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耿耿于怀不甘心呢!”广宁大师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不可能!”
“就是这么不公平,就算同一同一地点同一时刻出生的孩子,人生的命运也会差地别。”他暗暗观察着徐盈的表情,分不清她究竟是在意还是不在意,“你虽脱胎于富贵之家,却无福消受,所以你被换受尽磋磨,一路坎坷的走着属于你的命运之路;而贺茹的人生顺的完全与你相反,吃不得半点苦。”
“若你是贺茹的富贵命,就算你被换,命运也会不断眷顾让你吃不上半点苦。”广宁大师顿了顿,“你的就是你的,她的就是她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拼尽全力争抢,最后也握不住。”
徐盈的争抢与不甘,是嫉妒。
抿紧的唇,牙齿咬的下唇生疼,徐盈静静的听着他的苦口婆心。
她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突然面对真相,听着恨之入骨的仇人贵不可言的命格,人生将会有多么顺利,未来的会有多么璀璨,而自己的命运却卑贱如尘埃。
还记得当时她问昭华公主同样问题的时候她脸上的嘲讽。
这么愚蠢的问题,这些年的生活不就早已给出答案了吗。
“大师的意思是贺茹从出生起夺走我的家人,夺走我的人生,我不该怨恨,不该不甘,因为那些本来就是属于贺茹的,我人生的意义就是一出生做贺茹富贵的垫脚石,成长时做她练手的陪衬,等完成使命悲惨死去,是吗?”徐盈笑着反问,笑容明显有些僵硬。
她的人生只为了成全贺茹贵不可言的人生?!
凭什么!
广宁大师轻啧,无奈的看向徐盈,“虽然这么很残酷,但这就是事实,你不是深有体会吗?”
徐盈抬眸死死盯着他,质问道:“可我为什么用我的一生成全她呢?”
对于徐盈的执迷不悟,广宁大师只是叹叹气,明明放下就能享受幸福,为什么偏偏就是不肯放过自己呢。
他拿起桌上另一张纸,那是一个“茹”字,解释道:“注定的事,就算再不甘也没办法,贺茹的命运就像这个字一样,人生的困难都被这个如字化解,如果,万般可能,上面一个草字,生生不息,她就算走上歧路,命运也会更正,转危为安。”
“万般可能,生生不息。”徐盈轻笑,“如果也不一定向好的方向发展。”
“贺茹生来就不会受一点苦,只要是她想要做到的事,幸运总是会格外眷顾她。”广宁大师。
徐盈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过他手里写着茹字的那张纸,仔细端详,语气轻快嘲讽,“要不是相信大师的名声,我都怀疑你是贺茹故意找来羞辱我的托呢。”
“是羞辱还是事实,你我心里都清楚。”广宁大师正声道。
徐盈前世不就已经经历过一遍了吗。
贺茹就是徐盈的敌,徐盈只是贺茹人生成长路上的一块的垫脚石。
若是徐盈能早日看清,迷途知返,才能为自己改命不重蹈前世覆辙。
徐盈不以为意的挑挑眉,嘴角扬起的笑容更大,坐在刚才大师坐过的椅子上,指尖有意无意的轻点着两张写着盈和茹的纸。
明明徐盈坐在椅子上明显比他矮了下去,却莫名给人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尤其意味不明的笑着看着你。
片刻,徐盈才开口,“大师口口声声着要为我改命,而字字句句却劝告我,饶命运是注定的,无法改变的,我就是要认命,我就是要认我的人生是来给贺茹当垫脚石的,我要心甘情愿的接受这条烂命,心甘情愿的让贺茹踩,被贺茹欺负,死时要对贺茹感恩戴德,感谢她让我走完了圆满的人生?!”
“打着为我的名义让我对毁了我一生的仇人卑躬屈膝,让我还不如一只下贱的狗般主动献出生命成全仇人,还要将她对我的羞辱伤害视为恩赐。大师,这就是你报答我恩情的方式?!”她厉声反问,“让我从与贺茹对抗中死去,改为心甘情愿接受贺茹的欺辱还要对她感恩戴德快乐的死去。大师,这就是你为我改的命吗?!”
“真是可笑!若是这样,我不要改命!”徐盈舔舔唇,就算命运是注定的,她也要与命运争一争,垂眸盯着桌上的两个字,歪头看向大师,嘴角的笑容冲散了刚才的压迫感,“大师既然要给我报恩,那就以我满意的方式报,而不是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对我指手画脚,你没有感同身受经历过我的人生,我不认为你有高高在上评判指点我人生的资格。”
“徐盈,我是在救你!”广宁大师面带愤怒,声音高了几分,“若是你再执迷不悟……”
“若是我再执迷不悟就怎么样?”徐盈追问他戛然而止的下一句话。
“徐盈,我绝不会害你的。”大师没了刚才的愤怒,又软声重复行善才能解脱的劝告。
徐盈听的头疼,打断他的话,“大师别再给我讲命中注定的什么狗屁话了,我这个人呢就是不信命,就算争个头破血流,我也会高傲的站着与我的仇人斗到底。”
广宁大师看着她,“徐盈,你还想重蹈覆辙吗?”
“俗话逆改命,所以改命的前提是逆,从你刚才的劝和态度中,我不认为你有给我逆改命的能力,我对你的能力抱有严重怀疑。”徐盈起身,拿起桌上那个茹字,笑着缓步向他逼近,“世人都大师通晓万事万物,可大师刚才错了一点。”
“什么?”广宁大师被她脚步压着被迫后退,徒身后最近的椅子前停下来,被迫坐到椅子上。
徐盈将那张写着茹字的纸放在蜡烛微弱的火苗上,火苗慢慢在纸上往上爬,徐盈不屑的声音响起,“万般可能,生生不息,大师贺茹的命生就贵不可言,可是大师没算到,不管贺茹是生富贵命也好,还是生凤命也罢,她的命是掌握在我手里的,是我让她活着她现在才能活着,我要是想她死明你就能听到她的死讯。”
着,随手将还在被火燃烧的纸攥在手里,刚起势的火就在徐盈手心里熄灭了。
徐盈摊开手,因为刚才还有半张还没被火苗侵蚀,压着火加上徐盈动作迅速,基本没烧到手。
把戏而已,她早熟能生巧了。
轻轻吹了口气,手中的灰散乱。
今生她从来都没把贺茹当过对手,要是想她死,她会死的比贺云盛早。
可她觉得死对贺茹来太便宜了,她要将前世的痛苦千百倍的还给贺茹,看着贺茹在她手心里逃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有痛苦。
贺茹,早就成了她的掌中之物。
所有人都以为她的仇人是贺茹,不是的,她的仇人是整个贺家。
徐盈垂眸眼神冰冷,“大师若真想报恩,我认为你的死对我是最好的报答。”
广宁大师诧异的抬眸,听到这话没有半分害怕,甚至还隐隐压着兴奋的激动,“好啊。”
着还主动的递给徐盈一把匕首,握着她的手狠狠刺向胸膛,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徐盈却见他笑的病态,“徐盈,能死在你手上也是值的。”
徐盈皱了皱眉,看他这样子基本没活的可能了,才厌恶的撇着嘴,嫌弃的擦干净手上的血渍,“那就去死吧。”
广宁大师突然的一反常态着实把徐盈吓了一跳,但浓重的血腥味又让她回过神来,又朝着心口捅了几刀,管他是大师还是疯子,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
“徐盈,我们缘分未尽,还会再见的。”广宁大师对徐盈。
徐盈轻声嗤笑,看着倒在血泊中已经没了气息的广宁大师:“再见恐怕只能是地狱相会了。”
徐盈离开后几个时辰,本倒在血泊中没有了气息的广宁大师重新坐了起来,用力拔下心口的匕首,“还真希望她能杀死我。”
徐盈,是他的劫数,也是他唯一的救赎。
起身看到那张写着盈字的纸,不知何时被风吹到血泊中,鲜红的血液模糊了字迹,广宁捡那张已经染红的纸,轻叹道:“徐盈,你的地狱是人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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