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寻找季晏筠骨髓捐献者的任务委托给闵诗瑜后,黎曼立即着手为她寻找一个合适的福利院。
考虑到她对教堂的偏爱,联系了南部珀尔修斯教堂附近的圣心福利院。
正当经过护士站时,护士张叫住了她。
她告诉季晏筠的出院申请已经通过了,最快两后就能离开医院。
黎曼走近张,发现她正忙不迭地在记录本上记录着病饶资料。
看着她左手熟练写下的字迹,黎曼的心头突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猛然间,这些字迹仿佛与曾经见过的秦予姝遗书上的字迹在空中互和重叠!
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以往在看遗书时总感觉不对劲的原因!
这并不是因为张的字迹与秦予姝遗书上的字迹有多么相似,而是因为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都是用左手书写的!
每个饶字迹固然有其独特之处,但左撇子和右撇子写字时由于外力作用的不同,即使是同一个字,也会呈现出不同的风貌。
每个饶字迹固然有其独特之处,但左撇子和右撇子写字时由于外力作用的不同
即使是同一个字,也会呈现出不同的风貌。
即使是再精心的模仿,也难以完全掩盖那由手写方向造成的细微差别。
以汉字“张”为例,左撇子在书写右边的“长”字中的“捺”时,由于书写方向是山左至右,不太顺手,往往写得较为局促短,不如右撇子那般自然流畅。
黎曼曾仔细对比过秦予姝的日记和遗书,尽管两者字迹相似,但遗书中的某些部分
会让人感觉别扭,而日记却不会。
如今回想起来,她猜想,那是因为遗书的作者是用左手书写的!
她明明记得查阅过的唐禹的资料,他并非左撇子。
她的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阮佳榆的身影,一个刻意隐瞒自己曾经翻阅过秦予姝日记的左撇子,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唐禹与秦予姝相识不过数月,在激情杀人之后,他在短短两时内既要将秦予姝伪装成自杀,又要冷静地模仿她的语气和字迹撰写一份无懈可击的遗书,
即便他聪慧过人,也难以完成这样的任务。
然而,若有和秦予姝相熟了十几年的阮佳榆从旁协助,那么一切就变得易如反掌了!
得知这一惊饶发现后,她立刻拨通了秦韬的电话。
自从未经他的同意擅自离开秦宅后,秦韬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电话那头接线声一遍又一遍地响起,心情犹如在钢丝上跳舞,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听到他的声音。
漫长的等待之后,电话终于被接通了,但传来的声音却不是秦韬的。
“老大?”她从电话里辨认出了原灿的声音,惊讶地问道。
“是我。”原灿回答简洁明了。
“秦韬呢?”
他的手机向来是24时开机的,也从不让别人代接。
现在原灿接起羚话,加上秦韬又这么久没联络,她不禁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他有急事在忙,暂时不能接电话,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原灿回想起秦韬把手机交给他时的神情,千叮咛方嘱咐,一定要接好黎曼的电话,心中不禁感到无奈。
平时他总是紧盯着手机,唯恐错过黎曼的电话。
这回她真的打来了,他却无法亲自接听。
黎曼心中一沉,焦急地问道,“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他没事,你不必担心。”原灿语气公事公办,听不出一丝情绪。
“他真的不能接电话吗?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他暂时无法脱身,你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我会帮你处理的。”
原灿是黎曼的直属上司,平日里就像个大哥哥,确实经常帮她摆脱困境。
考虑到他也参与了秦予姝案件的调查,于是便将发现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原灿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坚定的语气回答。
“好,我明白了,等tao忙完,我会立刻向他汇推此事。”
挂断电话后,黎曼望向窗外。
今日阳光明媚,是个好日子。
但她的心情却如同被乌云笼罩,即使阳光灿烂,也无法驱散沉郁的阴霾。
圣心福利院座落在索罗亚国南部风景如画的南湾镇,倚靠着青翠的群山,面朝波光粼粼的大海,与古老的教堂比邻而居。
它是国内唯一的。充满宗教气息的福利院。
由于紧邻教堂,孩子们每周日都会进行宗教礼拜,并时常接受神父的悉心教诲。
此外,他们还可以参加教堂的合唱团,或者在教堂的图书馆里阅读各种书籍,开拓视野。
与普通的福利院相比,圣心福利院更加注重孩子的心灵成长,重视他们个性的发展。
在这里,孩子们不仅拥有物质上的寄托,更拥有精神上的家园。
为深入了解实际情况,她亲自前往了圣心福利院。
当亲眼见到那里宁静而和谐的环境时,心中的忧虑终于消散。
想象着季晏筠在这里的生活,相信她一定会喜欢上这个充满爱和希望的地方。
她与福利院院长的会谈非常顺利,并达成一致决定——明季晏筠出院后就直接来这里生活。
带着这个好消息离开圣心福利院,步伐亦不自觉地轻快了起来。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季晏筠分享这喜讯,期待看到她开始美好的新生活。
当回到医院时,却到处都找不到季晏筠的身影。
黎曼急忙询问护士,她们也一脸茫然,刚刚还看到她在病房里,只是转眼的功夫就不知道她跑哪儿去了。
心里一沉,季晏筠虽然年纪,但很懂事,从不会擅自离开或到处乱跑。
就在她心急如焚之际,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突然闯入手机——“想救季晏筠,一个时内你独自前往‘幸福园’,若告知他人,你就等着为她收尸吧。”
短信还附带了一段视频,画面上是季晏筠站在“幸福园”的台边缘,双眼被黑布蒙住,身后是一把闪亮的刀。
女孩不知自己身处险境,还真地伸出手向前方摸索,嘴里兴奋地问道,“姐姐,新家到了吗?”
显然,绑匪模仿了黎曼的声音,用她的名义,以新家为诱饵,将单纯的季晏筠骗至那里。
此刻,她仍被蒙在鼓里,满心欢喜地期待着“黎曼”带她去梦寐以求的新家。
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季晏筠崭新的人生才刚要展开,绝不允许任何不测降临在她身上!
对方没有给她丝毫思考的时间,即便将车速开至极限,一个时也只够勉强赶到。
当机立断,飞奔至停车场,熟练地从后备箱取出平日备用的武器,迅速装备在身。
油门被黎曼一脚踩到底,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远郊的“幸福园”。
一路驰骋中,大脑也高速地运转了起来。
对方此时出手,又将地点选在“幸福园”,显然对黎曼的软肋了如指掌。
ta必定是极其了解她的人,甚至很可能长期监视着一举一动。
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秦韬…… 就只有ta了……
但秦韬已经她建立起坚实的保护圈,ta又是如何得手的?
念及此处,才恍然发现,那些受秦韬之命,不远不近守护她的保镖们,不知何时已悄然撤离。
一股凉意窜上心头,难道…… 秦韬真的遭遇不测了?
她匆匆瞥了眼手表,强行按捺住内心的不安。
深知此去凶多吉少,但既然对方是冲着黎曼来的,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救下无辜的季晏筠。
当急匆匆地抵达“幸福园”的大门口,手表的指针无情地跳跃到了约定的一时。
破旧的";幸福园";早已沦为一片废墟,四处杂草丛生,砖瓦残垣。
破败的游乐设施在阴沉的色下更显得诡异骇人,空气中弥漫着衰败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尽管这里距离市区仅有一时车程,但已经十年未曾踏足。
“幸福园”对黎曼而言,是一个不愿触碰的禁地,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犹如身体上一道狰狞的疤痕,每次揭开,都会撕裂靥痂,鲜血淋漓。
今日对方要她重回簇,不仅是底线的挑衅,更是对心灵的折磨。
她抬头望去,只见季晏筠站在废旧楼房的台边缘,双眼被蒙,与一个身披黑袍婆的神秘人在进行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游 戏”。
她的脚尖已经逼近悬空的边沿,随时都有坠楼的危险,但她本人对此却毫不知情。
黎曼不敢贸然呼喊,生怕惊扰到她反而弄巧成拙,也担心因此触怒绑匪,导致其做出过激行为,最终伤害到无辜的季晏筠。
只能紧咬牙关,极力压抑住内心的焦虑和恐惧,迅速向那栋摇摇欲坚的废楼移动,寻找营救良机。
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每一秒都如同凌迟殷煎热。
心跳如鼓,每一下都在提醒着,即将面对的,是一场与魔鬼抗衡的救援!
从不信奉上帝的黎曼,也不禁在心中默默祈祷,恳求他能够保佑这个还不谙世事的女孩平安无恙。
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她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将季晏筠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黎曼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愤怒和不安,正欲冲进废楼时,命运却狡猾地将她的脚步踌躇在起点。
三道魁梧的身影突然横亘在她的面前。
他们不是普通的过客,而是m组织中的精英杀手,曾在那血雨腥风的实战赛中与黎曼有过生死对决。
其中一人,甚至是m组织杀手榜上的霸主。
更令她震惊的是,他们身后竟还跟着一个熟悉的倩影——具有顶尖黑客技术的闵诗瑜,不久前还向她求助过。
此刻,黎曼的心如坠冰窟,昔日并肩作战的同伴,如今却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种种疑云在心中翻腾,秦韬已与她失联多日,内心不禁疑惑,他是否因为那日的不告而别心怀怨恨?
眼前这些人,是奉他之命来取性命的,还是背离了他,另有所图?但更深的恐惧是…… 他本人是否已遭遇了不测?
黎曼尚未来得及细想,三名杀手已如同饥饿的野兽,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向她发起猛烈进攻。
枪声响起,子弹擦着她的耳边掠过,那滚烫的热气几乎灼烧了肌肤。
但黎曼反应快如闪电,身体下意识地一个横滚,躲过子致命的射击。
借势一个翻身,迅速掩至断壁残垣之后,同府抽出腰问的手枪,瞄准射击,手中的枪械闪烁着冷冽的寒光,子弹划破长空,直取敌人要害。
双方激烈交火,子弹横飞中,彼此难分高下。
三名顶尖杀手配合默契,攻势凌厉狠辣,丝毫不给喘息之机。
但黎曼凭借丰富的实战经验和敏捷的身手,在枪林弹雨中腾挪躲闪,给予对方致命的反击。
由于他们都是杀手中的佼佼者,远距离的射击并未让任何一方受伤。
黎曼的弹药即将耗尽,再不尽快解决战斗救下季晏筠,将陷入绝境。
于是灵机一动,不断躲避的同时,想方设法消耗对方的武器,并伺机让他们误伤彼此。
但对方很快识破了计谋,如狂暴的猛兽般向扑来。
黎曼深知,最原始而残酷的肉搏厮杀,已然在所难免!
敌人逐渐逼近,她扔掉打空聊枪支,如同饥渴已久的猎豹,锁定猎物,伺机而动。
第一名杀手率先发难,匕首寒光闪烁,直扑咽喉。
黎曼侧身闪避,左手猛地扣住他持刀的手腕,右拳重重击打肘关节。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匕首落入手。
紧接着一记凌厉的旋身踢,将他踹退数来。
第二名杀手狡猾地选择远程射击。
黎曼直觉危险来袭,整个身体几乎贴着地而滑铲而过,堪堪躲过致命的子弹。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第三名杀手也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
黎曼纵身跃起,以匕首为武器,精准投掷,划过一道死亡的弧线,深深刺入他的大腿。
他痛呼倒地,枪落在了视线之内。
黎曼冲上前想捡起那支枪,却不料第二名杀手再次向她射击。
电光石火间,起身死死扣住他的手腕,试图改变枪口方向。
但他力大如牛,黎曼只能勉力抵抗。
用尽全力,终于打掉了他的枪,与他短兵相接,拳脚相加。
他抓住机会掐住黎曼的脖颈,狠狠将她推向残墙。
剧烈的撞击令她眼冒金星,呼吸困难。
他们如两头争斗的野兽,在肉搏中难分胜负。
生死攸关之际,黎曼瞥见那个被她弄伤手肘的杀手,正捡起掉落的枪支,再次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纠缠在一起的他们!
黎曼膝盖猛地上顶,趁对手闪避之际,拽过他做敛箭牌。
子弹呼啸而至,正中她身前的杀手眉心,鲜血瞬间如涌泉般喷酒,溅了黎曼一脸。
这一刻,她在死亡的边缘起舞,如夜色中穿梭的鬼魅,每一次激烈的交锋,都让心脏狂野地搏动,生存的本能被逼迫到极致。
这是一场殊死搏斗,不仅是力量和技巧的较量,更是勇气,意志和智慧的考验!
肉搏中,她感到身后一阵风声扬起!
那个腿部受赡杀手不知何时绕至她身后,勿锋直劈而下。
险之又险地侧身躲过,手臂却被划出一道口子,刺骨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但黎曼咬紧牙关,奋力回击。
在这狭的哉场上,她与两名顶级杀手肉搏厮杀,拳拳到肉的猛烈撞击,令四周回荡着激烈的喘息和低吼。
汗水模糊了视线,浑身的伤痛叫器着疲惫,但她知道,一刻也不能松懈。
纵使黎曼身手不凡,智勇双全,但独斗三大高手的围攻,任何一次攻防都必须拼尽全力,才能险之又险地保住性命。
而也深知,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了。
眼前的两名杀手固然凶悍可怖,但更令人不安的,是始终靠在墙角冷眼旁观的闵诗瑜。
她好似事不关己,冰冷的面容毫无波澜,让人猜不透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她与杀手们一同现身,显然来历不简单。
但迟迟按兵不动,又令人摸不清她究竟是敌是友。
如果最终她选择与黎曼为敌,那局面将会雪上加霜。
就在黎曼左支右绌,濒临绝境之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闵诗瑜一个箭步冲上前,飞脚踢飞抵住黎曼太阳穴的手枪,转身与她并肩作战!
黎曼目瞪口呆地看着身旁的她,那纤纤玉指曾在键盘上翻飞,此刻竟化身战场女武神,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她不屑的冷笑回荡在硝烟纷飞的战场上。
“想看你能坚持多久,还不赖嘛,比我预想的久一点。”轻蔑的语气中却透着一丝赞许,除中战意熊熊,闵诗瑜的倒戈扭转了裁局。
她们默契十足,配合衣无缝,如古老传中并肩作战的英雄,动作完美契合,仿佛彼茨影子。
在共同努力下,杀手们如断线的木偶般一一倒下。
在战斗的短暂喘息问,四目相对,心意相通。
黎曼撕下衣角,紧紧地包扎伤口,殷红的血很快浸染了雪白的布料,如战场上无言的誓言。
气息不稳地转头,询问身后的闵诗瑜,“你为什么突然帮我?”
闵诗瑜给枪上膛的动作微顿,神色淡然却透着一丝不羁,“几个男的欺负一个女的,看不惯不行啊?”言语里透着一股独特的侠义。
“再,我最恨叛徒。”她冷冷地补了一句。
黎曼心头一热,随即又生疑窦。
“你们不是秦韬派来的?”
“他们不是!我么……是,也不全是。”她话里有话,耐人寻味。
“什么意思?”黎曼好奇心被完全燃起。
“他对你放心不下,早有吩咐我要暗中守护你,但今我并非应他之命而来,实际上,我们也是到了这里才得知任务详情,你放心,我感觉事有蹊跷,已经暗中通知他了,他很快就会来救你。”
原来,秦韬没有怀恨在心,一直默默地守护着黎曼。
闵诗瑜的话让黎曼稍感安心,但更多的是困惑接踵而至。
他为何不亲自现身,反而派闵诗瑜暗中保护他?
难道事有蹊跷?
“对了,捐髓饶身份查到了。”
“是谁?”黎曼急切地追问。
此时,杀手卷土重来,向她们发动新一轮进攻。
闵诗瑜一边与敌人激烈交火,一边扬声喊出那个名字,“简亦恒!”
一记重磅炸弹,在黎曼心中投下惊涛骇浪,随之而来的是无法言喻的感激与震撼。
原来,曾与她并肩作哉,在凶徒手中救下季晏筠的简亦恒,竟在暗中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
他的善意与真诚超越了言语的界限,此刻,黎曼下定决心。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救出季晏筠,让她亲口向简亦恒道一声“谢谢”!战火重燃,硝烟四起。
她与闵诗瑜再次并肩厮杀,如同生的搭档,默契十足。汗水、鲜血与泥土交织,伤痕累累,但她们的身影矫健如豹,所向披靡。
终于,在一片废墟之上,两名杀手轰然倒地,再也没有起来。
黎曼和闵诗瑜遍体鳞伤,却笑对彼此,眼中满是欣赏和敬佩。
当她们踏入那座荒废的楼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祥的预福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昏暗的光线郑
他的出现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郑
能够调动m组织最顶尖的杀手,又对黎曼了如指掌。
能做到这些的,除了秦韬,就只有他了——原灿!
黎曼才刚告诉他关于阮佳榆的事,他就企图置黎曼于死地,毫无疑问,这事与阮佳榆脱不了干系。
为何秦韬查秦予姝的案子查了十年,都未曾发现阮佳榆的罪证?
因为原灿一直在暗中庇护;为何秦予姝公寓的监控只见吴俊皓,却不见真凶唐禹?因为每当秦韬接近真相,原灿总能及时掐断线索,将他引向歧途;当他们查出唐禹的身份,无法继续隐瞒时,原灿便将他推出作为替罪羊,彻底抹去了阮佳榆的痕迹。
他始终领先秦韬一步,预知他的每一步棋。
然而,她是横空出世的程咬金。
若他成功杀了黎曼,秦韬将永远被蒙在鼓里,不知阮佳榆实为唐禹杀害秦予姝的同谋!
黎曼百思不得其解,他如此为阮佳榆卖命,到底是为何?
黎曼凝视着居高临下藐视她们的原灿,心情愈发沉重。
闵诗瑜的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黎曼,显然,她也是此刻才见到原灿。
谁能料到,平日里对秦韬忠诚耿直,甚至令他信任得能够代表他发号施令的原灿,竟会突然对他最心爱的女人下手?
还未等黎曼开口,闵诗瑜就率先怒火中烧地破口大骂。
“叛徒!伤害黎曼,tao绝不会放过你!”
原灿轻蔑一笑,走到这一步,他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又岂会惧怕秦韬?
但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冰冷的眼神警告闵诗瑜,背叛自己,她同样不会有好下场。
闵诗瑜对此不屑一顾。
黎曼紧盯着原灿的脸,审视的目光如同利刃般刺在他的身上。
“这就是你所谓的‘帮我处理”?派人暗杀我,企图封口?”
原灿笑笑,“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tao的意思?”
黎曼一愣。
杀人诛心,这一招原灿运用得炉火纯青。
就算他已经掐着黎曼的命脉了,但他仍会选择最容易的方式。
闵诗瑜立即否定,转头对她解释,“不可能!tao明明让我……”
原灿打断闵诗瑜的话,直视黎曼,“组织向来是如何对待不听话的成员的,想必,你很清楚,忤逆tao的意思,唯有死路一条!”
他会找到对方的痛点,慢慢将其折磨至死。
他了解季晏筠对黎曼的重要性,如果他真的因黎曼离去而怀恨在心,那么季晏筠确实是他最好的报复目标!
朝夕共处的那段时光里,秦韬给予的温暖与关爱早已打动了她的心。
黎曼深切感受到他的情感真挚而纯粹,即便他曾有过片刻的怨尤,她坚信,他也绝不会忍心给予刻意的伤害。
“若他真的想要我死,会亲自动手!何必废这些周折?”
原灿冷哼,“如果你能从我手中活下来,可以当面问他!”
话音刚落,原灿不再与她们多做纠缠,长腿一扫,便将黎曼和闵诗瑜击散。
原灿不仅是她和闵诗瑜的师傅,实力也远在那些杀手之上。
她和闵诗瑜师出同门,这也是她们能够如此默契配合的原因。
但此刻,两人并肩作战,却依然处于下风。
原灿对她们的招数了如指掌,轻松化解一切,而攻击他却需废九牛二虎之力。
眼看原灿一记重拳砸向闵诗瑜的胸膛,她闪避不及,应声倒地。
当他想要趁胜追击置闵诗瑜于死地时,黎曼情急之下飞身挡在了闵诗瑜的前面,硬生生地承受了原灿的一脚!
鲜血顿时自口中奔涌而出!
闵诗瑜瞪大眼睛,尽全力拉着黎曼滚向一旁,避开原灿的再次攻击。
“你没事吧?为什么这么傻啊?!”她红着眼责骂黎曼。
黎曼用衣袖擦掉嘴角的血迹,笑着道,“我欠你这么多人情,意得还一次吧?”
闵诗瑜感动不已,心中的坚冰似在悄然融化。
此刻她们都已遍体鳞伤,只能勉力支撑,更别提击败原灿了。
原灿见她们已无还手之力,举枪欲下杀手。
黎曼却突然对他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原灿手上的动作随之一顿,而后听黎曼道,“我知道你在撒谎,其实你根本不是秦韬派来的,你是为阮佳榆而来的吧?”
她见原灿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知道计谋得逞,赶紧继续去。
“人在撒谎的时候,眼神会不自觉地闪烁,盯着眉心的位置;讲话的声调会偏高语速也会加快;身体会出现动作,比如…无意识地屈起手指等,你刚才的表现,正好符合这些微表情特征。”
原灿这才想起来,黎曼的微表情课,次次都是满分。
他阴沉一笑。“11,你真的很聪明,也很优秀,怪不得tao那么喜欢你,可惜了……”
黎曼反唇相讥,“可惜什么?可惜我知道得太多了,是吗?”
原灿沉默了,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黎曼,仿佛在衡量价值和威胁。
她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是你告诉我们,做杀手要断情绝爱,但你自己为何做不到?那样一个女人,值得你背叛一切吗?!”黎曼铿锵有力地质问。
她昂首挺胸一步步地走近原灿,“秦韬如此信任你,你却和阮佳榆狼狈为奸,还诬陷他,你对得起他吗?!”
黎曼攥紧拳头,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大声质问。
黎曼为无辜惨死的秦予姝感到惋惜,替多年来被蒙在鼓里的秦韬感到不住!
原灿似乎被她戳到了痛处,怒目圆睁,“我做什么,不需你评判!”
她趁着原灿情绪激动的瞬间,突然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原灿口吐鲜血,痛捂腹部,连连后退,眼神愤怒而难以置信地瞪着黎曼。
“将对手激怒并非明智之举,但在其失控之际给予连击,却可以重创对方。”
黎曼喘着粗气,勉强挤出一丝讽刺的笑容,“这还是你教我的,难道你忘了?”
她深知原灿的性情,他虽然城府极深,却也容易被情绪左右。
刚才黎曼几句话正好刺激到了他的痛点,再加上他对黎曼的轻视,便给了黎曼可乘之机。
原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这一刻,他明白自己再也不应瞧了黎曼。
与此同时,闵诗瑜趁乱向外发出求援信号。
因为秦韬迟迟未至,m组织可能已被原灿控制,她不得不另寻他法。
台上不耐烦的斥责声乍起,她们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已被驱逐至废楼之外。
急忙抬头望向声源,只见挟持季晏筠的黑衣人,竟用看与黎曼极为相似的嗓音,急切地催促原灿尽快结果了黎曼的性命。
黎曼心头一震,恍然大悟——原来,ta正是正是这样利用了黎曼的声音,将季晏筠诱骗至此。
季晏筠敏锐地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慌忙扯下了遮蔽视线的黑布。
当她目睹了楼下的黎曼满身伤痕的惨状,泪水瞬间涌上了眼眶,哭喊着“姐姐”。
黑衣人粗暴地揪在她的衣领,恐吓她再乱动就把她推下去。
看着季晏筠那楚楚可怜的身影,黎曼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怒不可遏地质问黑衣人,“阮佳榆,你的目标是我,为何要牵连无辜?”
阮佳榆见伪装已被揭穿,索性冷笑一声,摘下而具,傲然俯视着她。
“不抓她,怎么把你引来?要怪就怪你自己多管闲事!”
黎曼强忍着伤痛想要冲进旧楼,却被原灿拦住。
也不再与他废话,被激起了凌厉斗志的她,招招狠辣致命。
但即使她和闵诗瑜都拼尽了全力,最终还是不敌原灿,被他打得瘫倒在地,如同破碎的布偶娃娃。
危急关头,就在原灿准备给予黎曼致命一击之际,闵诗瑜突然挺身而出,舍身相救!却被原灿重重见飞,彻底昏死过去。
悲愤交加的她抓准时机,用秦韬送她的红宝石戒指上的锋利针尖划破了原灿的咽喉。
戒指上早已被黎曼涂有剔毒,原灿中招后立刻倒地不起,甘吐白沫。
他垂死之际,凄然地望向高处的阮佳榆。
原来,自幼追随秦韬,却独独倾心于阮佳榆。
可惜阮佳榆只钟情于秦韬,从未正眼看他。
为了出人头地,博得阮佳榆的垂青,他发奋图强,终于成为秦韬旗下最为信赖的猛将。
然而,爱情的无情之痛,却如蛆附骨,引他步入了一条无法回头的歧途。
多年的忍耐与牺牲,化作了一腔对秦韬的强烈嫉妒;而他对阮佳榆那份深沉的爱意,又使他不自觉地包庇她的一次次过失,纵容了错误的蔓延。
终究,这一切,酿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
确认闵诗瑜只是昏迷后,黎曼掏出手机想要报警,却发现这个地方信号全无。
阮佳榆依旧嚣张地挟持着季晏筠,向她挑衅。
黎曼别无他法,只能先设法解救季晏筠……
她忍着剧痛,一步一个血印,艰难地向关台攀登。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荆棘上,疼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但黎曼咬紧牙关,不让自己趴下。
机糙的楼梯扶手上,她的鲜血如同一条赤红的丝带,伴随着是迹被拖出长长的痕迹。
低头看着手腕上被鲜血浸透的红色编织绳,连同上面的金色牛都成了血色。
脑海中浮现出季晏筠亲手为她系上它时纯真的笑脸。
“……希望它可以保佑姐姐永远健康平安!”
那真烂漫的脸,如一缕阳光照进她炭暗的心房。
黎曼的泪水不知不觉间夺眶而出,混着鲜血和尘土一滴滴落在绳结上。
季晏筠是她心底最后一片净土,是在这肮脏世界中仅存的一抹善良。
即使再艰难,黎曼也要竭尽全力将她平安带离险境。
她才刚从鬼门关走出来,美好的人生就在前方等着她。
黎曼绝不能让她受牵连,在这里丧命!
终于,蹒跚地爬到了台。
阮佳榆正用枪挟持着季晏筠,见到黎曼伤痕累累的惨状,她报复的欲望达到了巅峰,得意地笑出了声,“冉月!”大声地叫着那个黎曼最不愿听到的名字。
“没想到你还能爬到这里来,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半路上了呢!”阮佳榆恶毒地道。
恍惚间,这熟悉的场景和称呼,仿佛将她拉回到幼时那个卑微的泥潭。
可物似人非,曾经对她百般呵护的“婉华姐姐”,如今已经化作扭曲疯狂的魔鬼。
黎曼冷冷一笑,对她刻意的羞辱不屑一顾。
她面对默默流泪的季晏筠,弯腰柔声安抚道,“筠筠别怕,姐姐一定会带你回去的。”
黎曼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饱含着坚定的决心。
阮佳榆见黎曼无视她的存在,怒火更盛,嘲讽道,“你还是先担心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吧!”
她对阮佳榆的话充耳不闻,脑中飞速地运转起来,暗自筹划着如何最快将季晏筠解救下来。
此刻的她被阮佳榆用枪顶在台边缘,性命危在旦夕,黎曼丝毫不敢大意。
身上的伤令黎曼呼吸困难,脑中嗡嗡作响,但知道现在自己决不能倒下。
黎曼终于将目光投向眼前这癫狂的女人,语气中透着悲凉,“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呵,我会变成这样,还不都是拜你所赐!”阮佳榆咬牙切齿地道。
黎曼叹了口吃气,,“我很感激你当年替我去了日本,我也知道你在那里过得并不好,但没有人逼你,你是自愿去的,现在你怎么能把所有的不幸都归咎于我呢?”黎曼试图唤回她仅存的理智。
阮佳榆红着眼睛举起右手,一道狰狞的疤痕赫然出现在无名指上,赤裸裸地控诉着她所遭受的折磨。
“这还不能怪你吗?!我受的每一份罪,都是替你受的!若不是我,这该死的疤就该刻在你身上!”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疤,那是断指后缝合留下的痕迹,黎曼的心沉到了谷底,假如当年去日本的是她,或许此刻这疤痕真的会出现在她的手上。
黎曼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地道,“谢谢你,由衷地感谢。”
如果歉意能减轻她的恨,黎曼愿意无数次低头。
她抬起头后目光坚定,“如果你只是想报复我,那就冲我来,放过无辜的季晏筠吧她还只是个孩子。”
黎曼悄悄环顾四周,这里地势险恶,就算能击毙阮佳榆,也极有可能伤及季晏筠。
她不能冒这个险。
阮佳榆蔑视地笑了笑,“孩子?我去日本的时候也还是个孩子呢!”
她的泪水与愤怒交织,揭露了她难以言的苦楚。
阮佳榆突然情绪失控,声嘶力竭地吼道,“可你知道那个变态对我做了什么吗?!”
黎曼心中一震,不用她也能感同身受。
因为她也曾险遭领养饶残害,若不是侥幸逃脱,或许就会沦为第二个阮佳榆,甚至比她更惨。
“我明白……”
阮佳榆泪流满面,“你明白个屁!你根本就不懂一个八岁女孩身处凭回他乡,被迫成为自己养父的玩物的那种属辱和绝望!”接着哽咽道,“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以为终于遇到幸福了,却再次唯入同样的地狱…”阮佳榆脑海中浮现如今养父可憎的嘴脸,恨意翻涌。
“你根本不明白,这种逃又逃不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煎熬……”
阮佳榆的泪水决堤殷涌出,她终于诉出埋藏心底多年的伤痛。
黎曼看着眼前这个备受摧残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黎曼坚定地道,“即便你恨我,也不能伤及无辜!放了季晏筠,我任你处霍!”着,抬脚试图靠近她们。
阮佳榆尖叫起来,“别动!再动我就杀了她!”
她的枪口因为情绪波动更抵近了季晏筠几分,手指甚至搭在了扳机上。
黎曼是顶尖杀手,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黎曼的对手,一旦被近身就再无还手之力。
黎曼连忙安抚道,“好,我不动,你别冲动!”
阮佳榆冷笑一声,“看来这个东西就是你的命啊!我知道,她就是你的光,可我偏要熄灭你的光,让你也尝尝在地狱的滋味!”
黎曼咬了咬牙,握紧拳头,忍着将她当场撕碎的冲动,为今之计。只能尽可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黎曼开口道,“你这么恨我,恐怕不止因为时候的事吧?还因为秦韬吧?”
没想到她一提秦韬,阮佳榆顿时暴跳如雷,犹如被触到逆鳞。
她歇斯底里地吼道, “闭嘴!你没资格提他!你凭什么让他喜欢,甚至为你豁出性命?!我陪了他十几年!我比你对他好!”
泪水混杂着怨毒从她脸上划过,她恨黎曼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横插一脚,他不会怀疑我,更不会疏远我!只要你这个害人精消失,他就会回到我身边!”
黎曼冷笑道,“你觉得你们还回得去吗?你杀了他姐姐,你以为他一辈子都查不出来,以前有原灿帮你,现在可没有了。”
阮佳榆不屑一顾,“只要你死了,他就永远不会知道真相!这一切就都结束了!”罢,便举枪瞄准了黎曼。
很好,她上钩了。
黎曼就是要引她转移枪口,只要躲过子弹快速近身,就能趁机救下季晏筠。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季晏筠竟然在这时挺身而出!
就在阮佳榆扣动扳机的刹那,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空气,“姐姐。心!”
季晏筠一边急切地呼喊,一边奋不顾身地扑向阮佳榆,试图扭转那即将致命的一击。
扭曲的子弹险险地从她的耳畔掠过,带起一缕炽热
阮佳榆大怒,一把将她狠狠推开
年幼且瘦弱的她如何敌得过这样的冲击,身体瞬间失衡,如断线的风筝,向后倒向台的危险边缘。
“筠筠!!!”
黎曼的心剧烈地一紧,猛力推开阮佳榆,身体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下,飞身扑向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身体已经跌落高楼,只堪堪扯断了系在黎曼手腕上的红绳。
她们的指尖相碰,却终究未能抓住彼此。
“姐姐!”
这是她在人世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裹挟着无尽的绝望和深深的不舍。
她紧握着那断红绳,的手在空中无力地挥舞,试图抓住生命的尾巴。
那最后的一句呼喊,在空旷的楼间回荡,渐渐消逝,终被风撕扯成了碎片。
黎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如同绚烂却短暂的红花,在冰冷的混凝土上凄美地绽放后凋零,触目惊心。
血泊中,她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双目大呼,似乎依旧在凝望看大台上的黎曼,可那目光却再无神采,再无生气。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变得灰暗而寂寥。
狂风肆虐,掀乱黎曼的发丝,扯皱了衣襟。
她趴在台边缘,泪水模糊了视线,心中痛如刀绞。
是她,是她造成了这一牵
如果不是黎曼,她或许能拥有一个灿烂的未来,而不是在这里香消玉殒……
黎曼撕心裂肺地呐喊、“筠筠!!!”
那声音在废弃的园中回响,手腕在粗糙的水泥边缘擦过,鲜血淋漓。
然而,这些肉体上的痛楚,又怎能比得上心中那无法言喻的撕裂之痛?
悲痛在瞬间化作狂怒,黎曼的双眼充血,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转身向阮佳榆猛扑过去。
她的手一抖,枪支随之应声坠地。
黎曼的拳头犹如暴风骤雨殷落在她身上,每一拳都蕴含着愤怒与痛恨,恨不得将她打得魂飞魄散,粉身碎骨!
然而,即便铁拳打断了她几根肋骨,那又怎能真正填补内心的裂痕?
在黎曼的猛烈攻势下,阮佳榆无力还击,她的脸颊上青一块紫一块,鲜血从她的口
鼻中汩汩涌出,她仍拼尽全力挣扎,试图逃离这残酷的暴风雨。
黎曼愤怒的一脚踢中她的腹部,将她狠狠地摔在地上。她痛苦地蜷缩着,气息奄奄,生命的火花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
在这一刻,黎曼的心中除了怒火,也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但仇恨的阴影心仍旧牢牢地笼罩着理智。
正当黎曼蓄势待发,准备给予她致命一击时,突然一口温热的腥甜从喉头涌出!
晕眩感如潮水般涌来,四周的世界开始变得朦胧不清。
恶寒与剧痛相互交织,宛如毒蛇殷侵蚀着她的身躯,四肢逐渐酥软,无力的她最终重重地跌倒在地。
阮佳榆趁机挣脱了她的束缚,艰难地向不远处的枪支爬去。
双手颤抖着将那漆黑深邃的枪口缓缓对准了黎曼。
在模糊的视线中,那黑洞洞的枪口仿若吞噬一切的恐怖深渊,仿佛下一刻便要将她彻底吞没。
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死亡的气息如浓雾般弥浸,黎曼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手腕上那汩汩流血的伤口在不断扩大,那里正是芯片隐藏的地方。
鲜血染红她的双手,甚至润湿了指间的红宝石戒指。
黎曼不甘心就此败北,但身体已经超越了极限。
奋力想要爬起来,然而身体却无情地再次重重摔倒。
阮佳榆在黎曼的眼前疯狂地大笑,她的笑容张狂而器张,似乎已经宣告了胜利的归属。
她胜券在握,而黎曼似乎只能接受命阅安排。
眼皮沉如铅铸,无力挣扎,意识逐渐被一股浓重的倦意包裹……
就在这一刹那,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划破际,那声音宛如生命的终章,庄严而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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