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飞行后,我和韦清元回到了b剩回国之前,李崇年给我打过越洋电话,他的意思是让我搬回他家住。当时我提到了陆只悦,我她还,比较闹。李崇年便没有进一步服我了。我略略惊讶,同样是阿娘收养的孩子,李崇年对我和陆只悦似乎有点差别。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前来接机的人竟然是温湘庭。我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她穿着一件棒球外套,戴着鸭舌帽,脚上是n字鞋,看起来像刚从运运场上下来。
“韦先生,陆姐。”她快走了两步到我面前,从韦清元手里接过了轮椅。
我微笑着仰看她,不想开口惊了她。她看起来比一年多前要活力了许多。
“本来清辰来接你们,但他临时有事,所以我来了。”她看了一眼韦清元,解释道。
“走吧。”韦清元淡淡道。
温湘庭开着车将我们送回了楼,一路上,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开口话。一直到车子在楼前的路口停下来,温湘庭才回头看向我们。
“陆姐,我还有点事情,就不送你进去了。”
“好!”我点头。
“代我问大哥好。”韦清元完这句后拉开了车门,从后备箱取了轮椅后才把我扶下了车。
温湘庭很快启动车子离去,我看着她的车子消失在了车流里才收回了视线。楼的院门口已经近在眼前了,隔着数米的距离,我看一个穿着米色连衣裙的姑娘正低着头来回踱步。大约是听到了动静,她猛的抬起头来。
“影姐姐,影姐姐。”姑娘激动极了,拉开院门撒着腿就跑出来了,一直奔到我面前,她才刹住了脚步。
“黑,妞。”我欣喜的看着她,哪里还是从前的黑妞。眼前的姑娘已经有了少女的模样,体态婀娜了许多,皮肤白里透红,眼神清澈,就连头发都变得乌黑。
“影姐姐。”她伸出手颤抖握住了我的手,“影姐姐,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了。”
“我,回,回来了。”我没由来的就想哭。
“先进去吧。”韦清元推着轮椅继续往里走,“陆只悦,阿姨把饭做好了吗?”
“噢,是噢,影姐姐饿了。”她扭头又往里冲,“我去问问阿姨。”
“她,一,一直住在这里,吗?”我问韦清元。
“嗯。”他应了一声。
我回到了久违的楼,客厅里所有的摆设都维持着原样,时光在这里作了停顿,只是我再也不是当初的我。
韦清元推着到了沙发旁,然后把我抱到了沙发上。陆只悦一会儿给我洗水果,一会儿给我倒水,一会儿又问我累不累?
“坐,坐下。”我坐在沙发上朝她伸手,我有太多的话想问她。
“影姐姐。”她走到我身边坐下,眼巴巴的看着我,“你还会去美国吗?”
“不会,陪你。”我拉过她的手,“告诉我,你这么,长,长时间,都,在做,什么?”
陆只悦盯着我看,看了许久后,她又伸手将我从沙发上拉起来。我很困难才起了身,她惶然的松开了我的手,我跌坐回沙发里。她看向韦清元,“韦叔叔,你骗我,骗我。”
她边喊边哭,“你不是影姐姐很好吗?你不是她去美国读书了吗?为什么她站不起来?为什么她话结巴?韦叔叔,我影姐姐到底怎么了?”
“陆只悦。”韦清元语气略重,目光也有些严厉。
陆只悦用手背抹着眼泪,扑回我面前后她哭得肝肠欲断:“影姐姐,我们回去山上去吧,我想我妈妈了。我不要读书,我不要认识那么多的同学,我讨厌学校。影姐姐,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不喜欢这城市,不喜欢这么多的人。”
“黑妞。”我摸着她的头发,“起,起来,我,我们会话。”
陆只悦还算听话的站了起来,但她抽噎得十分厉害,“影姐姐,你真的没事吗?”
“听,听我,我,们,暂时,回不了,山上。但是,影,姐姐,答,答应你,一,一定会带,带你回去看,看妈妈。好,好不好?”我话得吃力。
“你要在这里治病对吗?”她含着泪又看韦清元,“韦叔叔,我影姐姐的病什么时候能治好?”
韦清元要张嘴话时,有脚步声从大厅外传来,我们三个人都齐齐望向门口。
“三弟。”韦清辰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影,好久不见。”
我笑着点了一下头,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大哥。”韦清元喊了他一声,“你吃饭了吗?”
“还没樱”韦清辰走到我侧面的沙发坐下,“悦姑娘,给你韦大叔倒杯水喝好不好?”
陆只悦又擦了一把泪后慢吞吞的起了身。
“我让阿姨多烧个菜,刚好上回我朋友送了我一瓶不错的酒,一起喝一杯。”韦清元往厨房走去。
我暗自惊讶,韦清元对他大哥的态度似乎有所改变。
“也不用多烧菜,有花生米就可以下酒了。”韦清辰冲着韦清元的背影喊了一声。
陆只悦倒了杯水放到韦清辰面前后又坐到了我身边,她摸着我的手,不时的抽噎一下。
“悦姑娘,为什么哭鼻子?又被老师留堂了?”韦清辰笑问。
“才没樱”陆只悦生气的叫起来,“我是担心我影姐姐,她现在话也不清楚,你看她的手脚还一直抖着。韦叔叔还骗我影姐姐很好,骗子,大骗子!”
“悦姑娘,韦叔叔要是告诉你影姐姐情况很糟糕,你是不是会很担心?”韦清辰笑眯眯的问她。
陆只悦点了一下头。
“所以,韦叔叔不告诉你是对的,你担心了,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香。影姐姐回国一看,悦姑娘还是那么瘦,那么黑,是不是该伤心了?”韦清辰耐心的哄着她,“你影姐姐会好起来的。”
完后,韦清辰又看向我,“影,我找了很久的那位老中医,昨已经到达b市了。下午我让温湘庭送他到这里来,以后就长住你这里帮你进行康复治疗。相对西医,我还是更崇尚中医。”
“谢,谢谢,韦,大哥为,我费神。”我带着感激道谢。
“象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就算踏破铁鞋,也要为你找到名医啊。”韦清辰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时,他微微叹气,“真是造化弄人。”
“芮,姨,她,她还好吗?”我叉开了话题。
“她去年就回了b市,年纪大了不能总是一个人住在山上,有个病痛什么的不方便。”韦清辰道。
“噢。”芮姨在这有个四合院,是该回来住。
又聊了一会儿,韦清元便在餐厅那边喊吃饭了。
下午三点钟,温湘庭果然送了一个年龄大约六十开外的老者过来。老者姓童,自称老童,他看起来很有些道骨仙风的样子,尤其眼神很厉害,望闻问切间,在座的几个人,五脏六腑哪一处生了病就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你这病,我还真没遇到过。”老童替我把脉后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待我仔细琢磨几。”
“那就辛苦你了。”韦清元道。
“不辛苦,不辛苦。”老童摆了摆手,“我就不信了,还有中医解决不聊杂症,你们给我点时间。”
“童先生,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温湘庭问。
“休息?没有时间休息,这里不是有个院子吗?带我去院子里,我要翻块地来种点药材。”老童起了身,风风火火的往外走,走了一段后扭头,“快找锄头给我啊。”
被惊着的人这才如梦初醒。
老童住下了,他虽上了年纪,性情却和陆只悦差不多。餐桌上因为有了他们,常常发生一些令人感到啼笑皆非的事情。
我回国后第三,李崇年和胡绣玲亲自上门来看望我了。彼时,韦清元去了外地,陆只悦去了学校,老童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的墙角那盯着他的药材,阿姨去了市场。
大厅里,就剩行动不便的我陪他们坐着。
“影。”胡绣玲拉着我的手,声音哽咽,“怎么就成这样了?”
“胡绣玲同志,注意你的情绪,别影响了影。”李崇年瞪了她一眼。
胡绣玲慌忙擦了一下眼角,“我这不是难过吗?老李,听害她那个人还没抓到,阿凯到底怎么办事的?”妖孽王爷刁妃:
李崇年面色有些讪讪的,“这事也不能怪阿凯,毕竟他不参加追捕工作。”
“n市那些老油条也多少该给你一些面子吧?这么长时间抓不到人,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用心在办事?”胡绣玲有些不依不饶的。
“我知道了。”李崇年看向我,“影,你安心养好身体,这些事情李叔会处理好。”
“嗯。”我乖巧的点头。
“影,你要是觉得闷,我让远森女朋友经常过来陪陪你,反正她也没什么事。”胡绣玲道。
“她和影不熟,反而拘谨,再了影现在身体不太方便,讲话也不太方便,别拘着两个孩子了。”李崇年一口替我否决了。
我松了一大口气。还有一更,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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