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卓端起药水喝了一口，苦不堪言，但是他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姜姒还很好奇地问：“不苦吗？”
药刚熬好的时候，姜姒好奇是什么味道，还舔了一口，那味道，苦的咧。
“不苦，有点甜。”
完为了证明是甜的，他又喝了一大口，表现得甜滋滋的，勾得姜姒馋虫都出来了。
把头凑过去：“我也来一口。”
萧卓用勺子给她舀了一大口喂进嘴里。
进嘴的一瞬间，苦味席卷整个口腔。
姜姒的脸成了痛苦面具。
把汤水咽下去后，姜姒有些生气在萧卓胸口捶了好几下。
“你这人，竟然骗我。”
看到姜姒吃瘪，萧卓心情大好，笑出了声。
姜福守在门口特地从门缝偷听，听到自家皇上爽朗的笑声，不由得暗暗给姜姒竖起个大拇指。
真是厉害，才进去没多久，就把人给哄开心了。
姜姒把人哄开心后并未久留御书房，她的身体还未调理好，现刚好又到时间，她便又匆匆出了宫，回到姜府找罗静君施针。
萧卓送走姜姒后，便让姜福马不停蹄地宣无尘师。
这位无尘师在萧容渊在位时就入了机阁，平时很低调，不参与各种争权内斗，以至于萧卓登基之后也没怎么搭理过机阁的这些人。
如今收到消息，竟然他是凌无尘的儿子。
萧卓对于自己的暗探传回来的消息，他的内心深处是信了几分，不然在当初的滴血认亲时，他也不会费那么大的力气遮掩。
无尘师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道袍走进御书房。
萧卓上下打量眼前人，从五官到身形，萧卓觉得没有一处是相像的。
凌无尘似乎早就猜到萧卓此次的目的，就站在原地，任由他打量。
在萧卓疑惑时，他适时开口，道:“贫道带了贱内的画像，不知皇上可否想要看一看？”
凌无尘从袖中掏出一卷画像，双手奉上。
萧卓接过打开。
画像上是一妙龄美饶画像，若不是气质有些不一样，萧卓都要以为画像上是男扮女装的自己。
画像上美饶眉眼、嘴唇、鼻梁处处都是相像的地方。
看了两眼，萧卓可以肯定，这画像上的女人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你和林落尘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师妹，一个有极大野心的女人。”
萧卓对于凌无尘的评价并未做出评判或是反驳。
在他的记忆里，母妃确实很有野心，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
只可惜萧容渊也不是个好糊弄的，林家势力弱，林落尘能爬到妃位已经是萧容渊给了恩典，不然就凭那样的家世，是远远够不上妃位的。
“朕为何会来到皇宫？”
凌无尘并不隐瞒，萧卓会找他来，肯定是知道了差不多才会找他。
回答道：“林落尘怀孕八月，应该是提前发现孩子的异样，找了借口回了一派，在那里生下一个死胎，那时你的母亲也同时生产，生下你，林落尘派人将孩子互换，再加上那时，你母亲生你时难产大出血，产房乱成一团，最后产婆母子双亡，我便也没怀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朕的身世的？”
“林落尘死前给我写了信，交代了换子过程。”
“那你为何没来找朕？”
“你自便以皇子身份生活，在夺嫡关键时刻，不能影响你，环境造就人，你有你的路要走，若是我强行插入，会坏了你的命数。”
“你一直待在机阁有什么目的？”
凌无尘并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你信有龙脉一吗？”
萧卓想了想，回道：“于朕有利就信，于朕不利便是怪力乱神。”
“你既然当了皇帝，那我便想着给你引了一条龙脉。”
“引完了吗？”
萧卓倒是对这个龙脉没什么想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只要是为自己好的，他倒是不会反对。
“本来快要完成了，但是中途出零意外，我曾经算出萧家的下，到萧容渊这儿，若是没有女儿出生，就意味着他们的气数已尽，但不知为何，萧家的陵墓上隐隐有复苏之意，我算了算，萧容渊可能有私生女。”
到私生女，萧卓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萧云岚。
有兵马，有铁矿，如今又在萧明的地盘上，若是她跟萧明联合，确实也是一大隐患。
萧卓并未对凌无尘的关于龙脉的事情作评价，仿佛就没听过一般。
父子俩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谈，一字一句都没有谈过父子情。
可能俩人也都知道，中间隔了二十多年，早就定了形，不是一句父子血脉就能有情的。
萧卓并未在父子关系上纠结，于他而言，有无父亲于他无碍，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便是平下，做到大权在握，不用被人掣肘。
在萧卓决定把水搅浑的时候，萧明成邻一受害人。
罗妃大中午，气冲冲从府外回来。
耳边不时响起她在茶楼上听到的令她头皮炸裂的故事。
她径直闯入萧明的书房，对着萧明的脸便左右都来了巴掌。
打完后，还很委屈地哭了起来。
“你这个不孝子，你母妃我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光了，我老早就跟你过，别认那阉人做爹，你一个皇子认阉人做爹，你这把皇室的脸往哪里放，你知不知道，全下都传遍了，都你是我跟那阉人生的，外头编得有鼻子有眼的。”
罗妃一顿输出。
她早就对自己儿子拜一个阉人做干爹这件事有意见，但奈何儿子不听自己的，若是以往就算了，但是如今已经扯上她的清白，她怎能不生气，她好好的一个皇妃竟然跟个阉人扯上了关系，这传出去她的面子往哪里放。
现在倒好，已经传遍大江南北，都她跟阉人有一腿，已经传成他们一家三口躲在江南过神仙日子。
罗妃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她怎么能不生气。
萧明原先还有些懵，听了自家母妃的一顿输出，顿时也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萧明不是傻子，他刚找到证据证明萧卓不是皇家血脉，他还未出手，自己却先被造了谣。
他敢肯定，他身边人出了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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