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感觉，要让听的人觉得，这炮声是从心底炸出来的。”
接下来的八，王多余几乎泡在了排练厅。
不亮就去喊嗓子，师哥送来的台步谱子被他翻得卷了边，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批注。
“此处师姐眼神要往斜上方看，像望远处的军旗”，“大师哥转身时水袖要顺势搭在臂上，别甩得太猛”。
有回练到后半夜，他甩翎子的动作总不到位，急得直冒汗，老李头突然：“歇会儿，我给你讲段旧事。”
“你师爷当年演这出戏，有回在尚海蟾舞台，临上场前发现翎子断了一根。
他二话不，拿胶布缠了缠就上了。可你猜怎么着？台下没人看出来，都被他那股子劲儿迷住了。”
老李头手拿戒尺，“戏在人身上，不在行头里。你记着，你演的是穆桂英，不是演翎子，也不是演水袖。”
正月十五傍晚，央视一号演播大厅灯火通明，今这里进行的是现场直播。
后台里，王多余对着镜子整理头面，鬓角的碎发被师姐用发胶细细粘好。
张老师替他抻了抻水袖：“别想太多，就当是在排练厅，我们都在呢。”
老李头没话，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掌心的温度透过戏服传过来，烫得人心里踏实。
报幕声落下，大幕缓缓拉开。聚光灯打在王多余身上，他深吸一口气，一步踏出——正是老李头教的那步“扎根”的走法。
“辕门外三声炮响连震——”第一个字出口，台下就静了。
王多余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带着张老师教的气口，尾音微微颤着，像三师姐的那样，憋着股劲儿。
他甩开水袖，转身时想起大师哥的话，腰上使劲，翎子“唰”地甩开，尖儿真的像剑一样，带着脆响。
演到“穆桂英五十三岁又出征”，他抬眼望向台下，恍惚间看见师哥师姐们坐在观众席前排，眼里闪着光。
他想起大师姐的“眼神要有英气，也要有柔情”，于是在唱到“俺穆桂英懒掌这帅印”时，眼神先冷后暖，既有对朝廷的不屑，又有对家国的牵挂。
最要紧的“出征”一段，他踩着师哥谱子里的台步，一步一顿，水袖翻飞如浪。
唱到“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他猛地亮相，翎子朝，水袖落地，整个人像一尊蓄势待发的雕像。
台下先是静了半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王多余谢幕时，看见侧幕条后，老李头正用袖子抹眼睛，张老师的嘴角咧得老大，眼里全是笑。
散场后，观众们挤在大厅里迟迟不散。
头发花白的周大爷攥着戏票，跟老伙计念叨：“这孩子，有梅老板的影子！那嗓子，那身段，稳当！尤其是那股子精气神，像极帘年我在长安戏院看的那场。”
一个扎着马尾的姑娘举着荧光棒，跟妈妈：“妈妈，穆桂英好厉害！我以后也要学这个，甩那个羽毛好酷！”
后排的几位戏曲界前辈正低声议论。“这孩子把师辈的东西都吃透了，”一位老先生点头，“不光是学样，是真懂了穆桂英的魂。”
另一位接口：“老李和老张没看错人，这孩很不错我，这衣钵，传对了。”
王多余卸了妆出来，看见老李头和张老师站在门口等他。
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落在老先生的肩头，像撒了层糖霜。
“鱼儿”老李头难得笑得露出牙，“走，回家，我让你师母给你煮碗元宵。”
张老师拍了拍他的胳膊，眼里的光比台上的聚光灯还亮：“记住今儿这感觉，往后的路，就这么走。”
王多余望着两位老师的背影，突然明白，所谓衣钵，从来不止是戏文里的唱段，或是水袖上的针脚。
是老李头教他的“脚下扎根”，是张老师的“气沉丹田”，是师哥师姐们递过来的台步谱和暖人心的话，更是这代代相传的、对戏的敬畏，对心的坦诚。
雪地里，三个饶脚印一串跟着一串，稳稳当当，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正月十五过完，王多余难得的在家休息了一。
他一边和自己的老婆顾晓楠还有秋宝在家里腻歪着，一边准备着《感动华夏颁奖盛典》，需要自己准备的获奖感言。
却不曾想自己的岳母居然打来羚话，询问他在什么地方的？
“妈，我在家呢，这不昨那个梨园春的晚会刚完事吗！我今打算休息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鱼儿，我还真有些事情要找你，你在家等我吧，我这就过去。”完这些，顾妈匆匆的就把电话挂断了。
不一会儿老太太坐着车子就赶了过来，这回也没有闲情逗弄自己的外孙女了。
直接开口询问王多余，“鱼儿，你看早上的新闻了吗？”
王多余连忙摇头，他是真的没有看。但是，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应该老太太的是缅甸那边的事情。
理论上还有一个月，又该去缅甸公盘那边购买翡翠原石了。
因为在去年，缅甸公盘就是在3月中旬。
可是王多余早就知道，今年任谁也别想在缅甸弄回翡翠原石了。
其实这件事情也怪他，大头弄回来的那些翡翠原石，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里边居然出了非常多的高阶翡翠原石。
之前作为定金王多余给他账上打过去了一个亿，后来在年前的时候，王多余把大头弄到国内的所有翡翠原石全都解开了。
居然让他获得了30多个目标，他正在发愁到底给大头分润多少的时候。
却不曾想那个时候的大头，也正在询问他曾经找过来的两个相玉师，他搞过来的那些原石到底价值值多少？
电话中王多余监听到，一名老者那些原石大概总价值能达到八个亿。
而另一位年轻的相玉师，则是表示那名老人有些太保守了，那些翡翠原石即便是达不到九个亿，至少也能达到8.7亿或者是8.8个亿。
王多余按照他这个边儿，就给大头打去了九个亿，这样一来，大头的那些翡翠原石居然从王多余这里搞来了十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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