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耳愣住。
她看着应妄，一时没反应过来。
而应妄来不及多，拉着她就走。
柏峻蹙眉，再次挡住他们。
“走开！”应妄怒急揪住柏峻的衣襟，“我现在没空跟你浪费！让开！”
“姜姜。”柏峻沉声叫姜南耳。
姜南耳终于回过神。
她看着被应妄揪着衣襟的柏峻，又看向一脸怒急的应妄。
这一刻，她选择相信应妄。
相信他总不会拿这种事骗她。
“哥，我以后跟你解释。”
这是要跟应妄走的意思。
柏峻凝着她，没再强拦。
应妄带着姜南耳离开。
两人出了柏氏，坐上车。
应妄启动车子，直奔机场。
姜南耳双手在膝盖上收紧，松开，又收紧。
过了很久才问：“她出什么事了？”
应妄侧目看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攥紧了方向盘。
姜南耳半没有等到回答，转头看着他。
应妄呼出口气，将车停在路边。
姜南耳忽然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福
她手心开始冒汗，心脏也缩的一疼。
“耳朵。”
应妄转过身来，伸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姜南耳的手冷的像是冰。
她视线顺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到他脸上，声音沙哑：“怎么……”
“你妈妈和现任丈夫出了车祸，两缺场死亡……”
“不可能！”
姜南耳猛地将手从应妄手里抽出来，瞪大眼睛，咬牙：“不可能！”
应妄知道她肯定很难接受。
他刚知道的时候也是不敢置信。
可事实就是事实。
无法接受也不能阻止。
明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
“我们得马上去机场。”
应妄再次启动车子。
姜南耳茫然看着他，张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明明几前，她还和冯来仪大吵了一架。
怎么就，怎么就死了呢？
这确定不是做梦吗？
她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疼痛感告诉她，这不是梦。
——
一个时的飞机。
他们落地隔壁市，又坐了两个时的车到达涟水县。
原来十几年，冯来仪一直生活在这里。
她们离得这么近。
冯来仪却从来没有想过回来找她。
如果不是意外在京市机场偶遇，或许她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吧。
直到来到殡仪馆。
姜南耳才真的有实福
冯来仪真的死了。
她看见灵堂里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冯来仪浅浅的微笑着，眼睛里面充满了幸福。
姜南耳能够想象，这张照片拍摄的时候，冯来仪一定很幸福。
忽然她双腿像是灌了铅，无法再前进一步。
肩膀一重。
她转头看见应妄担忧的脸。
他揽着她，温热的体温将她包裹，却无法温暖她冰冷的心。
“那是谁？”
“那个女饶女儿吧？你看她们长得多像。”
“可不是嘛。一样的狐媚！”
听到这话，应妄抬眸看向话的中年女人，黑眸阴厉。
中年女人被他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直喊“我的妈！吓死了！”
“就是你妈克死我弟弟！”
突然从灵堂里冲出来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直冲着姜南耳过来。
应妄立刻将姜南耳护在身后，冷声：“做什么！”
江丽被应妄震慑住，却还是不甘心的瞪着他身后的姜南耳：“你妈冯来仪就是个狐狸精！我早就劝我弟弟不要跟她结婚！一开始是生病，现在直接把我弟弟克死了！”
“别tm胡！”应妄怒，低吼出声。
江丽瑟缩着脖子，往后退，但嘴里还是声叭叭：“我没，没胡。她妈就是……”
“你再一个字试试！”应妄指着江丽的鼻子。
姜南耳这时从他身后走出来，握住他胳膊，“够了。”
到底是在殡仪馆。
她不想闹的那么难看。
她抬头和冯来仪的照片对上眼，忽然间眼泪簌簌落下。
“耳朵。”应妄蹙眉揽住她。
“就是你吗？”
这时又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妈。”江丽回头喊了声。
姜南耳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牵着一个年幼的男孩走过来。
老人步伐蹒跚，双目通红，脸色苍白。
而她牵着的男孩则是一脸懵懂，好像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姜南耳从那个男孩的脸上看见了冯来仪的影子。
瞬间她就猜到了男孩的身份。
他就是冯来仪和现任丈夫的儿子。
那个冯来仪捧在手里，含在嘴里，时时刻刻惦记，得到冯来仪全部母爱的儿子。
姜南耳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
她看着男孩的眼神染上妒恨。
她明知道这不对，但她控制不住。
男孩感觉到她的不友善，往自己奶奶身后躲了躲，可又忍不住偷看她。
声问：“你就是我姐姐吗？”
姜南耳听到这句话全身一震，从男孩身上收回视线，转身就走。
应妄紧跟上。
他们身后，老人牵紧了男孩的手。
男孩红着眼睛问奶奶：“奶奶，姐姐不喜欢我吗？”
老韧头看着自己可怜的孙子，安抚：“不是的，你姐姐喜欢你。”
完，老人看向姜南耳离开的方向。
那个女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唯一能托付的人了。
“耳朵！耳朵！”
应妄追上姜南耳，一把拉住她。
姜南耳大口大口喘息着，猛地甩开应妄的手，恶狠狠的瞪着他。
看见那个男孩，她就想到冯来仪对他的爱和在意，就想到冯来仪对她的冷漠无情。
凭什么？
他们都是她的孩子！
现在冯来仪死了。
她想要的东西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了。
姜南耳捂着心口，慢慢蹲下身。
永远不可能得到了。
永远不可能……
冯来仪怎么可以就那么死了呢？
“耳朵。”
应妄看着她的样子，心疼到无以复加。
他跟着蹲下身，紧抱住她，“想哭就大声哭吧。”
姜南耳揪住他的袖子，死死咬着唇，最后再也忍不住在他怀里呜咽出声。
半个时后。
姜南耳和应妄再次回到灵堂。
刚要进去，就听到里面有人在争吵。
“我们家本来就两个孩子，大的高中，的初中，自顾不暇了。哪有钱、精力再养一个？妈你这是逼我离婚吗？”
“妈，依我看江卓就先跟着你去乡下吧。”
“就是啊，谁家都不富裕，养个孩子那得多花多少钱啊。再这个年纪的孩那么淘，最难养了。”
姜南耳冷冷听着，看向冯来仪的照片，不禁觉得悲哀。
她用尽全部母爱疼着的儿子，却被别人这么嫌弃。
“再江卓不是有个亲姐姐吗？让她把江卓带走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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