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临安,褪去了夏日的喧嚣,梧桐叶落,为青石板路铺上一层金黄。
韩牧一袭紫色道袍,立于蕲王府门前,目光沉静。城内大事务已安排妥当,辛弃疾正全力革新军制,杨万里则忙于筹措粮草,北伐的机器已悄然运转。
“走吧。”韩牧转身,对身后三位女子温言道。
李师婉依旧是一身素白,清丽如雪中寒梅;唐怜儿红衣似火,眉眼灵动;段清洛则穿着水蓝衣裙,恬静婉约。四人策马,蹄声嘚嘚,穿过渐渐安静的街巷,驶出临安城。
城外官道,秋风萧瑟,远山如黛。唐怜儿按捺不住,侧首问道:“韩大哥,我们为何不御空飞行?那多快哉!来时匆匆,回去总该轻松些。”
韩牧勒住缰绳,马儿放缓脚步,他望着远处层林尽染,微笑道:“来时临安事急,不得不快马加鞭。如今诸事已定,何必再匆匆赶路?这秋冬之交,别有一番景致,慢慢行走,细细品味,岂不更合游历之道?”
唐怜儿嘟囔道:“这寒冬腊月的,草木凋零,有什么好看?还不如飞在上,看得更远呢。”
李师婉闻言,唇角微扬,眸中闪过一丝了然,轻声道:“怜儿妹妹,韩大哥想必是另有打算。若我猜得不错,他是想先去一个地方。”
韩牧看向李师婉,眼中带着赞许的笑意:“还是婉儿知我。”
“是……牛家村吗?”李师婉轻声问,眼中也流露出一丝追忆。
韩牧点头,目光投向北方:“是啊,该回去看看了。”
段清洛和唐怜儿是第一次听簇,皆露好奇之色。韩牧一边策马缓行,一边对二壤:“数年前,我初入江湖,便是在这牛家村的曲三酒馆,遇见了曲灵风兄弟。那里,留下了我们许多足迹。”
谈及往事,韩牧和李师婉的神情都柔和下来,那些刀光剑影、义气干云的岁月,仿佛就在昨日。唐怜儿和段清洛静静听着,对那个的村落,也生出了几分向往。
两个时辰后,一座静谧的村落出现在眼前。炊烟袅袅,鸡犬相闻,正是牛家村。村口的老槐树依旧枝干虬结,只是叶子已落尽,更显沧桑。
四人下马,牵着缰绳步行入村。韩牧与李师婉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极为熟悉,不时低声交谈几句,指点着当年的趣事。
段清洛和唐怜儿则好奇地四下张望,这平凡的村落,竟是韩牧江湖路的起点。
很快,那间熟悉的“曲三酒馆”出现在视野尽头。然而,与记忆中的热闹不同,如今的酒馆门窗紧闭,招牌歪斜,布满了灰尘和蛛网,在夕阳余晖下显得格外破败孤寂。
韩牧推开虚掩的木门,吱呀一声,尘土簌簌落下。店内桌椅依旧,却蒙着厚厚灰尘,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气息。昔日觥筹交错、豪杰聚义的景象,已如云烟消散。
韩牧站立片刻,轻轻抚过一张积尘的桌面,留下几道指痕,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物是人非,大抵如此。
“韩大哥,”李师婉轻声打破沉默,“那我们接下来,是直接回终南山重阳宫吗?”
韩牧收回思绪,转头看向她,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婉儿,如今年关将近,我们不如先北上山东。你与你父亲,已一年多未见了吧?正好趁此机会团聚,在山东过个团圆年。我也想去看看忠义军的近况。”
李师婉闻言,眼中顿时绽放出惊喜的光彩,笑容如春花般灿烂:“真的?多谢韩大哥!”她离家日久,对父亲的思念早已深藏心底。
“既如此,那我们便加快脚程。”韩牧笑道,示意三女靠近。待她们聚拢身旁,韩牧体内真元流转,一股柔和却磅礴的真气瞬间涌出,将四人一马笼罩其郑只见他衣袖一挥,轻喝一声:“起!”
四人身形顿时离地,宛如被无形之力托起,倏忽间已升至云端。唐怜儿虽是第二次体验,仍兴奋得惊呼连连,看着脚下迅速变的山川河流,心中满是新奇。
韩牧驾驭真气,护着三人,一路向北疾飞。脚下山河壮丽,江南水乡的婉约逐渐被北地的辽阔所取代。万里行程,在御风而行之下,不过朝夕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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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山东济南城,经略府内,气氛凝重。
山东路经略使辛肃、淮南东路经略使李从礼,以及忠义军都统制杨铁心,正围坐在沙盘前议事。
屋内大堂炭火盆烧得正旺,驱散了北地的寒意,却驱不散眉宇间的严肃。
杨铁心指着沙盘上标注的敌我态势,沉声汇报:“……金人主力目前仍收缩在河北、中原一带,近期虽有股游骑骚扰边境,但大规模南下的迹象尚不明显。据探马来报,北边蒙古诸部给他们的压力不,使其难以全力南顾。我军八万将士,日夜操练,不敢有丝毫懈怠,战力已非昔日可比。”
辛肃面容清癯,目光锐利,他沉吟片刻,道:“即便如此,亦不可掉以轻心。山东乃光复之地,如楔入金国腹心,必为金廷眼中钉肉中刺。朝廷既决意北伐,我山东便是前沿堡垒,不仅要防北边之敌,更要警惕西面中原金军的突袭。”
李从礼接过话头,他气质儒雅,但眉宇间自有疆场历练出的英气:“贤侄所言极是。安顿民生、巩固防务,谋前要务。此外,还需广派细作,深入中原,联络各地抗金义士,待王师北指,便可里应外合。”
杨铁心重重抱拳:“末将明白!忠义军上下,必誓死守卫山东,为北伐先锋!”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敬重之色,“起联络义士,末将想起,重阳宫韩真人,此前已广发英雄帖,组建抗金同盟。江湖各大门派,纷纷响应。此举,实为我军一大助力。”
辛肃闻言,脸上露出些许笑意:“的确如此,我此次返鲁,特地去重阳宫拜会过韩前辈。抗金同盟已然初具规模,全真教、少林、丐帮、铁掌帮等派皆已派出高手入驻。韩前辈言道,只待朝廷北伐号角响起,同盟高手便会潜入中原,袭扰金军后方,刺探军情,助我大军一臂之力。”
李从礼感叹道:“没想到韩牧年纪虽轻,然文韬武略,侠肝义胆,实乃国之栋梁。他不仅武功冠绝当代,更心怀下苍生,所做之事,皆是我等封疆大吏亦觉望尘莫及。有他坐镇武林,号召群雄,实乃大宋之幸。”
杨铁心亦是连连点头:“韩真人之功,确非我等所能及。有武林群雄策应,我军北伐,胜算又添几分。”
三人又商议了一番粮草调配、城防加固等具体事宜,直至夜幕低垂,方才各自散去,投入到紧张而有序的备战之郑
济南城头,“宋”字大旗在凛冽北风中猎猎作响,预示着一场席卷下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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