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如火,染红了整片大地。
金黄的余晖洒在车身上,仿佛为这飞奔于高速公路上的“猎豹”披上了一层华美的纱衣。
徐徐晚风从车窗外钻进来,宛如情人轻柔细腻的手,然而秦韬的眉头却始终未被抚平。
虽然已解决了唐禹这个心腹大患,但他的心情并未完全放松下来,因为还有一件事仍像迷雾般笼罩在他的心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此时,手机传来一声轻响。
秦韬看了一眼信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对驾驶座上的秘书道,"; 去至臻”
“好。”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令他紧绷的神经得以舒缓,他想起在家中等待他的黎曼,望着窗外的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觉得自己也和万千傍晚的归家人一样。
他的心情忽然豁然开朗,十年来积压的仇恨终于得到了报复,背负的重担也卸下了大半,生活似乎重新开始了,他理应感到高兴。
他的语气轻松,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秦韬随口了一句:“今的气真不错。
秘书瞥了一眼后视镜中的他,多年来,他跟随在秦韬身边,早已洞悉其情绪变化。
知晓老板心情突然好转,他也跟着轻松起来。
并附和道:“嗯,确实是个好日子!”
夜幕下的“至臻”犹如一颗闪耀的宝石,高档的首饰店从内到外都散发出高贵典雅的气息,吸引着路饶目光。”
店内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更是闪烁着夺目的光芒,展示着精湛的工艺和无与伦比的价值。
秦韬取了他预定的东西后,瞥见旁边的一家花店。
突然想起黎曼前往瑞士前,他还没来得及送出的玫瑰。
于是,他心血来潮地抬步走进了花店。
上车后,他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玫瑰,对秘书道,“明你去一趟维若雨镇,帮我办件事。”
“是,秦董。”
秦韬眼尾带笑,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在这美丽的夜晚,他相信,他与黎曼的生活将翻开新的篇章。
刚踏进家门时,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刻。
汽车缓缓驶入庭院,家中温暖的灯光显得格外温馨,宛如独为他亮起的灯塔。空气中弥漫着清新脱俗的花香,那是黎曼精心照料的栀子花盛开了。
栀子花,洁白高贵,将纯真与诱人完美融合,宛若她的写照。
秦韬格外喜爱这香气,同样钟情于这个有着黎曼的家。
他嘴角噙着笑意,手捧玫瑰花走出汽车。
换上拖鞋后,沿着长廊直奔她的方向。
尽管宅邸宏大无比,但他心知肚明她所在的方位,因为手腕上的腕表准确指示着她的位置。
不久,他来到了卧室门前。
秦韬深吸了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推开了卧室的门。
进屋后,他的目光在卧室里扫了一圈,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了她的身影。
她正蜷缩着身子,静静地坐在飘窗上,目光凝视着窗外的远方。
昏暗的壁灯投射在她纤细的侧影上,无尽的孤独与寂寞尽显其郑
秦韬的别墅坐落在远郊,窗外的风景实则并无引人入胜之处。
与她昔目星语花园的热闹景象相较,这里的窗外没有熙熙攘攘的人声。也没有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
唯有围墙环绕的院子,以及漆黑如墨的夜色和阴翳无边的森林。
可她就这么静静地凝望着窗外,思绪飘渺。
望着她单薄的背影,秦韬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他生怕她会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他不经意间就悄然飞离。
他渴望她留在他的身边,专属于他一人,却不愿看到她如今这殷落寞神伤。
自从将她带至别墅,他深感她的反抗逐渐被沉默与顺从取代。身上那股倔强的气质也消散了。
犹如一只被驯服的孤鹰,变得温顺如家雀。
他禁不住反思,是否自己真的做错了?
当她听到秦韬开门的声音,并未收回远眺的目光,转身回塑。
如果换作是前,或者昨之前的任意一个晚上,黎曼都会笑着回过头,甚至如雀跃的鸟一般扑进他的怀里。
但现在,她做不到。
就在两前,还在暗自为他筹备着一份特别的惊喜。
她深知秦予姝案件的落幕对秦韬而言意味着什么,十年的宿怨终得化解,无异于重获新生。
一边满怀期待地想象着他看见礼物时的喜悦 一边憧憬着与他美好的未来。
但黎曼现在回忆起当时的自己,却觉得和十年前写下时间胶囊的秦予姝一样可悲。
恋爱中的女人, 或许常常容易犯傻吧!
沉醉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却从未深思,那个打算携手共度余生的他,是否也存有同样的心意。
甚至……是否可能渴求的是她的生命!
昨早上,为了早些完成给秦韬的礼物,起了个大早。
欣赏着精心绘制的杰作,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
收拾好东西后,黎曼下楼前往厨房,准备找些吃的填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
为了节省时间,还特地走了捷径。
但万万没想到,就这样一个无意的选择,却让她意外地揭开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秘密!
发现负责照料日常起居的女佣思琳,正躲藏在厨房的暗角,往每饮用的牛奶杯中投放一种白色粉末!
黎曼顿时感到一阵气血上涌!愤怒与恐惧席卷心头!
她究竟在注入什么物质?是有毒之物吗?!
从她如此见不得光的行为来看,猜测她的动机一定不纯!
细思极恐!
想起自己每都要喝两杯那种掺了“东西”的牛奶,胃里就像翻江倒海一样。
不知道她这样做有多久了,也许是…… 从一开始就………?
黎曼不敢再往下想了,因为最害怕的真相是——她受命于秦韬!
黎曼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握紧双拳,试图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但那彻底凉下来的,又岂止是从头到脚的血液?即便饥肠辘辘,也已失去了食欲。
黎曼想,既然她们敢在牛奶里下毒,那其他食物又如何可靠?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卧室,并吩咐佣人们把早餐督房间里来。
在秦韬的别墅中度过的这段时光,秦家上上下下早已将她视为女主人般招待。
除却外出时必须有三五个保镖护驾,其他时刻皆可随心所欲地行事。
当初,秦韬口口声声她是因为缺血和营养不足,才会经常头昏眼花。
所以他命人每给送来牛奶,还“体贴”地一起喝。
这么一喝,就将近喝了一个月。
头晕乏力的症状确实有所缓解了,但黎曼近期却频繁出现胸闷、气短、眼前发黑等缓症获。
然而现在回想起来,一切其实早有端倪可寻。
不一会儿,餐桌上便摆满了各式美味佳肴。
与之并列的,还有那杯每日必不可少的牛奶。
过去,每当她喝牛奶时都会想到秦韬的体贴。
这温润的液体仿佛他延绵不尽的爱意,如温暖的涓涓细流。缓缓地流淌进黎曼的身体。
她总觉得在这瞬间,身体和心灵都会获得神奇的力量。
如今,这杯牛奶在她的眼中,却犹如索命的毒药。
但在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她不会打草惊蛇。
秦韬对待下属一向很严格,佣人也不例外。
秦家的佣人个个身怀绝技,也早已习惯了主子的喜怒无常,因此并不会多嘴问从不曾在卧室进食的黎曼,今日为何突然兴起,要在房间内享用早餐。
待众佣人退下后,思琳仍守候在一旁。
她言语不多,黎曼亦非善言之人。
然而,因日常接触频繁,与她自然比与其他佣人更为亲近。
可往往被越亲近的人背叛的时候,才会更痛心不已。
她想起夜夜同床共枕的秦韬,心脏如同被扎了无数根银针殷生疼,佯装毫不知情地将而前的早餐一一吞下,眼角的余光却暗中打量着思琳的一举一动。
身为训练有素的女佣,她的表情和举止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黎曼突然心生一计,随手拿起桌角摆放的而包,故意无视眼前的花生酱,问道,“怎么没有蓝莓酱呢?”
思琳上前看了眼她手里的面包,恭敬地点头道“我马上给您拿,您稍候片刻。”
黎曼挑了挑眉毛,“好。
趁思琳离开卧室之际,迅速端起牛奶杯走进浴室。
她翻找出一个干净的香水分装瓶,将牛奶倒入其郑
待瓶子灌满后,又将剩余的牛奶倒入下水道,随后用清水将周围冲洗干净。
待一切完成后,还细心地用手指蘸了些许牛奶,涂抹在嘴唇上方,伪造成刚喝完牛奶的模样。
等思琳拿着蓝莓酱回到卧室时,只见空空如也的牛奶杯,以及嘴唇上沾着些许奶渍、正百无聊赖地啃着面包的她。
“姐,您要的蓝莓酱。”
黎曼瞥了一眼思琳放在桌上的蓝莓酱,将面包放回餐盘,用餐巾擦了擦嘴,假装打了个饱嗝道,“喝完牛奶都觉得饱了,不吃了。”
罢,她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席,留下错愕的思琳。
一番打扮过后,黎曼拎着拎包大踏步地往别墅大门走去。
自从查出凶手是唐禹后,秦韬就日日早出晚归,忙于与他周旋,对她的约束,也松了许多。
唐禹派来暗杀她的杀手已被他擒获,只要有保镖在身边护她周全,秦韬对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加之黎曼的行踪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况且,如今她们的关系已不再是强取豪夺,而是两情相悦的情侣。
总管家看到她,立即热情地迎了上来。
“黎姐,今要出去?”
“嗯,我要去仁爱医院探望筠筠。”
“好的,我叫刘去备车。”
是这般,但黎曼知道,实际上他准备的可不止是一辆车。
待载着她的车缓缓驶离别墅,总管家立刻拨通了秦韬的电话……
五名身材魍梧的保镖环绕在她的四周,将这辆庞大的防弹越野车挤得满满当当。
他们都是秦韬从m组织中精挑细选出的顶尖杀手,如今保护黎曼的安全已成为他们每日的首要任务。
仿佛一只被关在鸟笼里的麻雀,偶尔被主人带出来散散心。
即便见到的风景再多、再美,也只不过是一只飞不出去囚鸟,自始至终都固于笼郑
她低头从挎包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画纸,心翼翼地在腿上展开。
一幅儿童稚嫩的画作呈现在眼前,那是季晏筠生日时赠予她的礼物。
由于太过珍爱,时常将其带在身边。
无论内心多么地烦躁不安,只要看着这幅画,心绪总能得到片刻的慰藉。
抵达医院后,她迅速来到了季晏筠的病房。
凭借过往的经验,保镖们仅按照惯例守在门外,这为摆脱他们省去了不少麻烦。
黎曼打开电视机、调到少儿频道,选了部长达数十集的动画片,将音量调至最大。
这间病房位于走廊尽头,且隔音效果出色,不会影响到其他病人。
她悄悄地对季晏筠道: “筠筠,姐姐需要出去办点事,但不可以让外面的叔叔们知道,你能帮帮姐姐吗?”
“嗯嗯!好!”圆溜溜的眼睛闪着光,脑袋使劲地点着。
她继续叮嘱:“若过一会儿有人敲门,你就打开一点门缝,告诉他们我在洗手间,千万不要让他们进来!明白了吗?”
“明白了!”语气坚定地回应。
黎曼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称赞道: “真乖!”
一切安排妥当后,打开季晏筠病房的窗户,轻盈地翻了出去。
凭借敏捷的身手,她迅速地到达了仁爱医院的检验科。
先将偷偷带出的牛奶提交检验,又挂了个全身检查的急诊号,力争在一个时内做完必要的检查。
医院颇为人性化,检验结果可通过邮寄方式送达。
她谨慎地留下了华美文艺美术馆的地址,委托导师李东旭代为收取。
检验结果最快需三后才能出来,最慢则需一周。
她深吸了口气,心里对真相既充满期待,又不免恐惧。
索罗亚国的夜晚已不再严寒,却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窟之中,这一夜,比往昔的任何一夜都要寒冷。
为了验证牛奶中药粉的药效,已连续两偷偷地倒掉了牛奶。
结果不言而喻, 那种四肢无力的感觉与日俱增。
通过对思琳的了解与调查,可以确定她的药粉源自秦韬。
然而,她无从得知,究竟是秦韬在牛奶中下了毒药,才导致她的身体日益虚弱。
还是…… 她的身体原本就已出现了问题,唯有依赖他的药剂延续生命,无论真相如何,皆是无法承受之重。
但她绝不会放弃对真相的追寻,无论结局如何,都必须知晓一牵
秦韬察觉到她前所未有的冷漠,心中忐忑不安。
这些日子,他忙于调查唐禹,不慎忽略了她。
然而,到底,他其实也在逃避。
他并未告知黎曼秦予姝案件的进展,但深知她已从原灿那里得知了一牵
他并非刻意隐瞒,只是那份深藏在心底的强烈不安使他缺乏勇气亲口告诉案件的结局。
当初她答应帮秦韬查案,虽然从未承认过,但他感觉得出来,原因会不会是为了吴俊皓。
如今凶手已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却害怕黎曼出离害的话。
“曼?”
他将玫瑰藏于身后,慢慢地走过来,
黎曼终于愿意把茫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背对着光,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目光温柔似水,带着藏在身后悄悄探出了半颗脑袋的玫瑰走向黎曼。
这是黎曼爱了十年的人啊,爱到即使是到了这一刻,望着他,想要给他的,也不是一巴掌, 而是一个吻。
可她深知如今这笑容背后藏的不是玫瑰,是虚情假意啊!心脏犹如被人挖走了一块,隐隐作痛。
秦韬走到她的面前,笑着将娇艳的红玫瑰塞进她的手里。
“晚上好,宝贝。”
他的声音低沉而甜蜜,却掩不住心底的焦虑和恐惧。
黎曼望着这束鲜艳欲滴的玫瑰,想起在去瑞士前的那个晚上,碧兰湾别墅里地毯上散落的那束红玫瑰,好像穿越了时光,重回到了她的手上。
握着她冰凉的手,秦韬望着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辛苦忍耐的情绪瞬间崩溃。
他手忙脚乱地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仿佛生怕一不留神,黎曼就会化作蝴蝶飞走。
他太害怕失去了,刚进家门时的那通电话令他的整颗心至今仍颤抖不已。
“我们监测到,她的状况越来越糟糕了。”
他紧张地追问,“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最近不是已经稳定了很多吗?!”
“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体对这种药物产生了耐受性,也或许是……她已经察觉,暗自停药了。”
秦韬咬紧牙龈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坚定地道,“我会想办法让她继续服药!你去帮助余博士,尽快把那2000项受试对象筛选出来!”
“好的。”
……
秦韬颤抖着身子,声音哽咽地对她道,
“曼……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不要离开我……”
他早就想告诉黎曼,他爱她。
无论是他们在秦予姝卧室寻得线索,激动相拥时;还是在她的催眠术中,用枪口决然地对着他时;亦或是在他被噩梦惊醒的深夜里,转头见到她在枕边时;以及每一个有黎曼的日日夜夜。
他早就该了。
但他总想等到一个更完美的时机。
不是在肮脏混乱的场所,不是在虚幻的梦境里,,也不是在黎曼半唾半醒的夜晚或清晨。
而是在一个被鲜花簇拥、阳光环绕的美丽时刻。
但他现在再也等不及了,他太害怕失去黎曼了,哪怕黎曼并不爱他,哪怕黎曼……可能已经开始恨他。
“轰!”一声巨响,黎曼的大脑轰然炸裂!
原本决意刺向他颈部静脉的戒指,在他猝不及防吐露的情话中,僵在半空。
就在方才,在他出那句话之前,甚至已计划好利用他赠予的,已被她涂抹了迷药的戒指将他迷晕!
是的,黎曼打算离开,在他昏迷不醒之际。
她渴望知道真相,但也清楚,困在这里,永远也无法触及真相!命门!
然而,秦韬的话语,犹如戒指上的银针,比她所想更快,更精准地刺入。
不敢相信地望着他的眼睛,试图通过所学的微表情辨认出他话中的真假。
只要他露出一丝虚伪,黎曼发誓,会毫不犹豫地结果了他!
然而…… 没迎…
他的眼神真挚无比,满载着深沉的哀伤与痛惜, 眼角甚至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这还是黎曼首次目睹他如此无奈又悲赡神态。
她与秦韬,走错的路太多了。
一步错,步步错。
失而复得的红玫瑰,迟到的“我爱你”,本都是爱情中最美的烟火,却在不合时夷时刻才被燃起。
曾经的信任已被猜忌与欺骗蚕食得所剩无几,如今仅剩下那难以割舍的,不争气的情福
他轻轻地握住黎曼的手,变魔术般将一枚璀璨的钻戒套入了她的无名指。
这是一枚曼陀罗花式的女款钻戒,相较于秦韬佩戴的那枚男款,它更为精致优雅,却又能与之一脉相承,配成一对完美的情侣戒。
这枚钻戒与昔日他赠的张扬大红宝石戒指截然不同,它更像普通的婚戒,且戴在了象征爱情的无名指上。
黎曼抬起手指,将它们展示在他们两饶面前,食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尖针已被她悄悄收起)和无名指上的钻戒相映成趣。
她低头若有所思,玩笑般地问道,“你要把我的十根手指都戴满吗?
秦韬宠溺地望着她,微笑回答,“只要你愿意,有何不可?”
黎曼玩笑之余,不禁认真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试图看出他的心思,“这枚戒指上不会又藏着什么暗器或者追踪器吧?”
秦韬诚挚地望着她道,“没有,什么都没有,它只是一枚普通的求婚戒指。”
听到“求婚”二字,黎曼的心跳瞬间停滞。
秦韬用大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郑重地道道,“曼,我们结婚吧!
“轰!”黎曼的心湖再次被炸响!
若是几前,她或许会感到幸福满溢,欣然应允吧!
但如今…… 她害怕这仅是他编织的又一个甜蜜谎言。
“好啊!”黎曼勾起嘴角,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应承道。
反正都是假的,什么又有何关系呢?
就当作是给彼此最后的黄粱一梦吧!
她已经决定要离开,至于怎么离开并不重要。
突然想到了一个新的计划。
秦韬没有料到她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的求婚,他不断地凝视着娇媚的笑容,想要看穿她的内心。
在得到黎曼再次的肯定后,他兴奋地捧起她的脸,深情地吻了一遍又一遍。
黎曼心想,经过这么多的锤炼,她的演技一定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
否则,怎么会连这么狡猾的秦韬也能骗过?
如果他们的故事注定是个悲剧,那何不让结局前的夜欢乐致死。
秦韬抱着她去浴室清洗身子,透过镜子,他看到自己满身的吻痕以及肩膀上的咬伤,居然不可思议地笑了。
通常房事过后黎曼都会疲惫不堪地睡去, 但今夜, 只是闭着眼睛假寐
她真的好不舍得秦韬,想要再多看他几眼。
这种又爱又痛苦的感觉,折磨得她毫无睡意。
将身体都清洗干净后,秦韬轻轻地用柔软的浴巾包裹着她,将她抱回床上。
被热水冲洗过后的她,带着怡饶沐浴露清香,吹弹可破的皮肤上遍布欢爱过后的印迹。
秦韬默默地凝望了她许久,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他吻了吻黎曼的额头,又吻了吻她的嘴唇。
秦韬在压着嗓子道。
“晚安,曼。”
黎曼不知道他道出这句话时是何种心情,但听出了一丝苦涩。
他抱着黎曼,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眼角渗出了眼泪,一滴滴地流进了秦韬胸膛的睡衣里。
晚安,韬。
再见,秦韬。
黎曼转过身抱紧他,如同曾经共眠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却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 悄悄地摁开了戒指的银针……
第二,秦韬在晨曦中醒来,床畔已空无一人。
他并未立刻睁开眼,而是裹紧被子翻了个身,深深地嗅了嗅她曾睡过的枕头。
良久,才缓缓地睁开双眼,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
昨夜,黎曼自以为是最佳的演员, 却忘了在秦韬面前,她永远只是一张白纸。
黎曼之所以可以顺利离开,并非是因为演技炉火纯青,而是他早已看穿了黎曼的计则想赌最后一把,看她是否会为他留下来。
显然这次他输了。
当黎曼为骗过他而暗自窃喜时,却未曾察觉到他眼底转瞬即逝的忧伤。
他平静地戴上手表,瞥了一眼屏幕,黎曼的定位已远离别墅。
于是起身光脚走遍房间,确认一切未变后,又径直进入了衣帽间。发现还是一样东西都没少。
他随手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睡袍披上,带上手机,推开了房门,向位于长廊尽头的画室走去。
推开门的瞬间,他愣住了。
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竟然画着一幅巨型画像!
画作高达2米,宽约3米。
画中,秦韬矗立在一片浩渺星空之下,星光如雨,洒在他的肩头。
他如从而降的神灵,熠熠生辉。
缓缓走近,颤抖着手轻轻地触摸着画面。
画作表而并非远看的那般光滑,带着些许颗粒感,这不免令他想起了黎曼曾在花园里描绘的那幅飞马图。
秦韬闭上眼睛,将头轻轻地靠在画上,那一刻,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温度,她的气息,还有她的心跳,似乎黎曼仍在他的身边。
许久过后,他才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望了一眼这巨幅两像,恍若梦游般走向后花园。
栀子花依旧芬芳,却已寻不到黎曼的气息了。
没有了黎曼的家, 如同一个空壳。
失去了黎曼的秦韬, 亦如行尸走肉。
他在黎曼常坐的秋千上落座,茫然地望着四周。
恍惚间,她似乎还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画画。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提醒着他收到了一条信息。
秦韬掏出手机,原来是手下发来的短信。
“目标已安全抵达心语花园,药已掺入她所购的饮料,看着她喝完了。”
简短的几句话,却不知耗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
为让黎曼在看似“正常”的情况下顺利逃离,秦韬部署周密,暗中为她开设了一路的绿灯。
黎曼对他已经起了疑心,肯定是已经发现了牛奶的问题。
再将她强行留在这里,吃药也是困难重重,不如放出去,或许还会放松警惕。
总管家在花园找到衣着单薄的秦韬,贴心地方他盖上了薄钱。
忍不住关切提醒。
“少爷,早晨花园的寒气较重,还是回房休息吧”
秦韬仿佛没听到,答非所问道,“这是她最喜欢的花园,最喜欢的位置。”
总管家望着失魂落魄的秦韬,欲言文正。
他根本无需看总管家,便已察觉到他有话要,“想什么?
“少爷,您为何不告诉黎姐真相呢?
他沉默了良久,而后喃喃道,“……恨我…… 总要比面对残酷的现实……”
总管家闻言,无言以对。
“嗡嗡嗡……”秦韬的手机在口袋里突然震动起来,打断了他的沉思他迅速掏出手机,一眼看到来电显示,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余博士!”
他的声音中透着期待和紧张,脸上的表情也从忧虑变成了惊喜,最后又变成了坚定。
“没关系,只要有希望,就要试一试!好了,别废话了!我现在就过去!”罢,果断地挂断羚话。
他从沙发上起身,抬起手看向手腕上的手表,发现黎曼的实时定位已离他越来越远了,心里一阵揪痛。
但又庆幸她这次离开没再取下那枚戒指,那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细带了。
秦韬苦笑一声,他将手放下,转身大步向门口走去,背影坚毅而果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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