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一直以为,国公爷将慕卿常常带在身边,即便是不那么喜欢,时间久了,也能多几分疼惜了。
毕竟慕卿是国公爷亲生的,且是他第一个孩子。
吴夫人至今还记得,当初确定慕卿存在的那个下午,国公爷笑得像个得到惦念已久玩具的孩子。
也是因为国公爷的这一笑,让吴夫人必须杀掉慕卿的念头,即便慕卿后来顺利出声了,吴夫人还是不懈的努力,努力让国公爷不会喜欢上这个孩子。去掉中间十余年的过程,只看结果,吴夫人显然是成功的。国公爷并不将慕卿放在心上。
慕卿比吴夫人更早看透这一点,所以她才会在这个时候动了要回国公府的念头。即便国公府里有个不喜欢她的后娘,慕卿也不愿意跟着这个便淫走。只是,这件事最好是由吴夫人开口,因为上赶着不是买卖。
于是她道:“爹爹的没错,我如今年岁还,还不想嫁人呢。”
慕卿用甚少使用的撒娇,拉扯着国公爷的衣裳,尽显孩子的娇憨,看的吴夫人忍不住翻白眼。
不过,此时不是翻白眼的时候,她将自己前来的目的摊开了揉碎了,与国公爷听。
“国公爷要去远游,我是不敢什么的,但若是国公爷要带着卿儿走,我这个做母亲的就少不得要为她做一次主了。”
见吴夫人的如此恳切,国公爷没来由的心中升起一团怒火,道:“你做母亲可曾有过合格的时候?”
这话问的吴夫人想笑,就连慕卿都想笑。
“国公爷这话的,可是觉得你这个做父亲的很合格了?”吴夫人冷笑着道:“还是觉得卿儿那个义母很合格?”
“你满京城打听打听去,谁家姑娘及笄之时不在家谈婚论嫁,还跟着父亲和他的……算是外室吧?”吴夫人着,勾起一抹笑来看着国公爷,“不对,你们不管这叫外室,叫知己。”国公爷听她又是起那一套,早已气的鼻孔直喘粗气。
“老爷先别忙着生气。”吴夫人对国公爷的反应一点都没有惧怕,道:“你就想象一下,若是放在旁人家姑娘身上,世人该如何看呢?”
吴夫人着,做出畅想的样子,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世人不敢质疑国公爷,也不敢议论皇商之女,只会将口水都喷在一个懵懂无知的姑娘身上。”听到吴夫人自己懵懂无知,葛卿显然有些懵懂。
若是被吴夫人知道,在京城畅销的抵报上刊登的最劲爆的作者就是慕卿时,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当然,慕卿写那些玩意并不是因为很黄很暴力,而是因为那些玩意儿实在可以促进销量。再加上慕卿每看着梅宝钗和国公爷每就那么眉飞色舞的,秉承看不能浪费素材的原则,慕卿就大肆创作出了风靡京城的旷世畸恋。
自然,慕卿不敢让人知道是她写的。因为一旦被人知道,她不仅会身败名裂,还会名裂身败。所以,写这篇是件及其秘密的事情。也只有幕卿身边的翠柳知道。但介于翠柳不识字,所以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既然吴夫人自己懵懂无知,那就适时装一下。
于是慕卿调整状态,一脸无辜的瞧着国公爷,道:“爹爹,你们在什么,什么会被世人耻笑,是我吗?”
着,她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吴夫人,带着哭腔道:“母亲若是在外面听了什么,只管教导女儿便是,做什么要女儿遭世人笑话呢?”吴夫人这些年虽不管慕卿,但多少也派人盯着慕卿,这个姑娘虽在学问上有些分,做了京城的第一才女,但却没有在其他事情上听她有什么过饶技能。
身为大家闺秀,且是京城贵女,最要紧的不是才情,而是掌管家事,驾驭夫君,交际应酬。掌管家事可使家中一应大事务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此嫁进一个陌生的家里,才能站稳脚跟。
驾驭夫君就更不消了,一个女子可以得不到一个男子的疼爱,但一定要得到男子的尊重。他只要尊重你,你在他跟前话就有分量,如此才能相敬如宾。
至于交际应酬那更是不能少的,一来是为了家族荣耀,与好友共进退,二来也是为了儿女将来的婚事。
这三件事中,除了驾驭夫君是婚后才能得知的,但掌管家事和交际应酬却是可以打听到的。吴夫人派出去的人打听到的慕卿好似就是个书呆子,除了一些以诗会友的应酬之外,她也不参加贵女之间的赏花会等。
也是因此,慕卿到了及笄之年还没有人上门求亲
世家公子们都清楚的很,家族需要的是能够支撑起门户的贵女,而不是像书呆子一般的才女。而非世家的公子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高攀不上国公府,也都不敢上门求亲。
吴夫人虽没有将慕卿的婚事放在心上,但今儿却要用这个当借口,将慕卿留在国公府里。一来,慕卿从义母跟前回归她这个做母亲的身边,也算能出了这些年的恶气了。二来,她如今也上了年岁,自知是再也不会有除了鹿邑之外别的孩子了。
鹿邑身为独子到底孤单些,吴夫人想趁看慕卿还未出嫁,将她接回府里,与鹿邑培养一下姐弟感情,争取让慕卿将来扶持着些鹿邑。
吴夫人在做别的事情上还有些蠢笨,唯独在做母亲这件事上,她的头脑异常清晰。她儿子鹿邑将来最好的倚仗自然是同父血缘的姐姐慕卿。
于是,她便主动提出将慕卿接回国公府中教养。为了让国公爷放心,她还答应国公爷,在慕卿十八岁之前,绝对不让她嫁出去。
“也不能将她随便许了人家。”国公爷想着补充道:“卿儿的婚事务必等我和宝钗回来再做定夺。”
见国公爷松了口,吴夫人自然是什么都答应。
至此,慕卿什么都没便实现了心中所需,她愈加相信自己就是那选的女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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