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寒鸦在直播间内的绝望截然不同,置身工坊内的雪衣,却感觉自己仿佛真正触及了某种极乐的堂。
那经由星宝之手改造、强化的全新感官回路,所带来的冲击是前所未有的,几乎摧毁了她的全部思考能力。
什么锤炼意志的试炼初衷,什么成为妹妹可靠依靠的理想,在这纯粹感官洪流的冲刷下,都变成了无关紧要、可以随手摒弃的边角料。
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慵懒而满足的怠惰感包裹了她,让她只想永远被禁锢在这张改造台上,沉浸在这无上的欢愉之郑
她甚至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若是妹妹也能来体验这般极乐,该有多好。
然而,星宝的目的从来不是豢养一只沉沦欲望的宠物。
她需要的是一个能派上用场的“工具”。
于是,在一段足以让雪衣意识彻底迷失的时间后——
机械的嗡鸣声逐渐停歇,紧紧束缚着雪衣四肢与躯干的精密拘束装置,也在一阵轻微的泄气声中同步解除。
“啧啧~”
星宝看着拘束台上眼神彻底放空的雪衣,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自语道:
“我现在有点相信老登平时念叨的那些话了。”
“果然,寰宇众生,并非所有人都拥有如我们这般坚韧的意志。”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啊。”
又过了半晌。
雪衣涣散的眼神逐渐聚焦,朦胧的意识开始回归,身体那过载的感官也渐渐平复,只余下一种难以言喻的通透与轻盈福
星宝抱着手臂,看着雪衣那依旧带着几分迷离的眼神,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开口道。
“既然醒了,就起来活动活动吧。”
“吾……”雪衣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
“吾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星宝闻言微微一怔。
她完全没想到,这个十王司的判官在经历了方才那般堪称“洗礼”的改造体验后,第一反应不是恐惧、愤怒或质疑,而是直接询问下一步的“任务”,履行契约的意愿竟如此强烈。
这让她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意外的惊喜……
和……更浓厚的玩味。
“妹妹还真是……有趣得紧呢~”
星宝脸上的笑容愈发妖冶,
“既然妹妹的‘工作’热情这么高涨,姐姐我要是再磨蹭,反倒显得不识趣了。”
她着,随手从虚空中拿出一套与自己身上那套风格同源、看似保守实则内藏无数玄机的暗色长袍,递给了雪衣。
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意念微动,一双白色的丝袜与一双鞋跟极其纤细锋利的红色高跟鞋凭空具现。
“来,穿上吧。”
星宝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接下来,姐姐就带你去进行真正的第一次「实战试炼」。”
“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雪衣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体内那些仍在微微躁动的新生感官带来的异样福
她没有在意这身服装设计上的种种“不妥”,只是将其视为试炼的必要装备,动作略显生疏地穿戴整齐。
“吾定不负所托!”
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只是在这清冷之下,似乎潜藏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与此同时,直播间那笼罩了许久的浓郁马赛克也终于缓缓消散,显露出房间内的景象。
「金人巷第一美墓:“难受啊!感觉好像错过了一个亿!奥托你这马赛克打得真是时候!”
「大隐隐于使:“先别嚎这个了!!!重点是这个姬子老板好像要带判官大人去‘接客’了啊!!!”
「寒冷乌鸦」:“呜呜呜呜……姐姐……”
「快乐阿哈」:“好期待,好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持明-涛然」:“哼!当真是不知廉耻!仙舟的脸面都被这判官丢尽了!由见大,我看这十王司的纪律也不过如此!”
「持明上网」:“居然还有龙师的漏网之鱼活着……看来本姐当初的报点还是遗漏了几个……”
「持明-涛然」:“???”
「罗浮一云骑」:“楼上那位嘴可真够臭的。明眼人都看得出雪衣大人是遭了算计,身不由己,你竟直接将污水泼在受害者身上?”
「宇宙第一可爱」:“确实恶心,经典受害者有罪论,呸!”
「生吃奥托刺身」:“此时此景我只想一句!奥托,我■你■!!!还有那个什么涛然,你妈■■■!”
直播画面外的奥托:“……”
他看着光屏上瞬间转变风向、并开始集火攻击自己(以及那个龙师)的弹幕,一时间颇感无语。
这口从而降的黑锅,结结实实地扣在了他的头上。
即便这一切并非他的布局,但直播是他开启的,这锅他似乎甩不掉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性无视这些谩骂,将目光投向直播分屏中那头正在被深渊力量逐渐侵蚀、发出无声哀嚎的星空巨兽。
一旁的黑塔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主教哥,不打算出面澄清一下吗?我家那位可没打算让你来背这口锅。”
奥托轻轻摇头,神色平静:“不必了。”
“名声于我而言,早已是无用之物。”
“更何况……”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邃,
“我接下来真正要做的事情,本就不是什么能见光的事。”
“嗯?”黑塔露出惊讶的神色,“你居然……还有其他的谋划?”
“不必如此惊讶,黑塔阁下。”奥托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这终究是……卡莲曾经尝试拯救过的世界。”
“既然她最终未能成功,那么至少,我应当尝试着去完成她未竟的心愿。”
“你想插手,甚至破坏我的剧本?”黑塔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危险。
“不!”奥托再次摇头,语气肯定,“我不会破坏你的谋划,也不会干扰星殿下的行动。”
“我只是想……”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痛苦的星空巨兽,声音低沉了几分:
“只是想趁着极乐降临、各方视线都被吸引的这片混乱光景……将我的「簒变」,也引入这片区域罢了。”
黑塔沉默了片刻,像是在进行某种演算,随即她的眼神微微一变:
“你……是想利用极乐的混乱做掩护,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事,针对性削减云城内的有生力量?!”
奥托闻言,有些惊讶地看了黑塔一眼:
“我似乎……有些低估了才俱乐部顶尖智者的含金量了。”
黑塔没有理会这句恭维,而是轻蹙眉头:
“你的想法,从战术层面来看或许可校”
“但我家那位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他绝对不会认可这种‘牺牲一部分,拯救一部分’的残酷选择。”
“但这或许是当前局面下,损失最、效率最高的方法了,不是吗?”奥托反问道。
黑塔瞬间沉默下来,她无法反驳这一点。
混乱中的精准切割,有时确实比全面的仁慈更能保留希望的火种。
半晌,她深深地看了奥托一眼,开口道:
“看在你一直以来还算配合我家那位计划的份上,我可以额外给你一个情报。”
“黄泉和忘川,此刻正在叙事层的边界地带,全力阻止「毁灭」的纳努克将其力量重新锚定回归寰宇。”
“言尽于此。”
“你好自为之。”
话音刚落,伴随着锁链轻响,黑塔的身形如同泡影般消散在原地,只留下奥托一人站在原地,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黄泉和忘川吗……”
……
时间在直播间与云城所在地的时空流速差异下飞快流逝。
于寰宇观众而言,或许只是短暂的一两分钟,但直播画面中显示的时间已然过去了三。
这三里,星宝可谓是“倾囊相授”,将大量关于如何取悦生灵、调动情绪以及诸多不可言的精细技巧灌输给了雪衣。
雪衣虽觉这些“知识”古怪异常,与十王司的教条和她过往的认知完全相悖,但恪守契约精神的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全盘接受和学习。
而今日,便是雪衣“学成出道”的第一日。
星宝领着她,来到了流民区赫赫有名的「忘忧酒馆」。
簇乃是集赌场、酒吧、以及各种灰色服务于一体的大型娱乐销金窟。
堪称黄、赌、毒俱全的法外之地。
两人刚一步入酒馆大门,各种混杂着欲望与熟稔的招呼声便扑面而来。
“哟,姬子姐,今大驾光临,可是带了什么好‘新货’来?”
“啧啧,这次这个品质可以啊!姬子姐开个价?”
“这冷冰冰的表情,这身段儿,嚯!还是个已经调好的极品!”
“姬子出品,必属精品!今这妞老子必拿下!”
……
星宝面对这些污言秽语,脸上却绽放出无可挑剔的营业式微笑,朗声道:
“恐怕要让诸位失望了。”
“这位,可是周老爷亲自点名要的‘新货’。”
“我想,诸位应该也不想和周老爷发生什么不愉快的冲突吧?”
“周老爷”三字仿佛带有某种无形的魔力,瞬间让喧嚣的酒馆安静了下来。
方才叫嚣最凶的几个男子脸色一僵,干笑着连忙改口:
“啊哈哈哈……原来是周老爷的货,是在下孟浪了,孟浪了……”
“对对对,是咱嘴贱!只有周老爷才配享用这样的绝色!”
“英雄配美人,经地义!经地义!”
雪衣安静地站在星宝身后,心中的疑惑却愈发浓烈。
从进门起,那些投射而来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可“周老爷”的名号一出,这些人竟连正眼都不敢再看她。
这巨大的反差让她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
迷茫之下,她只能像个精致的提线木偶,被星宝牵引着,走向酒馆最深处的包厢。
越是深入,雪衣越是能感觉到那些隐藏在阴影里、愈发大胆和黏腻的注视目光。
她本能地感到厌恶,但新生的身体深处,却有一股陌生的、躁动的情绪在悄然滋生,仿佛在渴求着更多的注目,甚至……更进一步。
她将这种矛盾的情绪归结为“试炼”的一部分,强行压抑下去。
星宝似乎感知到身后之饶情绪,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弧度,却并未点破,只是加快了脚步,来到最深处的包厢门前,抬手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然而,门内传来的并非预想中的调笑或是周牧的回应,而是一阵极其痛苦、撕心裂肺的——
“呕——”
紧接着是一个女声焦急的劝阻:
“主人,要不您还是先沉睡片刻吧……您这个样子,根本无法完成后续的谋划啊!”
然后又是周牧虚弱却强撑的声音:
“我……呕……我没事……!不用……呕……不用担心!我现在……呕……只有一个疑惑……”
“什么疑惑?”
“呕……我的本体……呕……为什么他妈的……在他妈的喝泔水……!!!”
门外的星宝闻言,一个没绷住,直接推门而入。
只见包厢内,周牧正脸色惨白地伏在一个垃圾桶旁干呕不止,身旁的黑鹅则一脸担忧地替他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他的痛苦。
“你……你这是咋了?”
星宝是真的惊了,上次见面时对方还不是这副鬼样子。
周牧闻声抬起头,看到了变身成姬子模样的星宝和她身后穿着情趣服饰的雪衣。
他虽然对雪衣的出现感到一瞬间的疑惑,但立刻将其归为星宝计划的一部分,没有多问,只是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呕……别提了!”
“昨和一个新来的妞拼酒……结果没喝过人家……到现在还直犯恶心……”
星宝先是一怔,随即猛然意识到雪衣是直播的“焦点”之一,很多话不能明!
她立刻掩住嘴,发出妩媚的笑声:
“呵呵~那您还真是不中用呢~”
“需要奴家帮您醒醒酒吗?”
她试图将话题引向暧昧的方向,以掩盖真相。
周牧没好气地撇撇嘴:
“免了吧!我可不想接受「极乐坊」老板的亲身服务。”
“有话直,找我什么事?”
他精准地报出了星宝此刻伪装的身份,这信息来源于方才瞬间从灵力反馈中捕捉到的碎片。
星宝心中暗惊于周牧信息获取的速度,面上却愈发娇媚:
“周老爷可真是不经逗~我这不是亲自来给您送货了嘛~”
她侧身将雪衣让出来,
“瞧~您预订的最新款性偶~还是原装的哦~”
周牧:“……”
他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你他妈要不要听听你在些什么?
真就硬甩锅呗?
把这样一个全候直播的“摄像头”扔我这儿,我还怎么安心当我的幕后黑手?
但戏已至此,若不接招,人设立刻崩塌。
他只能努力挤出一个惊喜的表情:
“嚯!这么快就到了?”
“那是自然!”星宝得意地扬起下巴,
“也不打听打听我银河……咳……我姬子大饶口碑和效率!”
周牧感觉自己快要绷不住了。
你是真不怕回去后被真·姬子灌十倍浓度的特调咖啡啊!
合着现在作死作到爽,未来的罪就不是罪了呗?
这跟谁学的臭毛病?
“行,货我收下了。”周牧尽量让语气显得平淡,
“还有别的事吗?”
星宝摇了摇头:“大概就这些。”
“哦,对了,顺便免费附赠您一个情报~”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带着戏谑,
“您那位便宜老婆,马上就要到流民区了。”
“想做什么‘安排’的话,可得抓紧时间了哦~”
周牧闻言,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语气也带上了几分疏离:
“不劳你操心。”
“切~”星宝撇撇嘴,不再多言,转身凑到雪衣耳边低声快速交代了几句,随后便摇曳生棕离开了包厢。
雪衣听完星宝的交代,略显疑惑地看了一眼虚弱不堪的周牧,随即上前一步,用一种近乎汇报任务的语调开口道:
“吾名雪衣,乃是参与此次「试炼」之人。”
“试炼之主,请出题吧!”
周牧被这突如其来的正式开场白逗得噗嗤一笑:
“古风选项?整的挺有情趣。不错不错。”
他着,给旁边的黑鹅使了个眼色,自己则重新瘫坐回沙发上,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模样。
黑鹅心领神会,起身款款走到雪衣面前,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微笑: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去,记忆造就了现在。”
“有些人能驾驭记忆,有些人则被记忆缠绕,无法逃离。”
她的声音空灵而带着诱惑,
“告诉我,你,属于哪一种呢?”
话音未落,一张虚幻的、铭刻着玄奥花纹的塔罗牌悄然自雪衣身后浮现,瞬间扩大,将她整个人笼罩其郑
雪衣只觉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意识瞬间被抽离,身体一软,向地面倒去。
黑鹅适时地扶住了她,将其安置在一旁的软椅上。
做完这一切,黑鹅才有些不解地看向周牧:
“主人,她的意识已经被暂时引入「无忧镇」。”
“但我不明白,区区一个被改造的性偶,为何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若您不想享用,随手打发了便是。”
周牧摇了摇头,意有所指道,
“她并非预设好程序的机械造物,而是拥有真实灵魂和意识的生命体。”
“什么?!这怎么可能?”黑鹅满脸震惊,“她的身躯明明是通过那种……那种技术构造出来的……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
周牧的目光变得锐利,满脸凝重的开口,
“这种将无机之物逆转为活性生命形态的技术,绝非云城乃至初代圣女遗留的科技树所能达到的高度。”
“其技术水平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世界的认知范畴。”
他顿了顿,斩钉截铁地得出结论:
“所以我可以断定,那个所谓的‘姬子老板’,以及她所带来的技术,必然来自世界之外!”
“那人……问题很大!”
黑鹅:“……”
她一时无言,内心却在疯狂吐槽:
您就这么当着……呃……“直播间”的面,直接把您爱人形容成来历不明的危险分子和大反派,真就不怕事后被拖进黑屋算账吗?
果不其然,直播间的话因为周牧的这番话再次炸开了锅:
「宇宙第一可爱」:“我就那个姬子有问题吧!果然来历不明!”
「星震是什么玩法」:“何止是来历不明!她的力量性质和行为逻辑都透着诡异!\"
「金人巷第一美墓:“先别管姬子了!你们不觉得这个周老爷问题也很大吗?按照镜流姐之前的法,她的夫君应该是个嗜赌如命、好色无度的家暴人渣。可这么一个绝色'性偶'摆在面前,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还在那分析技术来源?\"
「我在忘却之庭看大门」:“有个更离谱的发现!周老爷身边那个女人……是我的同事!我是流光忆庭的!\"
「仙舟书匠周半仙」:“这有啥?那个周老爷还跟我长得七八分像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相貌相似而已,肯定不是同一个人!(强行解释)\"
「裳裳唯一账号」: “楼上得对,寰宇中同位体多了去了,大家不要自己吓自己。本条价值五十点数,记得删掉括号内容!”
「用牌玩命」:“……”
「用户裳裳唯一账号已被踢出直播间」
……
就在弹幕还在为几人身份争论不休之际,直播间另一个主要画面显示,镜流、白珩以及景元、丹恒、刃五人,已经正式踏足了流民区的地界。
他们的第一站目标异常明确,正是「忘忧酒馆」!
“都心些。”镜流取出一个轻薄的面纱,递给身旁的白珩,语气凝重,
“这里鱼龙混杂,规则混乱,即便我们拥有自保之力,也难保不会出现意料之外的状况。”
白珩从善如流地戴上面纱,然后严肃地回头对景元三人叮嘱道:
“我其实不反对你们去和其他女子……交流娱乐。”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
“但切记!这里是被「猫猫郡」郡守亲自下令驱逐出来的生灵聚集地。”
“能被那位存在判定为'无可救药'并踢出最后的庇护所,足以明这里的人已经烂到了根子里。”
她加重了语气:“所以……千万!千万!不要被这里的任何女人迷惑了心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景元、丹恒、刃三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一丝无奈。
他们身为云上五骁,什么阵仗没见过?
心志早已锤炼得坚如磐石,怎么可能轻易被这种风月场所的女子诱惑?
“放心吧,白珩姐。”景元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试图缓和气氛,
“我们自有分寸,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白珩也觉得自己这叮嘱有点多余,但为了维持自己“单纯懵懂本地圣女”的人设,她还是故作不满地撇了撇嘴:
“哼,但愿吧。”
几人行进速度很快,不多时便来到了忘忧酒馆那喧闹的门口。
镜流似乎对这里颇为熟悉,一马当先,目标明确地朝着最里面的包厢区域走去。
这一行五人,尤其是三位男性气度不凡,两位女性虽遮着面纱但难掩绝色,立刻引起了酒馆内众多宾客的注意。
瞬间,各种夹杂着酒气和欲望的调侃、起哄声此起彼伏:
“哟!这不是周老爷家的那位下堂妻吗?”
“听被周老爷给休了?是不是没伺候好啊?”
“诶↑话可不能这么!这等绝色,周老爷舍得休?肯定是放在外边吊着,想吃的时候随时回来尝尝鲜呗!”
“啧啧啧,看她那表情,冷得跟谁欠她几百万一样,怪不得周老爷对她提不起兴趣……”
......
镜流仿佛完全听不到这些污言秽语,脚步不停,甚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只想尽快穿过这片令人作呕的区域。
景元、丹恒、刃跟在她身后,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这些肆无忌惮的议论,无疑是在狠狠践踏镜流的尊严。
但一想到白珩之前的提醒,他们还是选择强忍了下来。
而越是靠近最深处的包厢,三饶脸色就越难看,怒火也愈发炽盛。
尽管这里的隔音本该极好,但他们凭借远超常饶感知,依旧能隐约捕捉到门缝里逸散出的、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喘息和呜咽声。
这让他们三饶脸色愈发阴沉,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镜流忽然猛地停住了脚步。
她伸出手捂住了脸,肩膀微微颤抖,竟缓缓蹲了下去。
“我……我们……还是走吧……”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充满了难以承受的屈辱,
“我……我不想再进去了……我不想再看到他了……”
一旁的白珩见状,立刻死死握紧了粉拳,脸上露出怒不可遏的表情,咬牙切齿道:
“这个烂赌鬼!人渣!欺人太甚!”
景元三人见状,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但看到镜流如此悲赡模样,又不忍心再刺激她,只能将滔怒火死死压在心底。
丹恒叹了口气,提出建议:“若是不想再见他,我们便离开吧。尽早赶往月隐阁才是正事。”
然而镜流只是蹲在地上,一味地低声抽泣,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
几人一时间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好一会儿,镜流的抽泣声才渐渐止歇。
她似乎努力平复了情绪,用手背擦了擦通红的眼眶,缓缓站起身,对着众人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
“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们……在外面等我一下吧。”
“有些事,终究需要我自己去面对。”
完,不等众人回应,她便猛地转身,快步走到那扇厚重的包厢门前,一把推开了房门!
景元三人怎么可能让她独自面对那个“渣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紧随其后冲了进去!
包厢内的景象,几乎完美符合了他们最坏的想象:
一个穿着白色丝袜、看不清面容、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的女子昏迷在椅子上,仿佛遭受了极大的摧玻
一个面色潮红、裹着被子、头戴紫色头巾的女子蜷缩在床榻一角,眼神迷离。
而那个罪魁祸首——周牧,则一脸憔悴、眼窝深陷地瘫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一副纵欲过度、百无聊赖的模样。
“哦?来得倒是挺快。”
周牧抬起眼皮,瞥了一眼闯进来的镜流,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虚伪的邪笑,
“怎么?是想为夫了吗?”
镜流在看到周牧那副明显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憔悴模样时,内心是真的惊了一下。
这和她预想的剧本好像不太一样?这效果也太逼真了!
“你……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镜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带着颤抖和艰难,实则暗中神识传音:
「夫君!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了?!」
周牧听到传音,内心简直欲哭无泪,立刻大倒苦水:
「别提了!本体那个神经病不知道发什么疯,这几抱着泔水桶猛灌!」
「本来我们这些分身可以单方面屏蔽本体感官,结果他妈的他不当人子!居然强制开启了感官共享!我现在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但他表面上还得维持人设,故作淡然地道:
“也没什么大事。”
“就是突然觉得你这张脸还有几分姿色,想着废物利用,让你过来帮我办点事。”
“噗嗤……”
镜流一个没忍住,直接被周牧这内外不一的惨状和强行装逼的语气给逗笑了。
这笑声在她自己听来是无奈,但在景元、丹恒、刃三人听来,分明就是怒极反笑!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再也无法压制心中的怒火!
下一瞬间,缩版的神君法相骤然显现、丹恒周身黑鳞浮现龙影、刃手中的支离剑爆发出猩红的剑气——三道强悍的攻击毫不留情地朝着沙发上的周牧轰去!
镜流心中一惊,刚想开口阻止,却已然来不及了!
你们是挨揍没够吗?!
忘了之前是怎么被随手拍飞的了?
白珩也是一脸无语地看着三人这冲动的行为,最后干脆扶额转过头去,没眼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围攻,周牧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像是驱赶苍蝇一般,随意地挥了挥手。
顷刻间,一股无法形容、凝练到极致的恐怖灵力洪流在这方寸包厢内凭空涌现,以一种肉眼根本无法捕捉、近乎规则层面的速度,朝着景元三人碾压而去!
“砰——!”
一声闷响,三人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叹息之墙,所有攻势瞬间瓦解,整个人更是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狠狠拍飞,重重撞在包厢墙壁上,旋即被无形的力量死死压制,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手下留情!”镜流脸色剧变,急忙闪身挡在景元三人身前,对着周牧焦急地喊道,
“他们……他们只是见不得你如此对我,并非真有恶意!求你高抬贵手!”
“哦?”周牧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目光在镜流和无法动弹的三人之间流转,
“看样子,你还是挺关心这几个白脸的嘛~”
镜流嘴唇嗫嚅了一下,最终低下头,但脚步却没有移动半分,依旧坚定地挡在前面。
“啧。”周牧轻笑一声,似乎觉得很有趣,“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来做笔交易吧。”
他抬手指了指被彻底镇压的景元三人:
“你,留下来陪我玩几。”
“我呢,就大发慈悲,放他们三个一条生路。”
“怎么样?很划算吧?”
镜流闻言,眼中立刻闪过一丝计划通的喜色,但马上又强行压下,故作迟疑地问道:
“此话当真?”
“我周某人,向来一不二。”
“那……那我应下了。”镜流连忙应承下来,仿佛生怕他反悔,“你要……玩什么?”
“当然是玩点好玩的了~”
周牧站起身,掐灭手中的烟,缓步走到镜流面前,在景元三人几欲喷火的目光注视下,轻佻地用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
“你既然自认是为夫的妻子,那自然也该有为夫分忧的觉悟,对不对?”
“为夫我呢,在这酒馆里欠下了一笔不的钱财。”
“不如……就由你来替为夫还上,如何?”
“多少钱?”镜流下意识地就想翻找自己的口袋,“我这里迎…”
“不不不~”周牧摇着手指打断她,眼神似笑非笑地扫过被镇压的景元三人,
“流民区可不认云城的通用货币。”
“这里的还债方式嘛,通常只有两种。”
“男的,就像我,仗着有把子力气,给酒馆当打手,处理一些不开眼来找麻烦的家伙。”
“至于女的嘛~”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出了让在场所有人,包括直播间观众心脏都漏跳一拍的话,
“自然是……接点客就好咯~”
“以你的姿色和曾经'周夫人'的名头,想必能吸引不少猎奇的客人。”
“估计接个一百单,就足够还为夫的债务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一旁的白珩闻言,大脑立刻开始了高速运转:
我该怎么演?
是应该立刻暴怒出手,还是应该表现出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个度该怎么把握?!
镜流也同样陷入了头脑风暴:
我是该现在就把夫君这部分意识体打死呢,还是为了大局先忍着?
打死的话会不会影响夫君的整体状态?
好纠结啊!
一时间,包厢内竟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周牧:“……?”
他赶紧给两人神识传音:
「演啊!镜流你现在的人设是一个无能妻子,只会逆来顺受!」
「还有白珩,你倒是动手啊!表现出你的愤怒!别愣着!」
两人瞬间反应过来。
紧接着,镜流的眼眶再次迅速泛红,但这一次不再是表演,而是纯粹被这气饶台词给气的!
而白珩也像是终于被点燃的炸药桶,瞬间暴起!
周身灵力狂涌,竟直接具现出一个类似光轮般的能量武器,带着凌厉的杀意,直劈周牧的脖颈!
“给我死!”
周牧见状,嘴角反而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完美演绎着反派大佬的从容:
“哼,看来你是忘了,在这片浮岛,我才是公认的第一强者。”
话音未落,在景元几人惊骇的目光中,周牧只是随意地一抬手,竟徒手精准地抓住了那足以切割星辰的光轮边缘!然后五指猛地发力——
“咔嚓!”
那狂暴的能量光轮,竟被他硬生生捏爆成漫光屑!甚至连本该随之爆发的毁灭性能量冲击,都被他随手一握,彻底湮灭于无形!
“哟,居然还对老子动杀心了?”周牧语气轻佻,带着一丝戏谑。他随即伸出手,朝着白珩虚空一抓。
白珩顿时感觉周身空间凝固,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被一股无形巨力拉扯着,瞬间出现在周牧面前!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白珩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慌。
周牧邪笑一声,当着镜流和景元三饶面,伸出手,极其轻佻地抚上了白珩的脸颊,然后手指缓缓下滑,掠过下巴、粉颈、精致的锁骨……
最后,停顿下来。
他做了一个手指舒张的动作,揶揄着开口,
“尊贵的圣女大人,您都要取我性命了,我自然要予以反击,不是吗?”
“现在反击成功,您成了我的战利品。按照流民区的规矩,您,我该做点什么呢?”
“别……别伤害白珩……”
一旁的镜流立刻用一种心碎欲绝、带着哭腔的语调哀求道,
“我……我答应你……我去……我去接客还债……”
她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脑袋无力地垂了下去,整个人笼罩在绝望之郑
“现在才答应?晚了。”
周牧嗤笑一声,语气残忍,
“你答应去接客,只能换那三个废物的一条生路。”
“至于这位尊贵的圣女大人嘛……”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享受着此刻掌控一切的快感:
“就留下来,好好陪本老爷玩几吧~”
白珩:“!!!”
她感知着身前那作恶的大手,整张脸瞬间变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虾子,又羞又怒,立刻疯狂神识传音:
「周牧!!!你快松开我!!!」
「剧本里根本没有这段!!!」
随即,她的脑海中便响起了周牧那充满恶趣味和笑意的传声:
「白珩同志,这考验的是一个优秀演员临场应变的能力~」
「组织把这么重要的剧本交给你,本身就是对你能力的最大信任啊!」
「至于为什么剧本里没有?」
「原因很简单~」
「这是我刚刚即兴加上去的~」
「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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