“离火焚金！”
铜钱炸开的烈焰顺着锁链逆流而上，却见公输绝虚影掐诀冷笑：“庚金转火！”
锁链表面骤然浮现血色阵纹，离火竟被尽数吸收，反化作三条火龙扑向众人。
“让我来！”张玄一掌拍向胸口，混沌青莲虚影从背后绽放。莲瓣扫过之处，火龙哀嚎着崩解成火星。他趁机抓住两根锁链，皮肤上青铜纹路疯狂蔓延：“给我出来！”
青莲根须顺着锁链扎入虚空，竟拽出半具腐烂的圣人尸骸。那尸骸手中还攥着半卷《论语》，书页间渗出黑色脓血。
“子不语怪力乱神？”吴妍瞥见残破的句子，突然毛骨悚然，“这...这是孔圣亲笔！”
趁众人激战，陈丽将娲皇血抹在弩机铭文上。整座光幕突然坍缩成漩涡，将她神识卷入浩瀚记忆长河。
她看见大禹持斧劈开混沌，九州鼎内镇压的却不是洪水，而是九颗跳动的心脏；她看见老子骑青牛出函谷关，紫气东来三万里中藏着青铜锁链的寒光；最惊悚的是女娲补场景——五彩石缝隙里渗出紫黑液体，与光幕中浇灌圣魂的“养料”一模一样！
“看清了吗？”公输绝的声音在识海回荡，“女娲补的不是，是牢笼的裂缝！”
陈丽的神识被强行弹出时，弑神弩核心已浮现裂痕。张玄正用青莲根须缠绕着最后一根锁链，浑身青铜化的皮肤爬满血色裂痕。
“张玄，用《逍遥游》！”吴妍突然想起什么，甩出珍藏的鲲鹏羽，“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羽毛炸开的瞬间，混沌青莲暴涨千丈。莲台托起众人冲碎工坊穹顶，逍遥界的星辰之力如瀑布倾泻而下。张玄借势掐出庄周梦蝶诀，青莲根须化作亿万蝶影，顺着锁链反向侵入虚空。
“啊啊啊！”公输绝虚影突然惨剑蝶群在三十三重外聚成庄周虚影，一指点碎某座青铜巨鼎。光幕画面随之炸裂，众人听见外传来愤怒的嘶吼：“蝼蚁安敢坏吾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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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尽时，弑神弩已化作满地碎片。张玄臂膀上的青铜纹路渐渐消退，掌心却多了一道形似麦穗的烙印。
“这就是圣魂被收割的印记？”陈丽轻抚烙印，娲皇血在掌心发烫，“下一茬作物...恐怕就是我们了。”
扣肉踱步到废墟前，额间第三只眼闪过星空倒影：“汪！本圣兽闻到墨家老巢的臭味了，要啃骨头吗？”
星辰划过逍遥界夜空，照在弑神弩残骸上。某块碎片微微发光，映出三十六重外缓缓睁开的巨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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