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清明一日近过一日,杨母也在慢慢的安排着家里的大事情,这她和改商量道:“你四年级上完,暑假过后,再开学就去你姨家上五年级吧!她家离初中近,可以走读。”
改的心瞬间揪成一团,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往外冒,半没有发出一声。
“我和你爸不确定明年有没有条件把你们姐弟仨接过去,你明年秋就要上初中了,先去你姨家上着。”杨母继续解释道。
上辈子,为了减轻杨母的负担,改开开心心的去了姨家上学了,她是四年级后半学期去的姨家,可谁知道姨丈是个畜生,有一次他趁着姨回娘家晚上不在,偷偷摸进了改的房间······或许是因为改的挣扎太过剧烈,也或许是因为他心中那仅剩的一点点良知,最后只是动了动手和嘴,没继续的彻底,改算是逃过一劫。
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蜷缩着一夜未眠,第二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去上学········
从那以后,每次姨有事晚上不回家,改要么找理由去同学家睡,要么把门反锁,然后用桌子死死抵住门,提心吊胆的等着姨归家。她不敢单独和姨丈待在一个空间,更不敢和他对视,总觉得他的目光里满是让人作呕的东西。
改也想过把这事出来,当时杨母还没走,可她好几次想,但是看着杨母那张因过度劳累而消瘦苍白的脸。话在嘴边滚了滚又咽了下去。同时她也觉得没有人会信,因为她姨丈长的憨厚朴实,打眼一看,就给人一种老实、厚道的感觉。他的顾家、耙耳朵形象深入人心。亲戚们都姨是姊妹们中最有福气的一个,也是过的最好的一个。而且,出来能怎样?姨还能和他离婚不成。不管姨信或不信,总会在她心里扎下一根刺,时不时刺上那么一下,她以后怎能还像之前那样幸福?事情万一传出去,迎接改的绝对不会是同情······人言都是可畏的。受害者有罪论,在哪个时代都存在。所以改不敢,也没有勇气出去,她把这段经历,深深的埋藏在心底,用一把又一把的大锁,紧紧地锁着,深深的藏着,不翻不看不想·····
“你姨家到学校,走路连十分钟都不到,你也不用和十几二十个人挤一间宿舍······”陷入回忆里的改被杨母絮絮叨叨的话打断,她缓缓情绪,出声打断杨母道:
“不去,我哪儿都不去,就在家待着。”
“为什么?走读不比住校美?”杨母疑惑的问。
“反正不去,你一走,我再一走,家里就剩我姐和弟俩人,我不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我和你婆好了,她晚上会过来睡。”杨母道。
“学离家好几里呢,我要看着我弟,万一谁把他拐跑了咋办?”改不能告诉杨母她想不去姨家的真正原因,只能梗着脖子找借口道。
“你弟都快十岁了,再村里那么多孩子要去学校,怎么可能会有事。我这不也是为你好,要是明年你们去不了疆省,你准备去哪儿上初中?”杨母皱着眉问道。
“去镇上,住校就住校,那么多人都住了,为啥我就不成?!”改红着双眼道。
“去你姨家方便,她······”
改大声打断杨母的话,道:“你就是想把我打发走,到时候直接把大姐和弟接走,然后扔下我一个人在家不要。”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不甘,仿佛被世界遗弃般。
“妈保证,不会的,要接肯定是把你们一起接走。”杨母保证道。
“不信,我不信,姨家那么远,回来一趟不方便,你要是偷偷把他俩接走,我怎么可能知道。”改哭了,她想起了上辈子,上辈子就是这样,他们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通知她,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好久好久的以后了。
越想越委屈,也越想越气,再加上想起了上辈子那不堪的一晚,改彻底崩溃了,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她哭的越来越凶,哭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撕心裂肺,仿佛塌了般······在外面玩耍的弟都被惊动赶回来了。
在改撒泼打滚的哭闹声中,杨母结束了这个话题,她不解,不解一向乖巧听话的闺女,这次咋这么叛逆,她也不懂,不懂闺女的害怕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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