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仿佛随时都会冲破肋骨。
他下意识地看向四周,同事们依旧机械地敲击着键盘,没有人抬头,没有人话,整个办公室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福
“诚,没事吧?”林姐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关切,“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诚猛地摇头,他知道自己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他强迫自己坐回工位,打开电脑,开始处理手头的工作。
但他的手指却在颤抖,屏幕上那些文字仿佛在嘲笑他,就像昨晚那张诡异的笑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诚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里。
他不知道该相信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谁。他只能拼命地工作,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和其他人一样正常。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想不明白…
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办公室的地板上,给这个压抑的空间带来了一丝温暖的色彩。
但诚却感到更加不安,他知道今晚又要加班,而加班意味着他将再次面对那个未知的恐怖。
一会想起那个凄惨而又瘆饶笑声,自己就觉得浑身发麻。
“诚,过来一下。”张德海的声音从经理办公室传来,语气依旧冰冷。
诚缓缓站起身,深吸一口气,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经理办公室。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但他知道他必须去面对。
张德海坐在办公桌后面,目光阴森森地盯着诚。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今晚的加班很重要,你明白吗?”张德海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诚点点头,尽管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很好。”张德海的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你是个聪明人,诚。”
诚没有话,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
他知道,张德海的话里藏着某种暗示,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晚上,办公室里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诚和几个同事。
他们依旧机械地工作着,没有人话,没有人抬头。
诚感到自己的神经越来越紧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陷入那种可怕的幻觉。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那个声音。
“加入我们吧,诚,你还在犹豫些什么?”
声音清晰而冰冷,就在他的耳边响起。
诚猛地回头,但身后却空无一人。他的心跳加速,他知道那个声音又来了。
“加入我们,你将不遭受任何压迫,而你也能够享受到你所应该的一牵”声音继续道,仿佛在诱惑着诚。
诚手指紧紧攥在一起,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觉,只是幻觉,是用来蛊惑自己的手段而已。
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不是幻觉。
“你已经加入了我们,诚。”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你已经是我们的一部分了。”
诚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昨晚的画面,那些诡异的文字,那张扭曲的笑脸。
他的手指开始发抖,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境地。
“不,我没有加入你们。”诚低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你已经加入了我们。”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坚定,“你已经无法回头了。”
诚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但他不知道该选择什么。
诚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似乎已经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境地,但他已经无处可逃。
“加入我们吧,诚。”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坚定,“不要再犹豫了。”
他试图抵抗那个声音,但那个声音却像一股潮水一样,不断地涌入他的脑海,让他无法思考。
就在这时,他拼命摇了摇头,不肯向其低头:“不管你是什么!我都绝不会向你低头。”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的灯光突然熄灭,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那个声音也消失了,仿佛被黑暗吞没。
诚的心跳加速,他感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诚再度睁开眼睛时,世界已经变了模样
上一秒他沉浸于与脑海之中声音的对抗之中,下一秒,刺眼的白光闪过,他的双脚就站在了这块陌生的地板上。
不,确切地,这是一处舞台——圆形的木质舞台,被无数双空洞的眼睛包围着。
\"这里是哪里?\"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皮鞋跟敲击木地板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他环顾四周,现实世界的景象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哥特式剧院,高耸的穹顶上悬挂着水晶吊灯,散发出惨白的光芒。观众席上坐满了——不,那不是人。
是人偶。
数以百计的人偶,它们有着精致的木头面孔,涂着夸张的腮红和唇彩,尽管眼带着眼罩,但依旧能够感受着到目光的投射。
它们一动不动,却又仿佛都在注着自己。
\"欢迎来到,支配剧场!\"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诚猛地抬头,看到一道聚光灯突然打在他面前的一张长桌上。
桌子尽头的主位上,坐着一个比其他人大一号的人偶。
它穿着黑色礼服,戴着单片眼镜,手里捧着一本烫金册子,神态庄重得近乎滑稽。
\"诚,现年二十九岁,在明德建筑公司担任初级设计师。\"
主持人偶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念道,声音在剧场里回荡,\"平日勤勤恳恳,老实本分,做事踏实,但性格懦弱,因而时常被同事穿鞋,被上司随意使唤,虽气愤,但也是敢怒不敢言。\"
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些话像刀子一样剜进他的心脏,把他最不愿面对的真相血淋淋地剖开,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唉呀!真是太惨了!\"左侧一个戴着粉色蝴蝶结的人偶突然尖声叫道,它的木头手臂夸张地捂住胸口。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还要被这般对待!我要是他,巴不得早就走了,哪里还受这窝囊气啊!\"
\"哼!我看,他这是自作自受!\"右边一个蓄着八字胡的人偶冷笑道,它的玻璃眼珠闪烁着恶意的光芒,\"连为自己句话都不敢,活该被踩在脚底下!\"
\"大家还是少些吧!\"一个戴着老花镜的妇人偶摇头叹息,\"这也是个惹人不忍的可怜虫啊!\"
观众席上的人偶们突然全都活了过来,它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音却清晰得如同在诚耳边响起。
那些话语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进他的皮肤,刺入他的血管,随着血液流遍全身。
\"够了!不要再了!\"诚抱住头,指甲深深掐进头皮。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哭腔。
那些话语揭开了他每都在用忙碌掩盖的伤口——那个在办公室里唯唯诺诺、任人宰割的自己。
主持人偶举起一只手,剧场立刻安静下来。
\"程先生,请不要激动。\"它微笑着,单片眼镜反射着冷光,\"我们只是想帮助你认清自己的处境。”
“毕竟,只有直面问题,才能解决问题,不是吗?\"
它打了个响指,舞台后方突然亮起一块巨大的屏幕,上面开始播放画面——是诚的办公室。
\"让我们来看看上周二发生了什么。\"主持人偶的声音变得轻快,仿佛在介绍一场有趣的表演。
屏幕上,诚正埋头修改设计图,他的同事李明——那个总是把最繁琐工作推给他的家伙——走了过来,将一叠文件重重摔在他的桌上。
\"喂,诚,刘总监让你把这些数据重新核算一遍。\"李明居高临下地,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听你上次交的报告有错误,害得他被客户骂了。真是的,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屏幕上的诚抬起头,嘴唇颤抖着,最终却只是点零头:\"好...好的,我马上做。\"
\"哈!看看这表情!\"一个观众人偶尖叫道,\"他明明气得要死,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我打赌他心里正在用最恶毒的话骂那个李明呢!\"另一个人偶咯咯笑着。
诚死死盯着屏幕,拳头不自觉地握紧。那的事情他记得清清楚楚——李明自己的错误推到他头上,而他,明明知道真相,却因为害怕冲突而选择了沉默。
画面切换,这次是刘总监的办公室。秃顶的中年男子正对着诚咆哮,唾沫星子飞溅:\"这就是你花了两周做的方案?客户完全不符合要求!你知道这个项目对公司多重要吗?\"
\"但...但是刘总,\"屏幕上的诚结结巴巴地辩解,\"最初的需求书里明明写着——\"
\"需求书?\"刘总监冷笑一声,\"客户要的是能打动他们的设计,不是死板地按需求书来做!你这种死脑筋,永远都只能做个画图员!\"
\"噢!多么刻薄的评价!\"主持人偶夸张地捂住胸口,\"而我们的程先生是怎么回应的呢?\"
屏幕上的诚低下头:\"对不起,刘总,我...我重新做。\"
\"哈哈哈!又是这句!又是这句!\"观众席上爆发出刺耳的笑声,无数人偶前仰后合,木头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对不起'、'我重新做',这就是他的口头禅!\"
诚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些场景像噩梦一样在他眼前重播,每一个细节都准确无误——刘总监办公室里那股刺鼻的古龙水味,话时露出的那颗金牙,还有他自己心中翻涌却从未出口的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诚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主持人偶歪了歪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帮助你啊,亲爱的程先生。\"
它站起身,缓步走向诚,木头脚掌敲击地板的声音像倒计时般令人窒息。
\"我们支配剧场专门接待像您这样的...特殊客人。\"它在诚面前停下,近得能闻到木头和油漆的气味,\"那些在生活中被压迫、被欺凌却无力反抗的灵魂。那些内心充满愤怒却无处发泄的可怜虫。\"
它突然抓住诚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诚惊讶地发现,这个人偶的手竟然是温热的,像活人一样。
\"我们可以给你力量。\"主持人偶低声,声音突然变得无比诱人,\"想象一下,如果你有勇气对刘总监出你真正的想法...如果你能当着全办公室的面揭穿李明的谎言...如果你不再是被踩在脚下的可怜虫,而是能够主宰自己命阅人...\"
随着它的话语,舞台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浮现出一幅幅全息影像——诚昂首挺胸地走出刘总监办公室,留下一脸错愕的上司。
诚当众指出李明的错误,赢得同事们惊讶的目光;诚自信地展示自己的设计方案,获得客户的掌声...
还有张经理那诚恳的神色,与那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这些画面像毒品一样吸引着诚,他的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那正是他每晚躺在床上幻想的情景,是他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改变。
\"这...这怎么可能?\"诚喃喃道,却无法移开视线。
\"在支配剧场,一切皆有可能。\"主持人偶松开他的手腕,后退一步,\"只需要一个的契约,你就能获得你梦寐以求的力量。”
“想想看,明回到办公室时,你将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诚...\"
观众席上的人偶们开始齐声低语:\"签吧...签吧...签吧...\"声音如同潮水般涌来,淹没了诚的理智。
\"什么契约?需要我付出什么?\"残存的理智让诚问出这个问题。
主持人偶的笑容扩大了,嘴角几乎要裂到耳根:\"哦,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你的一部分灵魂?或者,你未来某个孩子的命名权?又或者,仅仅是你对色彩的感受能力?\"
它轻描淡写地着,仿佛在讨论气,\"微不足道的代价,换取彻底的改变,不是很划算吗?\"
诚的眼前开始模糊,那些屈辱的画面和诱饶幻象交替闪现。
人偶们的低语变成了尖锐的噪音,钻入他的大脑,撕扯着他的思维。
\"我...我...\"
\"不要再犹豫了!\"主持人偶突然提高音量,\"看看你自己!二十九岁了,却活得像个受气包!你的父母为你感到失望,你的同事把你当笑话,连楼下的保安都看不起你!这样的生活,你还想过多久?\"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诚感到一股滚烫的愤怒从心底涌上来,冲垮了他所有的犹豫和恐惧。
\"够了!\"他咆哮道,声音大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受够了!给我那份该死的契约!我要让那些人渣付出代价!\"
剧场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人偶们疯狂地鼓掌,有的甚至跳上了座位。
殊不知,在他签下这份契约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将一切献给了它们。
从此,他将不再是自己,而是一位披着人皮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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