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君凭着记忆来到了那个渔村,这里就是那个“山海客”笔下的镇,离那个城市大约五百多公里。
她从村里找了一间民房,临时住了下来。邻家的李阿婆是个善心人,帮她把那间屋收拾的干干净净。晚上,敏君躺在粗布床单的床上,想到那个温暖的怀抱,她永远不会再有了。时至今日,就像做梦一般。绍华!敏君把头埋进枕头里,痛哭失声。
一阵剧烈的恶心袭来,她感到难受极了。一个念头突然涌上来:“是女儿回来了!”
爱的种子早已种下,现在真的生根发芽了。她一点都不感到孤单,有了这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怕。这是绍华留给自己的,有了她就像绍华在她身边一样。绍华,我们的孩子回来了,你能感受的到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悲喜交加,从此她就在这个渔村里生活下来。
为了生活,她先和李阿婆一起为人家做针线活,后来,也跟着去山上采茶,再到后来,村里的学校缺老师,她又去当了学老师。日子一过去,每工作很累,也很充实。晚间,她一边在备课,一边摸着自己日渐隆起的肚子,就觉的有无限的力量支撑着她,李阿婆为她端来了鸡汤。
看着敏君忙碌的样子,李阿婆:“敏敏,别累坏了身子。你这么好的女人,你的丈夫怎么会离开你,让你一个女人家挺着大肚子在外面受苦?”
敏君低下了头:“阿婆,不怪他。是我自己愿意离开的。”
阿婆叹了一声:“你有什么过不去的事非要离开他?他不定现在到处找你呢。”
敏君含泪:“阿婆,你不要了。”
李阿婆叹:“不了不了,又惹的你伤心,快把鸡汤喝了。你现在身子不方便,凡事要心。”
敏君笑着:“谢谢阿婆。”
她每奔波于家和学校之间。阿婆还给她准备了被褥,尿布。敏君努力工作,想多攒一些钱去镇上的医院待产。预产期就快到了,今是她最后一次上课,她已经向学校请了假。
在回来的路上,她被几个乡下野子拦住了去路。
几人笑:“哪里来的大肚婆?长得还不错,只可惜被人弄大了肚子,野种吧?”
敏君不理,只管往前走。一人上前拦住她:“慢着,不清楚还不让你走了。,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
敏君推开他:“走开!”
那人笑着:“还上劲了。拦住她,让我们摸摸。”
“住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冲出来制止了他们。
几人忙笑着:“是刘老师啊!误会误会!我们开玩笑的。”着,几个人一哄而散。
那个男人问:“你没有事吧?”
“没事。”着敏君整了整衣服。她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相貌端庄,穿着普通,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
那人笑:“这位太太,我是镇上的老师。请问你是、、、、、”
敏君微微一笑:“我也是个老师,只是在村里的学校。”
那人笑:“我叫刘祥。你舰、、、、、”
“我叫林敏君,刚来这里几个月。”敏君。
刘祥笑:“我觉得你眼生呢。这附近我很熟,大部分人我都认识。刚才那几个人就是村里的混混,我认得他们。以后他们再敢无礼,你就是我的朋友。”
敏君笑笑:“谢谢。您怎么来这儿?”
刘祥:“我平时喜欢做点雕塑,画山水,我每隔一段时间就到附近的山上来采风。今有缘碰到你。”
敏君抬头问:“您是位艺术家?”
刘祥笑了笑:“林姐取笑了。我只是业余爱好罢了,可不敢称艺术家。”
敏君笑:“太谦虚了。我向您打听一个人,你认识一个疆山海客’的画家吗?”
刘祥笑:“你怎么知道山海客?”
敏君低头一笑:“我是在一本画册上看到的。我很喜欢他那一幅‘梦里石桥’的山水画。”
刘祥笑:“我认识他,并且跟他很熟。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敏君笑笑:“谢谢。我该回去了。”
刘祥:“你身子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吧。”
敏君笑:“不用。我一会儿就到了。您去忙,有时间到镇上去拜访你。”
刘祥笑着看了看她:“你心些。希望有机会再见到您。”
这晚上,敏君看了一会儿书。觉的肚子一阵阵的疼,又觉的口渴的厉害。她伸手去拿窗台上的水杯,一时没有拿稳,水杯滑落下来打了个粉碎。李阿婆闻声跑了过来,见敏君疼得满头大汗。
李阿婆一看,羊水破了,去医院已经来不及了。好在李阿婆以前是个接生婆,她忙去烧了水,准备好剪刀,干净的布,敏君痛的死去活来。
李阿婆鼓励她:“头胎难生,再使点劲,都看见孩子的头发了。”
敏君大口喘着,疼痛几乎让她昏厥,浑身都湿透了。
“使劲,使劲!”李阿婆再次催促她。
她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哭着喊道:“绍华,救我!”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啼哭,孩子出生了!李阿婆熟练的剪断孩子的脐带,洗了澡,用被子包好,送到敏君的身边,笑:“妞妞长的多好看。”
敏君含泪看着眼前这个粉嘟嘟的生命,她露出了笑容:“慧仪,我的孩子!”
敏君一直在哭,有人拖着她,她拼命的想抓住他的手,喊着:“绍华,救我!”
他急忙伸手要抓住敏君的手,可怎么也抓不住她。一个海浪涌过来,一下吞没了她。“敏君!”
绍华从噩梦中惊醒。他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出了一身的冷汗。
“敏君,你是不是出事了?你到底去哪儿了?”绍华痛苦的抱住了头。
两年后,敏君带着慧仪离开了李阿婆的附近,来到了这个镇海边的村子,和刘祥做了同事,也做了邻居。刘祥的爱人因为难产去世,他就从学校离职,专心在这里画画,做雕塑。后来,敏君才知道‘山海客’就是刘祥。他还带着一个女儿叫刘萱,比慧仪大一岁。敏君上班很忙,有时也会去山区支教一段时间,经常把慧仪放到他家。慧仪和萱萱就在祥的院子里玩,敏君下班后就去带慧仪回家。有时也会帮刘祥父女做饭,两个孩子就像一对双胞胎一样,敏君和祥也成了惺惺相惜的好朋友。镇上很多人以为他们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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