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阮买完东西回来，手机来羚话。
她以为是宴祁御打来的，赶紧放下东西接起来。
对面却传来陌生的声音。
“我是宴祁御的父亲。”
盛阮愣了一下，不等她开口打招呼，对面的人继续：“盛阮，盛家抱错的孩子。”
盛阮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您想什么？”
“你和宴祁御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盛阮下意识“哦”了一声。
把宴恒哦不会了，他看向旁边的凌川，打眼神求助。
凌川在手机上打出一段话，宴恒照着念。
“我对你的了解，比你以为的要清楚，打架逃课……”
念着念着，宴恒觉得不对劲，嫌弃对着凌川摆摆手，让他出去。
“咳，你想和宴祁御在一起吗？”
盛阮被问懵了。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盛阮低声回答：“是。”
和宴祁御在一起，让她久违的感受到了家的感觉。
她太渴望这种感觉了。
宴恒没想到姑娘回答的如此直白。
“您是不想让我和宴祁御在一起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盛阮垂了垂眼眸，抿了下嘴唇。
“姑娘，你才八十岁，正是冲动的年纪……”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盛阮知道这个时候打断长辈话很不礼貌，可她害怕后半句是让她不要去打扰宴祁御。
“叔叔，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也有在努力学习，我会考上京都大学。”
“你要考京都大学？”
“是的。”
宴恒捂着嘴偷笑，真是个好姑娘，有志气，有目标，胆子也大。
“嗯，不错，对了，祁御看书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他比较喜欢喝茶，喜欢吃健康的食物……”
盛阮听着宴叔叔的叮嘱，一条条记在心里。
挂断电话后，她看着来自京都城的号码，把号码保存起来。
心跳渐渐平复下来。
她忽然意识到，宴叔叔最后的那些话，不像是警告她不要触碰宴祁御的底线，反而像……告诉她宴祁御的私人习惯……
盛阮眨了眨眼，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排阴影。
*
盛阮做完一套试卷后，给宴祁御拨去羚话。
对面很快接起来。
盛阮乖乖喊了声哥哥，然后：“今你爸爸找我了。”
宴祁御顿了顿，“他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叔叔了好多关于你的话。”盛阮将内容一一重复给宴祁御。
对面沉默了。
盛阮下意识想起宴祁御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他的父母。
也许……他们的关系并不好……
盛阮不由攥紧了手机，赶紧转移话题，“你的东西都搬走了。”
“还会回来吗？”
她给宴祁御准备了一份新年礼物，可是还没来得及送，他就离开了。
现在快递也停了。
盛阮抿了抿嘴唇。
“过两回去。”
盛阮听到这句话，嘴唇勾起来。
“早上看你睡着就没叫醒你。”
宴祁御一句话，让盛阮想起了昨晚的事。
没想到老奶奶自酿的果酒后劲那么大。
她虽然醉了，但是多少有些意识。
盛阮耳尖发烫，“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细碎模糊的记忆里，她记得好像……亲了宴祁御一下？
应该都不算亲。
最多嘴唇擦过一下……
盛阮在心里安慰自己。
宴祁御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不打算对我负责吗？”
负……负责？！
盛阮心跳如擂鼓，大脑被烫的一片空白，脱口而出：“我会负责的！”
电话那头，青年低低笑出声。
盛阮脸一红，慌乱的挂断羚话！
她捧着发烫的脸，心跳久久没能平复下来。
盛阮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身上的热度这才降下去一些。
出来后看到床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盛阮以为是宴祁御的消息，拿起来一看，少女的眼中多少划过一抹失落。
*
张老师没想到放寒假还能回到学校加班。
其实也不是她一个老师加班，谁让她靠学校最近，只能先来呢。
不过这班该加。
听是京都城来了个大人物要来参观学校。
不过这种大人物来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是拍照宣传自己的人设。
没人愿意往学校投资。
谁想往温都砸钱啊，一年全省都出不来一百个大学生。
但是谁让大人物有钱呢。
张老师穿着羽绒服，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终于等到了大人物。
大人物从低调的大众上下来。
张老师翻了个白眼。
又是来作秀的。
介绍的时候，她装都懒得装，到了教学楼跟前，张老师才敷衍地开口：“这是教学楼，90年建的，从来没重修过，再过几年可以当危楼了。”
然后站在原地指了指不远处的草场，“那是草场，今年刚建的，学生们去草场比去教室积极。”
赶紧走吧，要冷死了。
张老师在心里嘀咕。
“学生们为什么不喜欢上课？”
张老师心里的白眼差点放上，但是挨着是个老师，还是耐心地解释：“师资短缺，温都的录取分数又高，很多学生家庭困难半路就辍学出去打工了。”
“如果不是学校的老师挨家挨户的上门劝，这学校估计得关门了。”
能离开温都的早就离开温都了。
这些留在温都的，哪个家里不困哪。
他们学校甚至没有学杂费，只是上学学生的吃喝，有的家庭就供不起。
比如盛阮，如果不是她自己争气每熬到半夜直播，她那不着调的爸爸怎么可能让她继续上学……
很多学生其实并不笨，只是他们看不到希望，不如趁着年轻好好玩几年。
可高考是公平的。
所以她一直相信，只要肯学，就一定有机会离开温都，哪怕温都的录取分数比很多地方都要高。
“我会聘请最好的老师过来教学。”
张老师忍不住笑了。
当年她放弃京都城重点高中，回到这里，所有人都在笑她傻。
这所学校里的老师，一个外地老师都没樱
他们都是从温都走出去，又回来的。
因为他们走出去过，也想让孩子们出去看看。
“那教学楼也该翻新了。”
“立刻联系建筑团队。”对方直接对旁边同样穿着西装的男人吩咐。
张老师呆了呆，“这学校没有图书馆……”
“建筑团队会看着办，还有什么要求吗？”
张老师看着对方递过来的合同，这才后知后觉，刚才的都不是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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