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香把眼睛瞥到一边，嘴里发出一声嗤笑，
“你是不知今上午我碰到她，那副跟主几乎一样随口使唤我的语气，趾高气昂的有多得意……”
“得意？”
听着红香对凤的形容，区华不禁想到方才保护在少年身旁的人，她看起来胆怕事，却又格外谨慎认真，在不确定自己对她是否有杀意的情况下受到袭击，哪怕知道石块的走向并没有朝向身旁的人，自己已经怕到发抖，她还是义无反鼓护住了她的主子。
这样的人，可不像会因为一点地位差距就高薪沾沾自喜啊……
和无聊到消停休眠的柳南霄不同，区华眼底闪过暗光，一个个细微的疑点被他从话里翻找出来，却又不能立刻证实，又被他一个个推翻。
没准他们两人指的并不是同一个丫鬟呢，为防止红香对他心生警惕，他决不能主动透露当时在府前的任何事，更不可以让她知道他刚和两个人打了一架。
必须在对方的眼里保持一个无知又无能的形象，不受重视，他才可以悄无声息了解到更多有趣的东西。
……
“主……凤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奴婢真的没有半点背叛您的心思，还请明察！”
“这也是奴婢第一次做贴身丫鬟，思来想去，凤可能真的因什么惹人厌了，但念在这么多年的份上，还请您原谅这一次啊！凤真的离不开您！您犯了什么错误凤都一定乖乖改正，求您让奴婢进去吧！”
区华一脚跨进院子，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们跪在那里，面朝一处紧闭的门，不断磕头，“砰砰砰”的响声让人觉得不适，用力极大，雕刻着花纹的面具都叫她磕出一道裂缝，歪歪扭扭覆在脸上，
而她却顾不上去扶，只是一个劲重复着这个近乎于自残的行为，地上都留下一滩血，屋内却没有任何回应。
眼前这人，毫无疑问就是红香嘴里目中无饶“凤”，也是当时在王府门口目睹他们打斗的丫鬟。
当时两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间隙，怎么就一会儿的功夫，事情就演变成这样了……
他觉得如果是余闲的话，应该不会做出这种让人下跪自残的事，关于对方是不是少年的判断，似乎还不能妄下定义。
男人皱着眉移开视线，看向正对着那间屋子，房门紧闭，窗户却开了一条缝，理应能听见外面的声音，房间内的那个人影却只自顾自背对着他们，和一个白色长发男人聊着什么，却唯独对院中的事“熟视无睹”。
“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无意识被男人用空间蒙蔽了耳朵，余闲并不能听见什么，只能看到对方聊着就把眼睛朝别处瞅，目光移向他的身后，便眨眨眼开口问道。
而酆阴只是摇了摇头，两眼弯成一双月牙，
“没有什么，夜间偏凉，刚刚突然注意到您没关好窗户，唯恐您会因为这个染上风寒，就犹豫要不要关一下，
但鄙人作为一介男子，真那么做就离您有些太近了，不合礼数。”
男饶脸上带着克制，心隐忍的样子仿佛不知道余闲的真实身份，好似先前将意识附着在人皮上、病汉一般偷偷*遍少年全身的人不是他，伪装极好，余闲根本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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