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鸢转身，看到一位染着红发的青年男子靠在饮料机旁，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穿着A级玩家的制服，左耳上三个银环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那张脸让黎鸢感觉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是…？”她微微皱眉。
男子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不会吧？你居然不记得我了？”
他夸张地捂住胸口，“我的心碎了，真的碎了。在【七】副本里，是谁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母亲’的胃里拽出来的？”
听完，黎鸢脑海里闪过当时的画面。
“祁因？”
“bingo！”
祁因打了个响指，但表情依然不太高兴。“我还以为我们至少算是生死之交呢，结果某人出了副本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七条消息啊，整整七条！一条都没回！”
黎鸢这才想起手机里那些未读的验证消息，当时她刚醒来就得知姥姥去世的噩耗，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抱歉，我…那时有些私人事情。”她低声，不想在公共场合谈论那段痛苦的回忆。
祁因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伸手夺过她的餐盘。“算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本少爷请你吃顿好的。就当是‘父女重逢’的庆祝？”
“谁跟你是父女！”黎鸢下意识反驳，但祁因已经大步走向取餐区，她只好跟上。
五分钟后，黎鸢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堆满食物的桌子。
祁因几乎把餐厅里所有昂贵的菜品都拿了一遍：龙虾、牛排、鹅肝……甚至还有一碟鱼子酱。
黎鸢感觉心在滴血，虽然花的不是她的钱。
“这…太浪费了，我们两个人根本吃不完。”
祁因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吃不完就扔掉呗。A级玩家的餐补根本用不完，平时我都懒得来餐厅。”
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道：“不过真的，你穿这身确实挺土的。明制服就到了吧？”
黎鸢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t恤，突然感到一阵难堪。
她不是没注意到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只是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但被祁因这样直白地指出来，还是让她耳根发热。
“我又不是自愿来这里的。”她闷闷地，用筷子戳着米饭。
祁因似乎意识到自己错话了，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知道下一个副本什么时候开始吗？”
黎鸢摇摇头，“陈岩只会有人通知我。”
“三后。”
祁因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四周，才继续：“朝歌的系统能预测副本开启的大致时间，但具体是什么副本就不知道了。我猜他们会根据难度分配玩家。”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祁因得意地眨眨眼，“我可是在这里混了一年多的老油条。从d级一路爬到A级，没点门道怎么行？”
黎鸢惊讶地看着他。
在她的印象中，祁因是个有点聒噪但关键时刻靠得住的队友，没想到他在现实中也有这样的一面。
“既然你这么了解情况，为什么不和别人组队？”
一语中的。
祁因正在切牛排的手停住了，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
“这个嘛…来话长。”
他快速地切着牛排，手因为用力有些发抖。
“总之就是不太合拍。你知道的，有些人太自以为是，有些人又太拖后腿……”
“话回来，你要不要和我组队？我们俩在【七】配合得还不错，对吧？”
祁因笑眯眯地看着她。
虽然祁因看着不太靠谱，但至少还算真诚。
“我考虑考虑。”她漫不经心地回答。
祁因没有强求黎鸢立刻答应组队，只是耸了耸肩，继续切着盘中的牛排。
“行吧，反正还有三时间考虑。”
他叉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开口：“不过作为前辈，我建议你这几抓紧训练。”
“那你带我吧。”
轻飘飘的五个字像一句茶余饭后的玩笑话，差点让祁因叉子上的牛排掉回盘子里。
他睁大眼睛，夸张地指着自己。“让我带你？黎鸢，你知道这里有多少专业教练排队等着训练S级玩家吗？”
黎鸢平静地喝了口水，“我又不认识他们，再专业他们不是也没经历过副本吗？比起专业人士，我还是选择相信在紧要关头能救出我的人。\"
闻言，祁因的表情逐渐柔和下来。
他低头搅动着盘中的食物，声音忽然变得正经：“你确定？我可是出了名的严格。”
“我需要一个了解我战斗风格的人。”黎鸢直视他的眼睛，“而且，你欠我一次。”
“我欠你？”祁因瞪大眼睛，“明明是我救——”
“当初喊我千万别放手的是谁？”黎鸢嘴角微微上扬。
祁因的脸刷地红了，他左右张望确保没人听见，假装勉强地答应下来。
“行行行，我带你。但有个条件——你得完全听我的，不许顶嘴，不许偷懒，更不许再提那件事！”
“成交。”
第二清晨五点，黎鸢的门铃就响了。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开门，看到祁因精神抖擞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起床了，菜鸟！S级玩家可不能睡懒觉！”他将其中一杯塞给黎鸢，“喝了它，五分钟后训练场见。”
咖啡的苦涩让黎鸢瞬间清醒。她匆匆换上门前柜子放的训练服——银灰色紧身衣外罩黑色战术背心，对着镜子将长发扎成高马尾。
训练场空荡荡的，只有祁因一个人在调整全息投影设备。
看到黎鸢进来，他吹了声口哨。“不错嘛，制服比那身土掉渣的便服强多了。”
黎鸢白了他一眼，“训练计划是什么？”
“首先，测试你的基础体能。”祁因按下遥控器，地面升起各种训练器械，“让我看看S级玩家到底有几斤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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