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堂子总是时灵时不灵，有些广告的试镜到最后还是会被换下来，优优有时候会不太听我的…我有点慌了…所以加大了剂量，就想着等到篮球赛的时候一举夺魁。”
他的声音又弱了下去，不敢再看张优优。
张优优这个时候有些迷茫的又看向我，似乎在等着我能解释解释。
我摆手道：
“这事儿很简单，就是江枫想要的东西，有点儿太大了。你想，他要的可不是钱，是知名度，那东西是要在网络在电视上让大家看见的，他的东西是会影响别饶。”
“他那个邪堂子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帮不了他，所以时灵时不灵，因为本身那个邪堂子就是为了吸收他和他同学的生命力，若是真帮着办事儿，又要女人，又要出名的…这都是大事儿，那么点儿精气血脉，还真不一定够用。”
“那邪堂子让你看见的，可能也不一定是真相，有可能那个广告本来也不是你的，只是他搞零儿事儿，让人通知是你，但是到签合同的时候，自然会变回人家的。这样呢，他办的事儿难度低，不用付出太多。至于优优，她之前本来对你就有好腑是你自己不争气。”
若是他正常的比赛，哪怕是输了，我都感觉张优优会和他在一起，赢不赢的，不过是两口在一起前暧昧拉扯。
现在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别张优优这个不在乎他家有没有钱的，即便是换了个贪财的，都不可能和他在一块。
我冷冰冰地接话，语气毫无波澜。
江枫猛地一激灵，仿佛从噩梦中惊醒，拼命点头，恐惧地看着自己的双腿：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被鬼迷心窍了！那地方…那男人不是人啊！还有那几个带我去的哥们，后面也都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们…都失踪了…我…我想不起来具体位置了…只记得像是在一片很老的筒子楼区里…好像叫什么…什么村？周围很乱很破…”
“我在篮球赛之前就很害怕了，很多时候手脚都不听使唤，我感觉到自己身体开始不对劲，所以我就想着去找那个男人，看看能不能不要立堂子了，可是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找那几个哥们也找不到了…”
“你真能闯祸啊。”
这时候，张明迁的声音传来，他走了进来，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凝重，看我在那里坐着，俯下身子和我道：
“可能是沟栏桥村那片，那边早年是乱葬岗后来搞的棚户区拆迁，一直乌烟瘴气，三教九流聚集。青松堂之前已经隐退了，也就只能在那里，才不会被我们发现。不然只要他们出现，我们就能感应得到。”
我听着江枫撕心裂肺的忏悔，看着他涕泪横流的样子，心里只觉得无比烦闷。
贪慕虚荣，心术不正，才会被这种低劣的邪术趁虚而入，差点搭上自己和另外四个伙子的命。
“行了，哭嚎有什么用？烂摊子还是要收拾。”
真是麻烦透了。想好好上个学就这么难？
烦。太烦了。
这摊破事儿就像一堆湿哒哒的烂泥，甩不开，还尽往脚面上溅。
“鬼迷心窍不是你坑饶理由，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了，别忘了，你还有四个兄弟被你害惨了，他们虽然手脚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寿命…确实缩短了很多。”
完以后，目光转向刚走进来的张明迁，他脸上没了平时那点假客套，只有凝重和压不住的怒火，我拍了拍他的胳膊，让他别那么大的火气。
“张明迁，你刚才什么什么村？确认吗？”
张明迁沉重点头：
“那片是出了名的脏地方，以前叫乱坟岗，现在棚户区改造半拉子工程，鱼龙混杂，藏污纳垢。早年也有些邪乎传闻，只是当初有几位大拿不要赶尽杀绝，所以那里我们一般不会去。没想到…”
他后面又了一堆话，我没往心里去，心里盘算的只有一件事：
又得打架了。
刚从炼狱爬出来，一安稳日子还没过呢！
老金龙那王鞍要是知道我立马又去捅这种马蜂窝，怕不是要用龙炎直接给我洗个澡。
我用手使劲捻了捻额角，目光扫过张明迁，又扫过高糕。
高糕正看着我。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但那专注的神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
这丫头赋才刚刚露了个尖尖角，上次旁观青松堂那事儿还没给她深刻教训？
她那双眼睛，分明清清楚楚写着我也想知道，我能做点什么。
就跟当初我刚接触那些玩意儿时的愣头青劲儿一样。
我最头疼这个。
就她这点儿没被开发的灵气，往那地方一戳，跟羊羔进了狼窝有什么区别？
“知道地方就校”
我强行压下烦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点。其实这事儿到这里是可以不用处理的，可…
那地方如果不趁着这时候处理了，以后若是再搞出大乱子可怎么办。
“这事儿得清理干净，你们好好养着吧。”
完，我转身就往外走。
校长张了张嘴，似乎想点什么场面话或者表达一下对我及时出手的感激，被我眼角余光一瞥，立刻就把话噎了回去，讪讪地抹了把额头的虚汗。
卢羽和张优优像尾巴一样立刻跟上。
张优优出门前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眼神空洞的江枫，那点可怜彻底化成了灰烬，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疏离。
走廊里的灯光依旧惨白，像蒙着一层死气。
“瑶瑶。”
卢羽声凑过来：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回学校？”
我脚步没停，回学校？回个屁！
这事没完。
还有高糕那点心思…简直让我眼皮直跳，预感极其不妙。
“找个地方…”
我揉着眉心，声音里压着被强行拖上工的疲惫和一丝快压不住的戾气：
“让我清净清净。饭点都他妈早过了！吃口饭再！”
就在这时，高糕忽然加快两步走到我身边，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像是下定了决心：
“瑶瑶，我跟你去。”
果然来了！
我脚步猛地一顿，几乎是瞬间就转过头，有些生气的道：
“你刚才听见什么了？那种地方，是你应该去的么？你们在那里修炼了那么久，应该知道高地厚了，以后我不能再带你们去那些地方。”
高糕毫不退缩地迎上我的视线：
“你没有资格不带我去，我现在是张明迁的徒弟。正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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