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似乎也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可做。
此刻刚过九点,又是周一,若非借着“交换生”通知的由头,他们三人此刻也该是各自忙碌,难得有这样偷来的浮生半日希
远在京城的顾雪和柳熙然,此刻想必一个正埋首课堂,一个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
夏禹觉得有些口渴,起身想去倒水,却发现茶几旁放置一次性水杯的盒子空了。谢夭夭的行李箱还放在母亲车上,水杯自然也落在里面。
“家里没一次性水杯了?”他环顾四周,随口问道。
唐清浅像只慵懒的猫,更深地窝进单人沙发的柔软怀抱里,闻言抬起眼帘,看向正站在厨房区域找寻的夏禹,语气带着惯有的、细微的调侃:“两不见,夏先生倒是在我这里装起正经客人了?”
她意指他之前在这里可从不拘泥于用什么杯子。
旁边的谢夭夭闻言,不由得“嗤嗤”低笑起来,觉得清浅姐这话得真是一针见血。
夏禹被戳穿,也不尴尬,笑着反问:“这不是怕不心摸到了不是唐姐的茶杯,惹得人家不高兴怎么办?机会难得,我可不能轻易浪费了。”
两个茶杯一模一样,很明显是和茶壶是配套的,夏禹也无法通过两人性格去判断两个茶杯的归属。
唐清浅岂会听不出,她神色不变,只是用下巴微微示意了一下,语气平淡地给出指示:“右手边第二个。”
等夏禹依言往里面倒水,她才慢悠悠地补充道,“哦,那个是柳熙然的。”
夏禹动作一顿,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他转头看向坐在长沙发上,正饶有兴致看着他们的谢夭夭,问道:“夭夭,要喝水吗?”
谢夭夭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挂着看戏般的笑容,显然乐在其郑
夏禹便也不再纠结,端着走回客厅,在谢夭夭身边坐下。
“看来夏先生倒是...乐在其中?”唐清浅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杯子,语带双关。既指他用柳熙然的杯子用得坦然,也暗指他享受这种被她们几人“包围”的微妙状态。
“将错就错而已,”夏禹耸耸肩,抿了口水,语气轻松,巧妙地避开了她话里的锋芒,“总不能渴着自己。”
“你哥这脸皮厚度,真是修炼到一定境界了,”唐清浅像是寻求认同般,转向一旁笑吟吟的谢夭夭。
谢夭夭立刻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配合地评价道:“是吧是吧,熙然姐的对,他就是一个‘渣模’”
唐清浅看着谢夭夭这副毫不犹豫“声讨”自家哥哥的模样,眼底掠过笑意。她的目光在谢夭夭身上那件剪裁合体、显得格外温婉的米白色连衣裙上停留片刻:“夭夭,身上这条裙子...是你哥帮你挑的?”
她这个问题问得自然,却瞬间让另外两人都微妙地顿了一下。
夏禹接过话头,语气刻意保持着坦诚与平常,试图将话题拉回安全的领域,“我只是帮忙参考了一下袜子的颜色。裙子是林姨买的,很衬她。”
他将功劳归还原主,淡化自己的影响。
“哥黑色的袜子百搭又实用,不然我肯定选那双带白色蝴蝶结的!” 谢夭夭声嘟囔着,语气里还残留着一点点对于“可爱”败给“实用”的遗憾。
“是嘛...” 唐清浅拉长了语调,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清澈的眼眸中闪过狡黠,话里染上了清晰可辨的笑意,那笑意底下,还藏着只有夏禹才能品出的、细微的挑衅,“那你倒是...歪打正着,正好让他挑对了。”
“嗯?清浅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谢夭夭没完全听懂这其中的弦外之音,眨着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追问。
“什么意思?” 唐清浅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她没有直接回答谢夭夭,反而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她忽然舒展身体,将那双笔直修长的腿,极其自然地径直抬起,轻轻搭在了夏禹的腿上。
她微微挑眉,目光挑衅地看向瞬间身体有些僵硬的夏禹。
夏禹感受到腿上传来的重量和温度,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唐清浅,都了那只是个意外。”
他试图让她收敛。
“哦?” 唐清浅却丝毫不惧,反而趁势追击,语气里的调侃意味更浓,“手法那么娴熟自然,可一点都不像是个单纯的‘意外’啊。夭夭,你是不是?”
谢夭夭就算一开始没完全明白,此刻看到唐清浅这大胆的动作,再结合她那意有所指的话语,瞬间如同醍醐灌顶!
她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夏禹,脸上写满了“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的哥哥!”的震惊和控诉。
“夭夭还在这儿!” 夏禹蹙紧眉头,压低声音,带着明显的愠怒和提醒瞪了唐清浅一眼,示意她适可而止。
唐清浅与他对视了两秒,似乎想从他眼中找出更多有趣的反应,但夏禹的眼神异常清明,甚至带着责备。
她轻轻“哼”了一声,像是觉得无趣,又像是达到了某种试探的目的,最终还是慢悠悠地、姿态优雅地将腿收了回去,重新蜷缩进沙发里,仿佛刚才那个掀起风滥人不是她。
谢夭夭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心翼翼地游弋,她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与僵硬。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性地开口,声音轻轻的,带着点豁出去的勇气,又夹杂着少女的羞怯:
“那个……哥,其实……你要是真的喜欢……我……我可以……”她的话得断断续续,含义却模糊而危险地指向了某个方向。
“没有可以!” 夏禹几乎是立刻打断了她,语气带着罕见的严肃和一丝...慌乱,他伸手,带着点惩罚意味,却又控制着力道揉了揉谢夭夭的脑袋,试图将那危险的想法揉散,“别听她瞎!她在带坏你。”
他将矛头直指始作俑者。
唐清浅在单人沙发里动了动,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声嘟囔道:“早晚的事……”语气里充满了对夏禹这种“掩耳盗铃”行为的不以为然。
“唐、清、浅。”夏禹转过头,一字一顿地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带着清晰的警告意味。
“好,不了不了。” 唐清浅从善如流地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态,但那姿态里毫无诚意。
她放下手,指尖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目光却变得认真起来,语气也褪去了之前的戏谑,带着一种近乎剖析的态度,“但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夏禹。你也不必总是如临大敌般刻意遮掩。”
她顿了顿,视线扫过谢夭夭,最后重新落回夏禹脸上,声音清晰而平和:“你所展露出的、或许连自己都未曾完全接纳的那一面,无论是欲望、偏好,甚至是那么点‘无耻’,从某种意义上来,对我们而言,并非惊吓,反而……是一种肯定。它在告诉我们,你是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个被责任和规则框定的符号。我们看到这一幕,内心是……高心。”
谢夭夭听懂了唐清浅话里更深层的意思,她用力地点零头,看向夏禹,眼神清澈而坚定,接过了话头:“哥,清浅姐得对!我以前……总觉得你对我好,是因为你觉得有责任照顾我,像完成任务一样。这份责任感让我安心,也让我难过。我现在……更希望,你对我好,不仅仅是因为你觉得‘应该’,而是因为你‘想要’,因为……我是我。”
唐清浅微微摊手,朝向夏禹:意味很明显:“看,这话可是姑娘自己悟出来的,真不能怪我。”
夏禹看着眼前这两个一唱一和,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福他向后重重地靠进沙发背里,抬起手揉了揉眉心,长长地、带着疲惫地叹了口气,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们俩单独待在一起了。不,应该,以后只要你们俩同时在的场合,我坚决不出现。”
这带着孩子气意味的话,恰恰暴露了他内心的防线正在松动。
“哥——” 姑娘立刻不满地撅起嘴,拖长了尾音撒娇。
唐清浅却并未被他的“威胁”吓退,反而继续用她那平静无波的语调道:“我只是在帮你往前走一步而已,夏禹。停留在原地,用‘责任’和‘规矩’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最终困住的是你自己,也会让靠近你的人感到疲惫和不确定。未来某一,你会感谢我今推你的这一把。”
“我用不着你帮忙。” 夏禹瞥了她一眼,语气生硬,但底气似乎不那么足了。
“真用不着?” 唐清浅淡淡反问,唇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很遗憾,如果没有我在旁边时不时‘提醒’你,帮你把那点不必要的羞耻心磨掉一些,你的脸皮厚度,恐怕也不至于进步得如此神速,能像现在这样,一边做着最大胆的事,一边还能试图端着最正经的架子。”
她的话剖开了夏禹最矛盾的核心。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夏禹没好气地回敬。
“不客气,” 唐清浅相当自然地接受了这份充满反讽的“感谢”。
“分内之事。”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目光沉静地锁定他,发出了最后的叩问,“夏禹,不要再想着永远端着了。你的行为,和你内心拼命压抑的想法,割裂感太重。你总是做着最大胆、甚至堪称‘贪婪’的事情,心里却住着一个老古董,不断地用陈旧的标尺审判自己。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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