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慕长歌蹲下身,“须知人外有人,外有,修为境界,从来不代表真正的实力。”
“何况我只用了金丹境界的修为,若是遇上外界那些真正擅长厮杀,越阶挑战如吃饭喝水的强者,又该如何?”
慕宸张了张嘴,脸上尽是茫然和后怕。
“外界比你老爹我厉害的强者,比比皆是,你这点微末道行,放在修真界,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现在,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
慕宸瘪了瘪嘴,先前那股嚣张气焰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和一丝丝的崇拜。
不过,还是有些不服气。
“老爹,你这境界也太丢人了。”
家伙起身,试图找回点面子,“我要是在你这年纪,肯定比你强,多少个金丹也不是我的对手。”
啪!
慕长歌打了个响指。
“很好,有骨气。”
他转过身,背对他,“那老爹,再教你一个道理,不要过于相信眼睛和感知,这些都会骗人,唯独谨慎微,骗不了你,就好像...”
“...我可以是金丹,也可以不是。”
不是金丹还能是什么,他感知得清清楚楚。
慕宸这个念头还没转完,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气息,似洪荒巨兽苏醒了过来。
这气息并非刻意针对谁,甚至带着与他血脉同源的亲和,但其本质的浩瀚与伟岸,超越了慕宸理解能力的极限!
嗡!
空低沉,无形的压力笼罩了演武场。
侍卫宫人们来不及反应,不由自主地跪伏了下去。
首当其冲的慕宸,更是脸煞白,粉雕玉琢的脸蛋上血色尽褪。
那双原本桀骜不驯的大眼睛里,只剩下无边的震撼与骇然。
他感觉到自己在面对一片无边无际的星空,而自己只是星空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
“渡、渡劫境?!”
家伙牙齿打颤,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是年幼,可皇室藏书丰富,又有娘亲教导,对修行境界并非一无所知。
这股气息的压迫感,远超他认知中的任何描述。
唯有传中的渡劫大能!
慕长歌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那你再感受一下?”
那本就恐怖至极的气息,再次攀升,好似没有尽头,永无止境!
如果刚才是在面对星空,那么此刻,是整个星空向他压了过来。
扑通!
慕宸再也支撑不住,直接瘫坐在地,身板止不住地颤抖,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
“老、老爹,可以了,收了神通吧...”
他抬起手,委屈巴巴道,“孩儿要不行了...”
慕长歌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那滔气息收敛得无影无踪。
他转过身,看着瘫坐在地,大口喘息,眼神呆滞的儿子,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
慕宸仰着脸,过了好半晌,才咽了口唾沫,“老爹,你成仙了么?”
“虽不是仙,却可斩仙。”
慕长歌将他拉起来,拍去那身尘土。
轻飘飘的四个字,犹如一记响亮的重锤,砸在慕宸心上。
不是仙,却能斩仙。
这是何等境界,何等实力?
他有限的想象,根本无法描绘。
先前所有的不服气,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被尽数碾碎,然后重组。
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挑衅,是多么的可笑和无知。
慕长歌看着他恍惚的神情,忽然问,“你可明白了?”
“孩儿明白了。”
慕宸回过神,重组着语言,“孩儿长大后,若是出去闯荡,绝不会瞧任何一位对手。”
“哪怕对方看起来只是个炼气期,孩儿也会留三分警惕,若到了必要之时,务必以全力击杀对手,不给其任何反颇机会。”
“一击若不成,孩儿果断跑路,绝不恋战!”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慕长歌,“我会谨记老爹四字真言,谨、、慎、微!”
他那张脸上,再无半分孩童的顽劣与傲慢,反而有种经历洗礼后的成熟。
慕长歌满意地点零头,这番‘爱的教育’效果显着。
这子赋太好,血脉太强,生就该翱翔九,若不磨去棱角,懂得藏锋,迟早吃大亏。
如今看来,这颗好苗子,总算没长歪。
他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语气恢复父亲的温和,“走吧,回去找你娘,她该等急了。”
慕宸用力点头,这次不再是梗着脖子,而是乖乖的,甚至带着依赖地,主动牵起慕长歌的手。
父子俩手牵手,向着大殿走去。
殿内的众人,想看又不敢看,只有王有德毫不避讳地伸长个脖子。
果然,还得是帝君出手,才能治得住这个魔星。
回到太和殿,慕宸松开慕长歌的手,快步走到御阶下,对着昭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娘,孩儿知错了。”
他脸认真,声音响亮,“孩儿不该顶撞爹爹,不该惹娘生气,孩儿应该感谢娘,为孩儿找了个好爹爹。”
昭阳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又瞥见他眼中残存的些许后怕,对慕长歌悄然转变的崇拜,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欣慰。
她唇角弯起,递给慕长歌一个‘你干的好事’的眼神,其中满是柔情与笑意。
老宰辅苏明远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帝君归来,太子又如此聪慧明理,实乃我神煌王朝双喜临门。”
“老臣斗胆,借着今日喜庆,恳请陛下恩典,眼下朝中并无紧要事务,可否允准朝堂休沐三日,以示庆贺?”
此言一出,众臣先是一愣,随即纷纷暗赞老相国心思玲珑。
王有德更是心里直呼,高啊,实在是高!
这老家伙不愧是宰辅,这哪是给他们这些臣子放假?
这分明是给女帝陛下放假。
朝堂休沐只是意味着不用参加朝会,可不是指所有官员都撂挑子不干活了。
既全了君臣之礼,又给女帝和帝君,创造了独处的空间,这为人处世太圆滑了。
既是皇亲国戚,又恪守本分,还是能臣,他不发达谁发达?
昭阳自然明白这番用意,脸颊微红,故作沉吟片刻,也就颔首准奏,“准卿所奏,众卿且先散去,各自安歇三日。”
群臣心领神会,行礼后依次退出了大殿。
很快,殿内只剩下慕长歌一家三口,以及王有德。
王有德心里泛着嘀咕,有点不摸不着头脑,拱手道,“帝君,您留下末将,可是有事要吩咐?”
难道帝君看俺老王忠心耿耿,要私下赏赐点仙丹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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