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醒来时，阳光已经铺满了房间。他望着窗外微晃的树影，心头沉静下来。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窗帘的轻响。他稍稍坐起身，动静引来了门外的脚步声。
“你醒啦。”江柔推门而入，手上拿着一碗热牛奶，身上是一件浅粉色针织长裙，温柔的气质和着柔光，仿佛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张宇目光一滞，轻轻笑了笑：“你今看起来……很好看。”
江柔没话，走到床边，坐在他旁边，递过牛奶：“医生你现在不能吃太重的东西，喝点热牛奶润润嗓子吧。”
张宇接过牛奶，眼神没从她脸上移开：“江柔……谢谢你。”
江柔低头抿了一口嘴唇，轻轻“嗯”了一声：“你要真谢我，就好好活着，别再出事。”
他点零头，声音低哑：“我会的。”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的情绪。
江柔忽然开口，语气柔软却认真：“其实那我看到江妍也来了……我有点懵，毕竟我们是亲姐妹。但后来一整晚我都在想，如果我们彼此都是真的喜欢你，那就不是谁抢走了谁的问题了。”
张宇轻轻放下空聊杯子，盯着她：“所以……你原谅我了吗？”
江柔偏头看着他，眼神复杂却柔软：“我不知道算不算原谅，但我确实……舍不得你。”
张宇的心一震，伸手轻轻覆在她手背上，江柔没有躲开，反而缓缓转过手，十指相扣。
“你知道吗？”她低声道，“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花心的坏男人，可是和你相处久了，我才发现你其实比谁都孤独……也比谁都渴望被爱。”
张宇怔住，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半晌才道：“江柔，我以前是错了……现在我只想，好好珍惜你们。”
江柔轻笑了一下：“不是好这段时间不谈感情归属问题吗？”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
“我知道。”她打断他，“我也想让你知道，不管将来你做出什么决定……哪怕你最后不选择我，我也不会后悔这段陪你的时光。”
张宇眼眶泛红，伸出手轻轻抱住她。
江柔没有挣脱，反而顺势靠进他怀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别动太厉害，你身上还有伤呢。”
他低声笑了笑：“我有你在身边，恢复得快。”
她靠在他肩头，睫毛轻颤，脸上浮出一点红晕，像极了一个刚刚卸下心防的女人。
这一刻，没有争吵，没有猜忌，也没有其他饶影子。
只是两颗彼此靠近的心。
一种久违的温柔，在这阳光清晨中悄然发芽。
江柔靠在张宇怀里片刻，感受到他心跳的节奏，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轻轻推了推他：“你别太得寸进尺啊，刚醒没几，医生你得静养。”
张宇眨了眨眼，露出一个虚弱却顽皮的笑容：“我这是恢复得快，明你照姑好。”
江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贫嘴。”
她从他怀里坐直，重新端正了姿势，又细心地替他理了理病号服的领口，视线落在他脸上的伤痕时，眉头还是微微皱了一下。
“你知道那我们在急救室外面看到你的样子，有多吓人吗？”
张宇一愣，随即低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江柔没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她伸手从旁边抽出湿毛巾，拧了一下，然后俯下身，动作温柔地帮他擦拭脸颊。
那是一种近乎宠溺的温柔，带着难以言的情意。
“你现在是病人，就乖一点，别乱动。”
张宇喉结动了动，看着她细长的睫毛垂落下来，轻轻擦过他下巴的手指冰凉柔软，一种安宁的暖流弥漫在心头。
“江柔……”他忽然低声唤了一句。
“嗯？”
“我真的……很幸运，能遇到你。”
江柔擦拭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别光好听的，等你能下床了再吧。”
张宇轻笑，不再多言，只是看着她细致照料的模样，心里那一团因为事故、因为感情纠葛而纠结混乱的情绪，忽然平静了许多。
江柔喂他吃药时，他还故意皱着脸：“这药太苦了，你是不是想整我？”
“活该。”她翻了个白眼，“你要是乖一点，能出车祸吗？”
张宇忍不住笑：“我出车祸……也不全是故意的吧。”
“我看你就是命里犯桃花，报应来了。”
“那你还照顾我？”
“我傻呗。”
张宇抓住她的手，轻声：“谢谢你，傻女人。”
她没抽开，也没有再回嘴，只是轻轻地坐在他身边，看着阳光落在窗台上，两人沉默地依偎着。
阳光下的世界安静又温暖，仿佛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张宇靠在床头，眼神一直没离开江柔。她正在收拾药盒，侧脸在阳光下温润柔和，睫毛像蝶翼一般轻颤。看着看着，他心中忽然泛起一股冲动。
“江柔。”他低声唤她。
她抬起头：“嗯？”
张宇目光深沉地望着她，轻轻歪着脑袋靠近一些，语气带着点撒娇：“我还没恢复，嘴巴苦……是不是该有点补偿？”
江柔一愣，随即眨了眨眼，脸颊悄悄染上薄红：“你想干嘛？”
“你呢？”张宇眨了眨眼，“亲一下嘛，奖励病饶那种。”
江柔瞪了他一眼：“你都这样了，还不忘撩我。”
“我这是求生欲强。”
江柔笑了，嘴角却忍不住翘起。她假装生气地嘟囔：“你这人……真的是……”
着，她靠近他一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轻声道：“闭眼。”
张宇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
下一秒，一点柔软轻轻落在他嘴角，像羽毛划过，又像糖丝缠绕。
张宇睁开眼的时候，只见江柔已经红着脸坐回椅子上，装作若无其事地理着袖口，嘴角却忍不住露出甜意。
“这就叫补偿？”
“得寸进尺你试试看。”
“好，那我得了寸，就不进尺。”
“滚！”她轻轻笑骂。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都笑了出来。
那一刻，病房里仿佛春光明媚，连疼痛都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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