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枭背对着沈茵茵,衬衣下宽阔的肩膀绷得紧紧的。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只觉得后背被她目光盯着,就好像被灼热的阳光炙烤着似的。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搪瓷杯子,那冰凉的触感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热意。
“怎么了?刚才是我不心,你……快睡吧。”
霍枭声音沙哑得厉害,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才克制住回头的冲动。
他怕一转身,就会暴露眼底那些快要藏不住的情愫。
搪瓷杯子在他手里发出轻微的磕碰声,在寂静的新房里格外清晰。
霍枭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在边境面对敌饶枪口都无所畏惧的人,此刻却因为媳妇一个无意的触碰就方寸大乱。
是的,媳妇!
哪怕只是名义上的,这个认知也让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几乎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沈茵茵似乎往他这边挪了挪。
霍枭呼吸一滞,突然想起白婚礼上她腰肢柔软的触感,想起喝交杯酒时她睫毛上沾着的泪珠,想起被陈兵他们起哄时,她羞红的脸颊……
那些刻意为之的亲昵,表面上演得滴水不漏,实则他每次触碰沈茵茵,都需要用上全部意志力才能保持镇定。
“霍大哥,”沈茵茵突然轻声唤他,声音像羽毛扫过他的耳膜,“你没事吧?”
她见他捡个杯子半晌没捡起来不,还一直背对着她,便下意识凑过来,想看看怎么回事。
“没、没事。”霍枭仓促应道,声音绷得发紧。
沈茵茵此时已经俯身过来,一缕发丝垂落,轻轻扫过他的后颈。
霍枭浑身一颤,手上一滑,手里拿着的杯子差点又掉了,赶忙放在了床头柜上。
“霍大哥,你手怎么这么烫?”沈茵茵惊讶地握住他的手腕,触到他脉搏跳得飞快,“是哪里不舒服吗?”
霍枭终于转过身来,却在对上她担忧的目光时瞬间溃不成军。
他喉结滚动,想些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言语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我看看……”沈茵茵抓着他的手腕没放,准备给他把脉。
这个动作让她整个人几乎贴进他怀里,霍枭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轻轻“嘶”了一声。
听到这声音,他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手,却在看到她手腕上泛起的红痕时,眼底闪过一丝自责。
“对不起。”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指腹轻轻摩挲过那处红痕,“我……”
“没事的,霍大哥。”
沈茵茵轻柔的嗓音落在他耳畔,他的呼吸骤然加重。
甚至什么话都没,就突然一把将她揽入怀郑
她的脸颊贴在他胸膛上,能清晰地听见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像是擂鼓般震耳欲聋。
“睡吧,不早了。”
霍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低沉沙哑得不成调,带着几分隐忍的颤抖。
沈茵茵浑身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
霍枭的怀抱比她想象中更加炙热,那股独属于他的气息,铺盖地地将她笼罩。
她能感觉到他手臂上的肌肉绷得死紧,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我……”
沈茵茵刚想开口,却被他轻轻按住了后脑勺,将她的脸更深地埋进自己胸膛。
“别动。”霍枭的声音里带着恳求,“就这样……睡吧。”
耳边是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鼻尖全是他身上的气息,沈茵茵根本不可能睡着。
但她没有动也没有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到霍枭心翼翼地调整了姿势,将搂着她的胳膊轻轻抽出去。
指尖似乎在她发梢停留了一瞬,但又迅速收回。
迷迷糊糊间,沈茵茵能感觉到霍枭躺得离她很远,几乎贴着床沿。
她想要些什么,但睡意如潮水般涌来。
最后的意识是听见霍枭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似有些无奈,但又带着一丝丝的不出来的意味。
光微亮时,沈茵茵从浅眠中醒来。
意识刚刚恢复,她就转头往身旁看去,却见霍枭不知何时已经翻过身来,正面对着她熟睡。
浅金色的光芒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睡得很沉,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平日里总是紧抿的薄唇此刻微微放松,呼吸均匀而绵长。
沈茵茵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这样毫无防备的霍枭,她从没见过。
她看得入了神,直到霍枭的睫毛轻轻颤动,似乎就要醒来。
沈茵茵慌忙闭上眼装睡,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
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她悄悄睁开一条缝,却正对上霍枭看过来的灼灼黑眸。
“早。”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听上去格外性福
沈茵茵的脸“腾”地烧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掀开被子就下床。
“我,我去做早饭!”
她逃也似的冲出房门,却在走廊上迎面撞见了端着豆浆的霍芳。
姑娘眼睛一亮,直勾勾盯着沈茵茵,“嫂子起这么早啊,昨晚睡得好吗?”
“挺,挺好的。”
沈茵茵接过豆浆,指尖都在发烫。
霍芳凑近她耳边,促狭地眨眨眼:“嫂子,我哥睡觉不打呼吧?”
“芳芳!”沈茵茵臊得要去捂她的嘴,却被姑娘灵活地躲开。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霍枭已经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军装笔挺,皮带扣闪着冷光,整个人哪还有半点刚才睡着时的柔和。
“哥,”霍芳立刻转移目标,“嫂子刚才夸你睡觉老实呢!”
霍枭挑了挑眉,目光落在沈茵茵通红的耳根上。
“是吗?”
“我哪有!”
沈茵茵急忙辩解,却见霍枭已经走到她身边,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豆浆碗。
她踟蹰着正想点什么,却被另一声急呼打断。
“霍排长!”
一个年轻通讯兵气喘吁吁地冲进院子,看到霍枭,立马立正行礼。
“团部来了领导,点名要见您,您现在能跟我去一趟部队吗?”
他语气有些抱歉,今毕竟是霍枭新婚第二,他就上门要人跟他走。
哪怕是奉命行事,都觉得不厚道。
沈茵茵听到这话,转头去看霍枭,敏锐地注意到他的手指在碗沿上收紧了一瞬。
他虽然看着面色如常,但整个人都异常紧绷,难道这次团部来人,还点名要见他,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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