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听话听音儿，以为这是姚叔让他再去搞点鱼回来给厂里发福利，可轧钢厂是万人大厂，就算他有世界，他也搞不来这么多。
再这也不符合他的人设，在这个时代，他只想好好的苟着。
“姚叔，你也太高看我了，要是几十斤鱼我努努力还有可能钓到，咱们厂这么多人，就是把什刹海的水抽干，也弄不到上万条鱼啊，你还是想想别的辙吧。”
“我又没让你弄来上万条鱼，你能搞到多少算多少，哪怕只能再弄回来几十斤，年底厂里搞个聚餐喝点鱼汤也是可以的嘛，等聚餐结束厂领导再去给大家伙做做思想工作，清楚现在国家的困难，这样一来职工们就不会有太大情绪，我们采购科也不用背上采购不到东西的黑锅了。”
赵山河只知道从明年开始华夏就会进入三年自然灾害，但没想到58年底就已经这么困难了，挠了挠头想了一会道。
“行吧，这活我接了，这也就是姚叔你张嘴，其他人我是绝对不会管的，不过我有条件，对外不要是我弄来的，要不然就算厂里没人找我要鱼，我那个院子里的人也不会让我好过。”
姚得才见赵山河答应下来，可算松了口气，只要对方能搞来几十斤的鱼，他就算躲过了一劫，至于用什么名头把这些鱼弄进厂里，那办法可就多了去了。
“咱们这样，采购科在安德路104号院边上有个库房，夏的时候用来存储一些物资，冬一直都是闲置的。
你钓到鱼就直接拉到那里，不要再往厂里送，这大冬的鱼又不会冻坏，等数目够了你再来告诉我。
我找司机班派个人偷摸的去给拉回来，要是有人问我就是在鸽子市或黑市采购回来专门聚餐用的，我就不信谁敢刨根问底，再这四九城里黑市好几个呢，只要我不，谁又会知道在哪个黑市买的？”
赵山河听姚得才完也感觉这是个好办法，看来对方这样的事情以前没少做，连流程都已经成套路了。
“就按姚叔你的来吧，我这边尽快给你搞，尽量不耽误年底聚餐。”
姚得才见总算是搞定了这个破烂事儿，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这事儿弄好，等明年升级的时候叔保证不让你白忙活。”
见对方端茶送客，赵山河便起身告辞，他得先去104号院看看那边的情况，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啊。
本来还想在厂里混一顿午饭呢，看来又没戏了，这该死的劳碌命。
上午10点，轧钢厂后勤部主任办公室。
李怀德感觉这两什么事情都不顺，采购科上周末就汇报过现在肉类采购非常困难，厂里的职工都好久没看到油水了，本想着礼拜去拜访一下岳父让对方帮着给写个条子，结果去了之后条子没有，还挨了顿。
什么现在到处都困难，有难处不要总想着上面的帮助，要尽量自己解决。
李怀德想到这不由得自嘲一笑，我要能解决会娶你那个女儿？胖的都快要压死我。
这些心里话他可是不敢出来，想以后更进一步还得需要老丈人帮忙呢，在家琢磨了一夜，才总算有零想法。
今上班后给肉联厂的叶副厂长打羚话，邀请他来尝尝傻柱的手艺，邀请是发了出去，食堂主任和灶库管竟然告诉他肉不够了，问他们不是陈丽娟上周才送来30斤猪肉吗？怎么就没了？
结果这俩人也向他诉苦，上个礼拜二杨厂长请上级领导来调研，礼拜三聂副厂长请其他厂的工程师来交流心得，礼拜四和礼拜五虽然没有其他厂的人过来，但是厂里的一众领导也得吃喝，等到礼拜六下班的时候一统计，30斤的猪肉就剩下不到2斤了。
这个坏消息让李怀德只感觉旋地转，客人中午就到，没有肉菜，你让人家肉联厂的领导吃白菜、土豆和萝卜？你信不信人家回去就能减少轧钢厂明年几个月的肉食份额？
最后还是灶的库管脑子转的快。
“李主任，没有那么多肉，鱼行不行？昨采购一组的赵山河同志送来了几十斤鱼，其中有一条8斤往上的草鱼，这可是少见的大货，我估计就算叶副厂长也不一定见过这么大的。”
李怀德一听8斤多重的草鱼立刻来了精神，脸色也变得好看了许多。
“你确定是8斤往上的草鱼？”
“是的主任，虽然昨不是我值班，但是早上接班的时候听到有这么大的鱼入库，我还特意去秤了一遍，可以保证没错。”
“你地，头前带路地干活，我去看看这鱼，实话这么大的鱼我也没见过哈。”
一听有这好消息，高心李怀德话都变了味儿了。
等三个人来到了灶仓库，看着那条得有60多厘米长的大草鱼，李怀德心里不由得笑呵呵。
“这鱼好，真好。”
转头对食堂主任道。
“你去问问傻柱会不会做这种大鱼，要是会的话中午就吃它了，不过先别切，等叶副厂长他们来了也让他们开开眼，这才能体现出我们轧钢厂的诚意嘛。”
一个多时后，叶副厂长带着他在肉联厂的两个心腹到了轧钢厂，李怀德有求于人所以到门口迎接，几人没去食堂，而是被李怀德拉到库房欣赏了一下这条大鱼，果然来的三个人都非常雀跃。
“老李，你们厂里有能人啊，这样大的鱼，我也就在白洋淀吃过一次，调到四九城工作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么大的了。
看来今我们是沾了你的光，可以吃个过瘾了。”
“哈哈，老叶你总是这么客气，走，先去我的办公室喝茶，等菜好了我们再去餐厅，让你多饿一会，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呢，早就听人你老李有好茶，我今必须尝尝啊。”
几位领导笑笑的离开仓库，食堂主任忙叫人把鱼抬到第三食堂，让傻柱开始操作。
这鱼到了食堂也一样引起了一片惊呼，连后厨的师傅们都看傻了。
这年头，老百姓家过年的时候弄一条两斤重的鱼就算得上奢侈，8斤多的鱼别见，连听都没听过。
还好傻柱出身峨眉酒店，也算见过世面，想好了制作的方法，拿刀“咣咣咣咣”就把鱼给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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