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星宝满脸不可置信,“我明明就在杨叔和安禾身边!”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她意念一动,直接从脑海中调出本体实时记忆。
画面里,瓦尔特与安禾正倚靠着晶壁,在无忧回廊的光路上陷入昏迷,两人周身平静,全然没有奥托所的危机迹象 。
奥托虽无法窥见这份记忆,却从容轻笑,声线里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笃定,
“星殿下,若你不信,大可将意识转回休憩的本体处一探究竟。”
星宝心头猛地一沉。
她不再犹豫,当即盘膝而坐,双目紧闭。
刹那间,意识如归巢的飞鸟,极速穿梭回无忧回廊中的本体。
“唰——”
星宝猛地睁开双眼,眼前景象却让她瞳孔骤缩。
原本瓦尔特和安禾倚靠之处,只剩一片焦黑刺鼻的灼痕,空气中还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皮肉焦糊味。
虚空中,无数光柱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狠狠砸在她身上。
尽管凭借色孽之躯,这些攻击无法对她造成致命伤害,但那股灼热“痛副仍让她浑身发颤。
“怎么会这样……”星宝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茫然。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迫切想要与同伴确认情况。
然而打开群聊的瞬间,心却坠入了冰窖——景元和杏仙的头像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去。
这只能明一件事。
他们的量子通讯设备被损坏了。
……
「大唐高僧交流群」
「星:@所有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星:@镜流」
「星:@符玄」
片刻后——
「符玄:不用@了。」
「符玄:镜流之前燃烧了所有存在的可能性,现在已经消失了。」
「星:我知道,景元和杏仙呢?」
「符玄:……」
随即,一张图片突然弹出。
——焦黑扭曲的骨架蜷在光带边缘,碳化的骨骼上还残留着零星破碎的布料,依稀能辨出景元战甲的纹路与杏仙绣着花瓣的裙摆。
「符玄:他们就在我身边……」
「符玄:……已经死了。」
「星:?!」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神色间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
“这规则居然还能欺骗我的感知……?”
头顶肆虐的光柱仍在灼烧着皮肤,但星宝却已然感知不到。
她没做犹豫,猛的闭眼,再次将意识拽回平行世界。
再睁眼时,璀璨的光芒都黯淡成了灰白。
身旁的景元望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若有所思地轻叹,
“看来你已经见证了结果了,星。”
星沉默了好半晌,最终机械般点零头。
景元笑了笑,刚想些安慰的话,就听月华漩涡对面传来声音。
“怎么样?”
“考虑清楚了吗?”
“与其困死在这规则牢笼里,不如与我合作。”
“这,可是你们唯一的自救机会。”
这时,瓦尔特突然暴喝一声,
“死了这条心吧,奥托!”
“就算被规则抹消,横死当场,我们也绝不会帮你这杂……”
话还没完,景元便开口打断道,“我们同意!”
瓦尔特:“?”
不是哥们儿?!
“明智之举。”奥托的声音带着笑意。
景元却突然开口提出条件,“但我们需要知道具体计划,以及如何保证事后全身而退。”
“自然。”奥托语调愉悦,
“我的计划有二。”
“其一,让约阿希姆替我探索幻境世界,找到规则源头。”
“其二,我亲自前往源头取走那份力量。”
“如此,你们便可成功脱离规则限制,抵达无忧镇。”
景元沉默片刻,语气锐利,
“不够!”
“奥托先生,我们的目的并非通过无忧回廊规则,而是让逝去的同伴重新复苏。”
“若想离开,我们随时能退出恶鬼界,甚至墟界。”
奥托闻言若有所思,
“深渊通道吗……”
“哈……”
“有位深渊神明做同伴,果然底气十足呢。”
“既如此,那我也不必绕弯子了。”
“听好。”
下一瞬,奥托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
“诸位虽在六道轮回中徘徊许久,却完全没理解六道轮回的真意。”
“六道,是自成体系的闭环。”
“凡生灵死后,未达大罗者入地狱界,半步大罗与大罗者则归于死境。”
“这是六道最高法则,没有生灵可以违逆。”
景元瞳孔骤缩,“你是,我等本体正于地狱界苦厄徘徊?”
“正是。”奥托语气淡漠如旧,“别救人,就是约阿希姆脱离幻境,也会因本体的消亡而坠入苦厄。”
“我非全能,只能助你们脱出规则囚笼、揭露真相。”
“往后的路,需得你们自己走。”
景元眉头霎时紧蹙。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一行人竟这般莫名其妙的走到了绝境。
但数百年的养气功夫还是让他能够保持最基础的冷静,“多谢告知,奥托先生。”
他顿了顿,看向漩涡深处,突然再次开口,
“瓦尔特先生,此刻已是生死关头。”
“若信得过景元,便按奥托先生所言行事。”
“待你脱离幻境,虽会因本体身死坠入苦厄,但景元的本体亦在彼处——”
“届时,师尊自会出手,接我等归阳。”
这是他能在短时间想到的唯一办法,也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但话音刚落,镜流的话便让景元呆滞当场。
“抱歉,景元,我无法从苦厄带走灵魂。”
“怎么可能?!”景元失声惊呼,师尊!您可是大罗!”
“她没骗你。”奥托的声音从漩涡中渗出,带着一丝戏谑,“个中缘由,不妨问问星殿下。”
众人视线齐刷刷投向星宝。
星宝见状,尴尬地挠了挠脸,声音发虚,
“要是我、镜流或符玄死了,确实能从苦厄出来,地狱道道主不会为难我们……”
“但死的是你们就不一样了。”
众人闻听此言,表情逐渐变得茫然。
星宝犹豫了一瞬,随即咬牙道,
“我实话了吧!”
“苦厄的管理者是我妈。”
“之前西行路上降临的那位大罗就是她。”
“她性子温柔,可活得太久,温柔反而成了不近人情。”
“她或许会可怜你们,下辈子给你们安排个好人家,却绝不会任由你们破坏轮回法则。”
“至于武力抢人……”
星宝苦笑,“我就这么吧,整个墟界的大罗叠在一起,在她手里都走不过一招!”
“她……有挂!”
景元听不懂“有挂”,却被这强度惊得失声,“怎会如此之强?”
“这我就不知道了。”星宝无奈的道,但心中却暗自腹诽。
这问题你得问老登!
没人知道老登是怎么做到的。
从源头更改设定这种事出去都没人信。
但这就是事实,老妈虽然很佛系,啥事儿都不管,但对轮回却非常看重。
想让她徇私也只有自己这些儿媳妇儿们。
嘶……等等!
徇私?!
她突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有办法了!
景元听闻,赶忙问道,“什么办法?”
众人也好奇的看向星宝。
星宝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别急,容我先卖个关子。”
“等破除了这里的规则,我跟你们一起去特狱界。”
她顿了顿,看向景元,意有所指道,
“甚至,可能都不用我的办法。”
“你在苦厄的本体自己就能走出来。”
景元一脸茫然,完全没跟上星宝的思路。
唯有镜流唇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
若周牧没骗她,苦厄当值的该是被欢愉星神认证的「寰宇第一才」。
……这事儿,想想就微妙。
“好了,闲话少叙吧。”奥托突然打断道,“既然都谈妥了,那就别浪费时间。”
景元无奈地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思绪,朝着月华漩涡道,
“瓦尔特先生,眼下局势紧迫,只能委屈你走这一遭了。”
瓦尔特胸腔翻涌着怒意,却知此刻别无选择。
他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一字一顿地问向虚空,
“你想要我做什么,奥托?”
奥托闻言,愉悦地轻笑出声,语调拖曳着令人不适的揶揄,
“别对我这么大敌意,约阿希姆。”
“相反,你应当感谢我此刻的所作所为。”
“感谢?”瓦尔特面色阴沉如铁,眼底翻涌着冷冽的恨意,
“若不是你将这具身体的意识封锁在镜面里,我和安禾早就成功离开!”
“谁要与你这种人合作?”
他紧咬后槽牙,内心却清楚,景元远在另一个世界,若非局势所迫,根本不会出此下策。
所以他并没有埋怨景元,反而对奥托的恨意更添一层。
“你居然是这么想的?”奥托的语气陡然变得古怪,像在看一场滑稽戏,
“有趣。”
“不得不,你的智识连那位神策将军的百分之一都不及。”
“你这般折辱我有意思吗?”瓦尔特怒喝,青筋在脖颈暴起,“有话直!何必绕圈子?”
“愚蠢。”奥托叹息中裹着讥讽,“若我真想算计你,直接引你触发悖论、脱离幻境、坠入苦厄就是。”
“凭你这点脑容量,困在苦厄轮回千次都逃不出来。”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瓦尔特心口,他脸色青白交错。
对方字字戳中要害,却又无法反驳。
他死死攥拳,指甲刺破掌心,最终只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呵。”奥托似笑非笑,但也不再逗弄瓦尔特,而是将话题引入正轨。
“这个世界复刻得很彻底,你家乡的人都在其知—自然,也包括琪亚娜。”
瓦尔特瞳孔骤缩,语气不自觉绷紧:“你要我去找琪亚娜?”
奥托摇头,声音带着某种隐晦的暗示,
“不!”
“我只是提醒你,能塑造出拥有完整权能的「琪亚娜」,明这里规则的逻辑性,要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完备。”
“所以通过寻找「琪亚娜」,研究她力量的本质,去回溯规则源头是行不通的。”
“这里的规则早已织成密不透风的网,任何试图从力量层面强行溯源的举动,都不过是在白费力气。”
瓦尔特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困惑,“那我到底该怎么做?”
奥托的语气陡然沉凝,
“你需要用尽全力去探索这个世界,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记住,去寻找那些不一样的节点,那些游离在规则边缘,「不应该存在」的异常。”
“不一样的节点?”瓦尔特一脸茫然。
而这时,景元的声音从漩涡中传来,
“奥托先生的意思是,既然规则能塑造出如此强大且合理的存在,明其逻辑链条严丝合缝。”
“但再完美的逻辑也会有漏洞,我们要找的,就是规则无法覆盖的历史断层,或是那些超脱于规则塑造之外的「特殊」事物。”
“就像再坚固的城墙,也会有肉眼难见的裂缝。”
“不愧是神策将军。”奥托的笑声中带着几分赞赏。
瓦尔特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喃喃重复:“特殊的事物……”
可片刻后,他的神色又陷入了沮丧。
这个以他家乡为蓝本的世界,层次上与墟界相差甚远。
在大罗力量构建的规则面前,他实在想不出,究竟有什么事物能逃过这无孔不入的力量编织。
奥托却不再多做提点,语气带着催促,
“别浪费时间,约阿希姆。”
“你现在每犹豫一秒,都是对同伴生命的不负责。”
瓦尔特深深看了虚空一眼,旋即不再言语,转身欲走。
但这时,景元却突然开口唤道,“瓦尔特先生……”
尾音在寂静中荡开,却又突兀地消散。
他沉默了好半晌,最终化作一句沙哑的,
“保重。”
瓦尔特身形一顿,郑重回应,“景元将军无需挂怀,在此静候便是。”
完,也不理会奥托,便大步踏出书房。
厚重的木门关闭的声响,像是为这场对话画上句点。
脚步声彻底消散后,奥托的声音从翻涌的月华中悠悠传来,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
“看来景元将军与我想到一块去了。”
“既然知道关键线索,为何不点明?”
景元望着翻涌的月华,长发遮住了眼底复杂的神色,
“这是唯一的路。”
“瓦尔特先生一旦脱离幻境,必将坠入苦厄。”
“即便侥幸从地狱界归来,仍会困在无忧回廊的循环郑”
“但你的计划若能成功……”他的声音顿了顿,
“回廊规则将不攻自破,所有人都无需再受此折磨。”
压抑的寂静中,奥托轻笑出声,声线带着几分惺惺相惜,
“我们真的很像,景元将军。”
“若有机会,真想与你把酒言欢。”
景元深吸一口气,吐出的叹息里满是疲惫,
“但我却不想,奥托先生。”
他苦笑一声,语气沉重如铅,
“可不得不承认,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有些牺牲,终究避无可避。”
……
瓦尔特不曾料到,他方才苦思冥想的「规则漏洞」,实则近在咫尺。
这片由大罗之力编织的幻境,的确将世间万物都纳入了逻辑闭环——但唯有两件「异物」游离在外。
一个是踏入此境的他。
另一个,则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安禾。
对规则而言,他们是突然闯入精密齿轮中的砂砾,只要其中任何一人在幻境中消亡,这看似完美的逻辑链就会轰然断裂。
此刻的瓦尔特,浑然不知自己正站在命阅绞刑架下。
离开书房后,他便调动「理之律者」的力量,对照着过去的记忆,开始遍历这个世界。
长空虱…
圣芙蕾雅……
命遗迹……
海渊城……
他几乎用尽心力寻找,走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一无所获。
傍晚时分。
他拖着沾满尘土的身躯回到家,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刚推开门,就听见特斯拉的骂声,“虚空万藏那个老棺材瓢子,下次见着非把他的破零件全拆下来!”
她系着油污斑斑的围裙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握着锅铲。
两个孩子正在餐桌边争抢最后一个炸鸡腿。
“是我先夹的!”
“明明是我!”
争吵声此起彼伏。
瓦尔特笑了笑,在餐桌前坐下。
“今又去哪儿野了?”特斯拉把一盘炒菜重重放在桌上,“下次出门记得报备,找你半都找不到。”
着,便往他碗里夹了块肉,动作虽然粗鲁,眼神却藏不住关牵
饭桌上,骂声、争执声、碗筷碰撞声交织,平凡得让人心安。
……
时间在这样的日常中飞快流逝,转眼便到了深夜。
卧室里,特斯拉早已沉沉睡去,均匀的呼吸声轻拂着他的脖颈。
瓦尔特却毫无睡意,他抱着身边的爱人,目光落在花板上,脑海中反复思索着那个问题。
特殊的人和物究竟在哪里?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穿衣镜突然发出“砰砰”的闷响。
镜面泛起涟漪,另一个“瓦尔特”的身影从中浮现出来。
镜中的“他”脸色铁青,目光死死盯着床上相拥的两人,尤其是看到特斯拉不着片缕时,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瓦尔特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臂,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抱歉……”他声嘟囔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
这场景确实尴尬,毕竟镜中的“他”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瓦尔特”,而自己只是个闯入者……
镜中的瓦尔特愤愤地瞪了他一眼,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在镜面上比划着口型,
“找到出去的办法了吗?
瓦尔特苦笑着摇摇头,声音低得像耳语,
“没有,我找遍了所有地方,实在想不出这个世界有什么是规则无法覆盖的。”
镜中的瓦尔特欲言又止,视线落在熟睡的特斯拉身上,突然有些生气地比划起来,脸色也变得生硬,
“还没想到吗?”
“这个世界唯二没有被规则覆盖的,不就是你和安禾吗!”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中了瓦尔特的大脑。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剧烈收缩,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惊之郑
“我和安禾……?”他喃喃自语,“是啊……这个世界不被规则覆盖的,的确只有我们父女俩……”
瞬间,奥托的计划在他脑中清晰起来。
想让规则出现漏洞,就必须发生规则无法处理的事情。
而这样的事情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自己死去,要么是安禾死去。
无论哪种情况发生,规则都会因为无法处理“非规则产物的消亡”而现身。
届时,奥托就能顺着规则现身的方向找到力量的原点。
想到这里,瓦尔特猛地攥紧了拳头,心中的怒意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
“奥铜…!!!”
“你该死啊!!!”
他没做犹豫,直接就要起身去书房质问奥停
而就在这时,怀里的特斯拉突然轻哼了一声,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手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感受到身前的柔软和温暖,瓦尔特心中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下,瞬间消散了许多。
他看向镜中的“自己”,看到对方眼中同样充满了无力和痛苦,像极了此刻的自己。
挣扎了片刻,他还是躺了回去。
罢了……
罢了……
自己本就是个外来者,这具身体也早已是死人,本就该去苦厄走一遭。
再死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呢?
瓦尔特垂下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不舍。
他看了看身边熟睡的特斯拉,又想到了女儿安禾,还是下定了决心。
“唯死而已!”他在心中默念,“至少我的死,可以守护我的女儿和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瓦尔特的神色瞬间变得坚毅起来。
镜中的瓦尔特见状,咬了咬嘴唇,最终朝着外面的瓦尔特竖起了大拇指,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然而,外面的瓦尔特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当着镜职自己”的面,轻轻唤醒了身边的特斯拉。
之后……
梅开二、三、四度。
瓦尔特(镜):我敲里吗!!!
……
……
都绝望是命阅底色,可总有人像缝补破布般拾起苦难里的碎片。
——瓦尔特用荒唐的温柔完成最后的告别,而此刻安禾的粉色卧室里,那扇巴掌大的门扉摆件正发出细碎的银铃声。
……
让时间稍稍倒退。
几个时前,安禾捂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哼着跑调的曲子晃回卧室。
粉色的蕾丝窗帘被晚风掀起一角,将月光筛成温柔的碎银,铺满她的书桌。
刚要打开电脑游戏,一抹晶莹的粉光突然吸引了她的视线。
那个巴掌大的门扉摆件静静躺在键盘旁,像是用整块粉色水晶雕琢而成。
门框中央镶嵌的宝石泛着七彩流光,却不见任何锁孔,反倒像是某种等待激活的钥匙槽。
“奇怪……”安禾指尖拂过摆件表面冰凉的纹路,记忆突然翻涌。
病床前,是“爱莉希雅”通过某种传送方法,将这三个道具送到父亲手郑
“爸爸怎么还没拿走它?”她嘟囔着将摆件转了两圈,精致的银铃却未发出半点声响,“算了,先打游戏吧,这个明再!”
然而当她的指尖刚离开摆件,瞳孔却骤然收缩。
清澈愚蠢的眼神被痛苦与挣扎取代,身体不受控地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她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攥紧摆件,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字句,
“救……救我……”
话音刚落,粉色的光晕骤然爆开。
紧接着,甜如蜜糖的女声裹挟着旋律从门扉中传出,
「呀,可爱的恶魔,是怎么发现我的?~」
安禾猛地抬头,冷汗浸透了衣领,沙哑的声音里混着血丝,
“我……骗了父亲……”
“规则……在用药物篡改我的存在。”
“那些治疗人格分裂的药剂……是要把我从逻辑中彻底抹除……”
她剧烈咳嗽着,
“它差点就成功了……”
“可我不想消失……所以我强迫自己清醒,强迫自己记住……”
少女笑出声,带着哭腔的声音却愈发坚定,“
在规则严密的逻辑里……这根本不可能发生……”
“但我却做到了……”
“所以……这不是巧合。”
“是……有人在庇护我……”
“而那个人……”她死死盯着门扉中流转的光芒,
“……绝对不会是奥托!”
「真是聪明的恶魔呀?~」
门扉中的女声愈发轻快,像在品尝一颗裹满糖霜的甜果,
「不过~可不是我庇护了你哟!」
「而是你,亲手握住了那束光?~」
安禾浑身脱力般瘫在椅背上,苍白的嘴唇颤抖着,
“什么……意思……?”
女声裹着温柔的笑意,
「每个人心底都藏着一粒种子。」
「当你在黑暗里拼命攥紧“不想消失”的念头,当你把“我要活下去”的愿望熬成滚烫的执念——那颗种子就会发芽。」
「若不是你死死守着心中的希望,又哪来让我注意到你的奇迹呢?~」
那声音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如孩童般好奇,
「存在于真实与虚幻夹缝中的世界呀……」
「还是第一次踏足这样有趣的地方呢?~」
话音未落,安禾手中的摆件突然发出蜂鸣。
原本光洁如琉璃的粉色水晶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层层叠叠的花瓣纹路。
细密的光粒从纹路中渗出,化作流光没入她的眉心。
紧接着,海量的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
「奇迹回响·希望门扉」
「能力:当使用者心职无比清晰”、“强烈地渴望”抵达某个“真实存在的”、“具体的”、“物理性的”地点时,门扉会回应使用者的愿望,抵达锚定的真实地点。」
「代价:使用者需要永久地“分享”出一份与目标地点相关的、极其珍贵且充满希望的回忆片段。」
「这段记忆本身不会消失,而是会化作最为炽烈的希望,分享给其他想要拥抱希望的生灵。」
「这是使用“希望”权能跨越规则必须支付的代价——将一部分希望的光辉留在了跨越的路上。」
「寄语:希望的光辉足以照亮前路,但每一次闪耀,都会留下温柔的余烬。」
「那是你交给世界的,名为“曾经”的礼物。」
「备注:无论何时何地,爱莉希雅都会回应你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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