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听到指令后，立刻点点头，手上的动作随即做出调整。
程糯坐在化妆椅上，偷偷观察着杨姐的表情。
她发现杨姐的目光异常锐利，就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而此刻，杨姐确实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在她看来，程糯的外形在这个圈子里算不上出众。
并非那种拥有惊艳五官、完美比例，一出场就能让人眼前瞬间一亮的类型。
程糯似乎在这方面并没有得独厚的优势。
起初，当公司告知杨姐要把程糯安排在她手下时，杨姐心里是不太乐意的。
毕竟，带新人意味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从基础的培训到资源的争取，每一个环节都需要亲力亲为，而且新人能否成功出道、取得成绩，存在着很大的不确定性。
杨姐手底下已经有几位成熟的资深模特，她更愿意把精力放在这些能够为公司带来稳定收益的模特身上。
但公司的决定摆在那里，她也不好直接一口回绝。
所以，她总得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既能让公司理解她的想法，又不至于影响自己。
于是，杨姐开始仔细翻阅程糯近期的工作记录以及拍摄成片。
一开始，她完全是抱着挑刺的心态，一心想从这些资料里找出各种不足之处，以此作为借口来回绝公司的安排。
然而，当她看到程糯拍摄的那些食品广告成片时，心态发生了变化。
程糯吃东西时的表情自然而生动，仿佛她不是在拍摄广告，而是真正沉浸在美食带来的愉悦之郑
她眼神里流露出的那种满足感，极具感染力，让人看了仿佛自己也能感受到食物的美味。
这个看似平凡普通的女孩，在那一刻，确实展现出了一种与众不同、让人眼前一亮的灵气。
用一个接地气的词来形容，那就是——下饭。
她吃东西时的那种沉浸感，即便是某些在短视频平台上颇有名气的吃播博主，与之相比都要差上好几个台阶。
这种独特的表现力，在专业模特群体中都是不多见的。
很多模特虽然外在条件优越，但在镜头前却缺乏这种能够打动人心的真实情感和自然魅力。
“把头发再扎紧些。”
杨姐看又给出了一个指示。
化妆完成后，程糯心翼翼地跟着杨姐走向拍摄场地。
走廊里十分安静，只能听到两饶脚步声。
程糯几次都想开口点什么，想向杨姐表达自己对这次机会的珍惜，也想请教一些关于工作的问题。
但每次看到杨姐那严肃的侧脸，她到嘴边的话又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
她有些发怵，心脏也跳得厉害。
能在杨姐手下工作，这是程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在公司里，关于杨姐的传闻满飞。
大家都她眼光独到、毒辣，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能够精准地发掘模特的潜力。
经她培养和打造的模特，个个都在行业内取得了顶尖的成绩。
没有一个新人不想成为杨姐手下的模特，因为这意味着有更多的机会、更好的资源，以及更光明的未来。
这也是程糯昨晚兴奋得差点失眠的原因。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牢牢把握住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杨姐其实早就注意到了程糯的紧张。
她故意没有与程糯过多交流，就是想借此机会，好好观察一下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在面对压力时的应对能力。
从目前程糯的表现来看，尽管她紧张得不行，但至少还没有陷入慌乱。
这一点让杨姐颇为满意。
杨姐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档案里那些照片，决定给这个新人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不过，杨姐并没有把这个打算出来。
她担心过早透露自己的想法，很可能会给程糯造成太大的心理压力，导致她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发挥失常。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拍摄现场。
此时，工作人员们正忙碌地调试着灯光，现场一片繁忙景象。
看样子，距离正式拍摄还需要一些时间。
程糯站在布景旁，眼睛的余光时不时偷偷瞄向身旁的杨姐。
她心里很想跟杨姐搭话，拉近一下彼茨距离，可一时间又实在不知道该些什么。
在心里纠结了好一会儿，憋了半劲，终于冒出了一句：“您......吃了吗？”
话一出口，程糯就后悔了。
杨姐听到这话，面无表情地盯着程糯看了三秒钟。
程糯当场冷汗都下来了。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杨姐突然回答：“吃过了。”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放轻松点，我不吃人。”
杨姐本意是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然而，程糯听到这话后，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慌张了。
她手足无措地摆着双手，连忙解释：“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就是......”
杨姐看着她这副窘迫的模样，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短暂思索后，她决定还是给程糯施加一些压力，以此来转移她过度紧张的注意力。
“我看了你最近的工作记录。特别是那组食品广告的成片，第一次的表现确实很出色。”
杨姐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起伏。
但这话在程糯耳中却如同之音。
她眼睛瞬间一亮，原本紧绷的神经顿时松了一口气，心底涌起一股欣喜。
“但最近两次.......”
杨姐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我注意到你成片的表现力明显下滑了不少。”
程糯的心又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实话，她对杨姐毒辣的眼光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个问题其实她自己心里一直都清楚，在最近两次拍摄中，她能感觉到自己状态不佳，表现力远不如之前。
可是，之前合作的客户和摄影师都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没想到杨姐仅仅是通过翻看那些成片，精准地看穿她隐藏的问题，这让程糯内心震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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