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跟着十三阿哥才走到主院就看见若曦坐在院中摇摇椅上,闭上眼,慢慢摆动着椅子。
一阵微风拂过,将树叶卷起,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走吧!”十三阿哥极声着,朝身旁的十四看了去。
十四点点头应着。“好。”
两人朝若曦身旁走去,若曦耳边传来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看去,开口道。“坐吧!”示意他们坐在院中石凳上。
“好。”
十三阿哥和十四纷纷落了座,看着若曦。
十四开口道。“若曦,胤祎把隔壁的庄子赏赐给了我,日后我都住在隔壁。”眼底带着温柔的目光看着她,语气听起来却是遮掩不住的开心。
若曦看着十四,道。“胤祎这孩子...”短暂叹了口气。“留下来用过午膳在回去吧!”
“好。”
十三阿哥和十四应着,两人用过午膳后,才往城中走去。
马车上。
十四眉头微皱,开口道。“十三哥,你今日若曦这是何意?”
“你问我?”十三阿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他,道。“这还不明显?若曦都没拒绝你住在她隔壁,别多想。”
“可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十四脸色变得有几分凝重起来,他发现自从皇阿玛驾崩后,若曦变得越发冷静起来,都有些不像她了。
十三阿哥劝慰道。“好了!别多想,醉仙楼的梅子酒新出了,明日记得带一些给若曦。”
“好。”
.....
城郊庄子。
若曦一个人去了后花园,看着园中栽种满的各式各样的海棠,有一些已经冒出嫩绿的枝芽,在太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好看。
反射着绿油油的亮光。
若曦站在海棠树下,抬眸看了许久,才低下头,开口道。“回去吧!”话落,开始轻微咳嗽起来。
可把一旁的巧慧和蓝香吓了一大跳,只见娘娘的脸色苍白极了,明明今早还好好的,怎么会一下子就这样了?
“是。”两人赶紧应着,跟着若曦回了主院。
主院,屋内。
若曦坐在矮榻上,看着她之前送给康熙的香囊发着呆,最后拿出针线开始缝合起来。
只是那窗外微微开着,些许冷风吹灌进屋。
若曦又开始咳嗽着,一下子脸色变得通红,拿手捂着口鼻,只觉有什么东西吐出来,在看去时,是鲜艳的血迹正静静躺在她的手掌心。
眼眸垂了垂,拿出罗帕轻轻擦拭着,将嘴角也擦了擦,放下正在缝合的香囊,对着屋外道。“巧慧、蓝香。”
很快,房门被打开,巧慧和蓝香走了进来,在若曦面前请安道。“太后娘娘吉祥!”
“去醉仙楼买一壶梅子酒来。”
“是。”巧慧应着,朝蓝香看了一眼,示意她照顾好娘娘,便退了出去。
蓝香见巧慧退出后,道。“娘娘,奴才瞧你脸色不好,让王喜去宫里把叶太医请来。”
“我的身子没碍,扶我出去坐坐。”若曦摆了摆手,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心里清楚,只是她现在感觉好累好累。
每每一看见那些她跟康熙共同生活的地方,心就难受的紧。
“是。”蓝香接话,心般扶着若曦朝院中走去。
若曦看着太阳光还高高悬挂着,坐在摇摇椅上,感受着那太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暖意,好像只有这样,她才会不去想他。
这边,巧慧和王喜一起去了城里,买上一壶梅子酒后急匆匆就往庄子赶去。
等到黑时,若曦如愿喝上了那心心念念的梅子酒。
屋内。
微黄的烛光将整个屋内照亮着,若曦安静的用着晚膳,时不时轻抿一口梅子酒,眼眶渐渐湿润着。
每每到了夜里,她的思想会被无限放大,去想他,念他...
“咳咳~”若曦猛烈咳嗽着,突然,一道鲜血就这样喷涌而出,将眼前的酒水、菜肴全都染上鲜艳的颜色。
“娘娘。”
巧慧和蓝香惊呼,何时见娘娘出现这样的情况。
两人快步走上前,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言语中尽是紧张,问道。“娘娘,你可别吓奴才们。”
“娘娘,奴才这就去请太医。”蓝香不等若曦开口话,就准备朝屋外走去。
若曦十分虚弱般道。“站住,别去。”
蓝香停下脚步看她,眼眶泛着红,道。“娘娘,你的身子要紧啊!”走上前,跪在若曦面前,紧紧抱着她的双腿,哭喊着。
巧慧接话道。“是啊!娘娘,你的身子要紧。”
太上皇驾崩没多久,怎么娘娘的身子就变得如此之差了。
若曦缓缓道。“别怕,明日一早在进宫去请皇上来一趟。”
“是。”巧慧和蓝香赶紧擦拭掉眼角的泪应着。
若曦摆了摆手,道。“出去吧!”
巧慧和蓝香互相各自看了一眼,还是往屋外走了去。
关门声响起,若曦擦拭掉嘴角旁的血迹,将腰间佩戴的香囊紧紧捏了捏,随即在慢慢松开。
....
翌日。
晨光早就透过窗户洒透了进来,若曦却起了个大早,穿上她才进宫时的衣裙,发髻上佩戴着康熙送给她的木簪,对着铜镜看了许久,才满意的涂抹上口脂。
开口问道。“我今日好看吗?”
巧慧和蓝香纷纷点头道。“娘娘每日都好看。”
若曦笑了笑没话,问道。“进宫告知皇上了吗?”
“王喜未亮就去了。”巧慧接话着,可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起来。
若曦点点头,没话,道。“陪我去院子走走吧!”
“是。”
若曦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那株海棠上,康熙知道她喜欢海棠,便在庄子上栽种满各式各样的海棠,不管她走到哪里,都能看见那海棠盛开的样子。
“若曦。”
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转身看去,是十四,开口道。“怎么来了?”
十四扬了扬手上拿着的梅子酒,道。“知道你爱喝,尝尝?”
“好。”若曦点点头应着。
十四却发现今日的若曦却比往日里漂亮了许多,好像回到了她还未进宫的时候,眉眼间都柔和了不少,走上前,将梅子酒放在石桌上,柔声道。“现在可要尝一些?”
“嗯。”若曦坐了下来。
看着十四倒酒的动作,想起她来这个地方第一次喝酒还是跟十三爷一起,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暗淡。
“若曦。”十四将酒杯放在她面前,柔声道。“你今日格外的好看。”
“是吗?”若曦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儿,道。“胤祯,日后胤祎可就只有你跟十三爷在他身边了,有你们两个在,我也放心些。”
“若曦?”十四却觉得今日的若曦有些奇怪,问道。“为何这样?不是还有你吗?”
“嗯,还有我。”若曦微微垂下眼,看着眼前酒杯里的酒水,又道。“胤祯你的心意我一直都明白,你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有想过你自己吗?”抬头朝他看去。
十四对上她的目光,一瞬,笑了笑,道。“想过,这辈子就这样守着你就很好。”
若曦一时哽咽,张了张嘴没话,将杯中的梅子酒饮尽,跟他了许久的话,等胤祎到时,十四才不舍得离开了。
主院,屋内。
胤祎一脸担忧的看着若曦,道。“皇额娘,儿子把叶太医带来了,让他给你请平安脉。”赶紧示意叶太医上前。
若曦开口道。“不用了,我有话单独跟你。”
胤祎心一沉,眼眶变得红润起来。“好。”
在屋内的所有人全都退了出去,胤祎立即跪在若曦身旁,道。“皇额娘,儿子舍不得你,你不要扔下儿子好吗?”
“胤祎,你皇阿玛把大清江山交到你手上,你一定不要辜负他的期望,皇额娘要去找你皇阿玛了,听话,好孩子,照顾好胤禧他们还有静宜,平日里多听听你十三哥、十四哥的话,知道吗?”
“儿子明白。”胤祎应着,眼角的泪滚落而下,他舍不得皇额娘离开他。
若曦轻抚着他的脑海,就像时候那般,道。“出去吧!我累了,想歇息歇息。”
“皇额娘!”胤祎十分不舍,他不想走,抬头朝她看去,对上她的目光,只好站起身朝屋外走了去。
便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出,在庄子住了下来。
一时,皇上在庄子住下的消息传了出去。
等十四反应过来时,就跟十三阿哥一起往庄子走去。
正值午时,气极好。
若曦坐在院中摇摇椅上,手上轻捏着那香囊,渐渐闭上眼,沉沉的睡了去。
在不远处守着的巧慧和蓝香早已泪流满面。
很快,就传出太后娘娘薨逝的消息。(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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