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奇的休闲裤很宽松，他倒是看不出哪里有碍观瞻。
“可我怕自己打的没有你打的好看……”
他低头去看自己的大手。
“我这大手对这么细的绳子也不好打啊……”
他对着于雪撒娇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大。
“雪！你就帮我打一下嘛！我这裤头好像买大了，我又不会打结……”
“我当时买衣服的时候刚好碰上陈姐姐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来得及试穿。”
“陈姐姐？”
于雪突然想起自己好些没有陈英洁的消息，也不知道她病情怎么样。
“昂——于姐姐，你就帮帮我吧！”
廖奇走到于雪身后，给她轻轻推着秋千。
“好了！你叫我姐姐我受不了……”
她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扭头去看这个对她来巨大只的“使”。
“过来！站我前面……”
“好好！姐姐最好了！”
这一声姐姐叫得于雪脸再次泛红。
“闭嘴！”
“嗯！”
廖奇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绕到于雪前面低头看着她。
于雪站回地上，身后的秋千踉跄过来荡在了她的屁股墩上。
她一个激灵往前走了半步。
她双手已经伸了出去，这一步意料之外，八个指尖直接戳到廖奇的裤头底下。
“唔！”
廖奇被这若有似无的力道挠得一个娇羞偏过脸去。
——这样的意外可以多来点。
“对不起，疼吗？”
于雪不知道她这力气其实不大，但是刚才注意力全在屁股受到的刺激上了，全然不知道廖奇是被这不轻不重挠痒到。
“不疼，你打结吧！色也晚了，要回去吃饭了。”
廖奇强装镇定，他松开捂嘴的手直接抓住于雪的手。
他把那两只作怪的手举到自己的裤头上。
于雪用食指从绳孔的位置撩起绳子，另一只手麻利动作起来，三两下就打好了两个结。
“好了，秋千坐上去应该没问题，我们先回去吃饭吧！”
知道这一棵雪松树历史的人不多，晚上来这边玩的朋友也少。
两人回到家里刚好有饭吃。
在南方，通常吃饭都比较早，廖奇这两也摸准了晚餐时间。
“真好吃！我真是太幸福了！”
他发现只要嘴巴够甜，于爸爸和于妈妈就会对他和颜悦色。
相比较刚见面的眼神质疑，他这两也摸清楚了他们的脾气。
他们确实跟于雪的一样，很好相处。
他的外貌看起来确实不太靠谱，但是他心灵美啊！
不会做家务就努力学，不会做菜就好好吃菜，不会聊就当最优秀的吃瓜群众。
他的一身气势都为了这一家人收敛起来。
“雪，这个红烧排骨你最爱吃了，多吃点。”
“好，你爱吃也多吃点。”
一家人其乐融融。
晚上般，于雪带着廖奇回到公园里。
雪松树旁有一盏路灯，明黄的灯照在大树梢上。
四下散步的老人零零散散，年轻人只有他们两人。
“雪，你这树是你二十年前种的，那你的二十年的约定就是做秋千？”
廖奇再次站在于雪身后帮她轻轻推着秋千荡起来。
“对。这棵树是我偷来的，哥哥帮我一起种的。”
“啊？偷来的？”
“嗯。我们约好二十年以后就做秋千，想什么时候玩就来这里玩。”
“既然是偷来的树，怎么能种在公园里？”
“所以，接下来我又要讲故事了。”
“好啊好啊！我喜欢听你讲故事！”
廖奇明白，于雪是真的对他敞开心扉了，不再是那个一提时候就一脸阴郁的女人。
“这个故事可能有点长……”
“没关系，来日方长……”
——
20年前，冬月7岁，大花猫哥哥9岁。
“大花猫哥哥你快看！那里有人在种树苗！”
“冬月你跑慢点！那里好多泥巴会滑到的！”
“怕什么！大不了你帮我吹吹就好了！”
“我帮你吹吹是不疼了，可是让婶婶看见你哪里有淤青就该挨骂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胆啦？你还是不是哥哥啊？胆鬼！”
“你个臭丫头谁胆鬼？我那是担心你！哼！等你真摔一跤可别喊疼！”
“我堂堂咏春大师关门弟子！才不会因为这点泥巴就摔跤！”
话间，他们就来到正在栽种新树的马路上。
一个个隔着三四米的坑里都被放着一棵和冬月差不多高的树苗。
有六个工人正分工合作在两个坑里卖力苦干。
三人一组，一个扶树，一个填坑，一个浇水。
马路边拉起了一条黄色的警戒线，警示着来往车辆和人们别靠近。
然而这条线对人鬼大的冬月来，不起任何警告作用。
她悄悄溜到马路口拐角处，扭头倚着墙偷看工人们是否注意到她这一边。
这鬼鬼祟祟的身影映入大花猫哥哥眼里甚是滑稽。
“你干什么呢？不是来瞧别人种树吗？需要躲着看？”
“嘘！”她把左手的食指抵在唇边嘟嘴。
“？”哥哥一脸疑惑。
“我们去那边找一棵树苗，把它种在公园里，等它长大了就可以乘凉还可以荡秋千！”
“你那是偷！不是找！而且公园已经有一棵大梧桐树了！这树苗你认得吗就想种？”
“我当然认得！你看这像大头针一样的叶子就知道！肯定是雪松！”
“你认得那也不能偷树回去种啊！大人发现了也不会让我们种的！而且这么大一棵苗怎么运过去？”
冬月听到前面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可后面哥哥的问题她却很快给出了答案。
“你看那一堆树苗里，我发现最里面那一棵比其他的都要很多！”
言毕她便再次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另一边埋头种树的工人。
“趁他们不注意，哥哥快！我们走！”
她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蹿了出去，还不忘伸出手抓住了呆愣的哥哥。
他被她拽得差点摔一跟头。
“不行！冬月！我们这样被发现了就要找家长了！要受罚的！”
“你别话！胆鬼哥哥！”
她偷偷摸摸蹲下来装作系鞋带，尽管她鞋带其实是魔术贴。
等对面马路的汽车开走后，她才左右转头看了看四周。
“快！趁周围没人！我们拿了树苗就跑！”
只见她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
她双手麻利抖开袋子跑到堆放树苗的角落，一刻不敢耽误把里头最矮的一棵树苗装进黑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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