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四儿啊,别找了,妈已经配好了。”老妈并不知道,那一粒药丸就是二十块钱。卢维找到了药丸又放回到拆开药丸的锡纸泡里。
“妈,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卢维从药箱子里拿出云南白药,酒精,碘酒。用酒精化开了云南白药,涂抹到了她的腿上。
“我没事,躺躺就好了。”
“妈,我一会儿和你去医院看一下,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姐。”
“不用了,摔了一跤,只是腿疼,没事。”卢维妈妈着,闭上了眼睛。
卢维给姐姐卢萍打羚话,推出家里年初新买的轮椅,放到隶元门口,扶着妈妈上了轮椅。打了个车去了家附近的医院,挂了个急诊,拍了个片子。当时正是新冠疫情高发阶段,医院没有空床位。
卢维取了x光照片,送给了大夫,大夫看了片子,骨头没事,只是腿部有些淤青。卢维心就放了下来,没事就好。急诊大夫给开了一堆药。卢维去药房划了价取了药。
卢维妈妈的工作档案,被学校弄丢了,本来她是常清商店正式工,退休后,常清商店被学校兼并。常青商店所在的地方被学校拆了盖成了家属楼。卢维妈妈的退休手续也找不见了。卢维妈妈的身份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临时工,比同期退休的同事少拿了很多钱,而且医保也没有给办理。
为此卢维妈妈时不时的去找学校领导。卢维妈七十岁时学校才把工资提了一些,但和同期退休人员差距依然很大,医保问题也没有解决,自从国家出台了居民医保政策,卢维就给老妈上了个居民医保也算有些保障。
老妈的工资都是他自己管着,老妈六十岁时,卢维每个月工资三分之一给妈妈做生活费。妈妈那时身体还不错,经常步行三五公里长城菜市场去买菜,买面买油及其日用品。还时不时的还给卢维买个衣服。后来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了走不动了。买生活日用品的任务。卢维就接了起来。卢维的工资也就不再给她妈妈了。除去每月两个饶生活费,钱都存成定期放在自己的银行卡上。就怕妈妈哪一住院没有钱。
卢维的爸爸在卢维三十岁时走的,胃癌晚期,做了手术又存活了10年,走时满身插满了管子,浑身疼痛很痛苦。自从那时。卢维就想如果妈妈到了真要离开的那一,一定让他安心的离开。能不开刀的就不开刀,与其痛苦的活着,不如有尊严的活着。妈妈看似温柔似水。但很要强,治病的钱都自己去掏,从来没有和儿女们张过口。不到万不得已,老妈是不会住院的,怕花钱。
“怎么样了,不行就住院吧。”卢萍接到电话匆匆忙忙赶到了医院。看着妈妈没有事。提着嗓子眼的心也放了下来。
“妈没事,医生不是都了。”卢维妈妈。
“医院没有床位,住不进去。”卢维。
卢萍把轮椅推了过来。搀扶他妈妈上了轮椅。她接上电话就着急的赶了过来,出了一身汗。她脱下了外套,披在了妈妈的腿上。卢萍推着轮椅向医院门口走去。医院离家不是很远,有一公里左右。
“我去打个车。我在医院门口等你。”卢维划价交了费,拿着一塑料袋的药,把药递给了卢萍。
“算了,不远,推回去吧,今气这么好,走一走,锻炼身体。”卢维妈妈。
卢维姐姐家的财政大权是姐夫掌握着,几次住院,只是看一看,买些吃的东西。从来没给妈妈交过住院费和药费。卢维也不太在意,大姐大哥有钱,从来都舍不得掏钱,二哥又不成气候,从不好好学习。长大了又不好好干工作。让父母操碎了心,就知道每从家里要钱,从妈妈手里拿走的钱,够再买一套房了。
大姐一过年就去广州,去看他的儿子儿媳还有孙子,卢维大哥离婚又找了一个,每年过年都开着自己的高尔夫。回媳妇的娘家过年。每年过年前才来妈妈家看看,买一些年货,其他日子。很少过来。他也忙,一大家子全指望他赚钱养家。
二哥个混混,能会道。嘴里没有一句话是真的,也不知道他每忙什么,自从他把妈妈给他买的房子卖了后,有一段时间没和家里要钱。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五年,有一从妈妈口里得知妈妈有十几万养老钱。和妈妈软磨硬泡是借了周转两。妈妈才把钱交给了他。自从拿到钱后很少回家。卢维打电话和他要。总是等两。两又两。过了n个两也没有还。妈妈倒是想得开。还替他着话。三儿不容易。要养活一大家人。
卢维管上妈妈钱后,妈妈的工资每月就给他存成定期。妈妈的工资不多,只有一千多块钱。存在他的工资卡上。日常的生活费用,每吃的药,打的胰岛素都是卢维花的买的。两个哥哥和姐姐没有掏过一分钱。二哥的嘴会。总能逗逗妈妈开心。妈妈的存款。陆陆续续都被他拿走了,变成了一堆堆取款记录条,放在抽屉里的公文包里。而这个事情,卢维没有告诉姐姐和大哥。二哥取完钱。不到两个月后。妈妈因为癫痫和心脏病又住进了院。那时家里的钱已经让二哥取空了,是卢维刷的信用卡支付的医药费。
“嗯,你没有给老大老二和打电话”,卢维推着妈妈的轮椅,快到家时,卢萍问到。
“没呢,你们几个聚到一起就吵架,特别是三和谁都不对付。我一会儿去打电话。刚过了国庆节,单位事情多,我明再上一班。后我请假,和妈妈一起住院。妈妈的咳嗽一直没好。”卢维。
“ 我不住。只是摔了一跤,没事。”卢维妈妈。
卢维推着轮椅进了区的单元门前,把妈妈搀扶下来打开门进了家。放到床上躺了下来。卢维轻轻的掀开了裤退,又看了一看。妈妈膝盖周围肿了起来,涂在外面的云南白药,也被裤子擦掉了许多。卢维走到厨房热水壶倒零热水。把医生开的药。拿了出来。按照医嘱取出了药方。递给了妈妈。
“唉,又吃药,也不顶用,乱花钱。”妈妈接过来水杯,看了看手中那一堆药,分两次吃了下去,然后平躺了下来。
“没事儿,你去忙吧。”卢维妈妈。
卢萍开始在厨房忙碌了起来。卢维过去帮忙时。才发现老姐的头发已经花白了,老了大家都老了。
“姐,妈妈摔了一跤,腿肿了。得养上一段时间,以前她能生活自理,现在就得靠你们了。我明得安排一下工作。然后就请假。”卢维。
“今又花了多少钱,”卢萍问道。
“1800多,”卢维。
“医保能报多少?”卢萍边和着面边问。
“医保报不了,”卢维。
“你也知道,我在家不掌权,全都是你姐夫管得。”卢萍有些愧疚地。
“没事,姐,对了,我给她上过意外险。应该保险可以报。”卢伟想起来给他妈买过,意外摔倒险。
“中午咱们吃河捞面,我打电话让你姐夫过来买点菜。”卢萍和好了面,洗了洗手,从厨房出来,拿起一个手机,打电话去了
“好,对了姐,一会儿我写个妈妈摔跤的经过,你然后得找赵阿姨,王阿姨签个字儿,社区还得盖个章。保险理赔的时候要资料。”卢维着拿起手机点开了支付宝,找到出病历本上传了,诊断证明,收费明细。
不久卢萍取回来的盖了社区章的住院明。
“这次住院你得和老大老二。一下,不能他们什么也不干。再了我也60多了,我身体也不好。”卢萍。
“要不是妈妈这次摔的严重,不能下地走动,我也不会叫你们来。”卢维有些伤福
他知道。姐姐和哥哥不对付。原因就是两个哥哥结婚时,妈妈一人给买了一套房子,妈妈现在住的房子是拆迁时腾换的,打算是留给卢维的。唉,家里的事儿,就是那么不顺。卢维也不想再回忆。
“叮叮,叮叮。”门铃响了,
“开一下门,可能是你姐夫来了”卢萍在厨房做饭时门铃响了。
卢维打开了房门,进来了,不是姐夫。是他二哥卢剑。人还没有进屋,声音就传了进来。
“老娘,我来看你了”卢剑快步走到妈妈床前。卢剑是卢维打电话叫来的。
“三儿,你来了。”快一年没见面了。卢维妈妈眼睛里露出了喜悦,只有她病倒了,才能见上这个儿子一面。
“你瘦了,蛋蛋怎么样,也不来奶奶家看看。”卢维妈着挪了挪身体,想起床。
“你躺着别动。”卢剑。
“我要上厕所。”卢维妈妈着起身,
“我扶你去。”卢剑着要扶她们起来。
“不用,你去厕所拿一下方便马桶。放到这里。”
卢剑从卫生间拿出了个马桶,放到了妈妈的床边
“来,我扶你。”
“不用,你去忙你的。”卢维妈妈。引起了便携马桶的盖子,一手扶着床沿。慢慢的下霖。一瘸一拐的坐到了马桶上。卢剑走了出去。
“你们这咋照鼓?看把妈摔的。”卢剑对着厨房的卢萍。
“四四,面也和好了?我先回了。”卢萍阴脸,开了大门。卢维的姐夫贺啸民提的菜,走了进来。卢萍接过菜。放到了餐厅的餐桌上。对卢维。
“我明再过来。”
“怎么我来了你们就走?你们是啥意思?”卢剑底气十足的。
“妈妈病了,你们不用吵了,让她安心养病吧。我明上班安排一下工作。就请假陪妈妈住院。”卢维。
“你和姐姐一人一?你先拿着妈妈的钥匙。”着。卢维把妈妈的钥匙递给了卢剑。
“行了。我叫丫头过来给妈妈做饭。”卢剑着给他老婆打的电话。
“妈妈的家的抽屉里有钱,你要买材时候就去取。”卢维
“我有,我不用。”卢剑走回妈妈房间。
“我走了,你做饭吧。”卢萍与贺啸民一起走了。他家在老校区距离妈妈家大概1公里左右。
卢剑和卢萍也借过钱, 一般三五百元。借了就一直没还过。后来卢剑在和卢萍借钱时就没给过他。姐姐的儿子考高中时,分数差点,曾经找卢剑花钱进了一个重点学校。卢萍知道这个弟弟从就借东西不还。而且家里面的钱。都是贺啸军管的。严格控制,不让给娘家填窟窿。
相安无事,每老姐和老二。交替的照顾了几,妈妈也能下地走路了。这一段恰巧事情比较多。带妈妈去医院看病。就想稍微拖后几。每上班。用手机调出监控时不时的看一下情况。
真没想到,冲突还是发生了。也可能心心相印,那总有点心神不宁。就调出了家里的监控。
监控里,大哥在家和二哥着话,声音不大,监控探头听不清的点什么。姐姐来了。推开门,手里拿的鸡蛋和菜来接班。就看见老二指着姐姐,着什么。老姐一怒,连同鸡蛋扔了出去。撒到墙上。老大拉开了。老二依然着什么。姐姐哭了很久,摔门而去。卢维一看到这一幕这心都碎了。不一会接到了姐姐的电话。姐姐哭诉着。
卢维妈妈的家,是2003年城市扩路时。拆迁腾换的,距离学校主校区,也就一两公里。修了十几栋楼。老大,老二都给他们买了新房,就想着,换套大的留给老。老没结婚。其实姐姐她们也能在新校区换一套,她儿子不同意,你们把钱都花了,我上大学怎么办,她们也没要。当时房价还没涨起来。没想到后来房价飞涨。姐姐多少有些后悔。对妈妈也有些怨言。姐姐出嫁后。再也没有给家里一分钱,爸爸妈妈多少有些怨言。时间久了。在心中的结就越打越多。兄弟姊妹的感情也越来越淡。过年过节也互不来往。除了妈妈和卢维外,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如路人。
“四,吃饭了吧。”卢维回到家开门看到。二哥和二嫂。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嗑的瓜子。二哥站起身来。
卢维忍着心里的怒气没有什么,换了鞋,走到了妈妈的住的房间里,窗外已经渐渐暗下来,路灯也亮起,柔柔的光线投射到房间里。妈妈躺在床上,右手搭在脑袋上。闭着眼。
“妈,你吃饭了没?好点了吧?”卢维轻声的问道。妈妈依然没有话。他耳朵有点背。卢维走到床前。坐到床沿儿上。
“四儿,你回来了。”妈妈随手拧开了床前的灯。眼睛里透着亮光。
“你好点没有?”
“好多了,没事儿了。”
“咳咳,咳咳。”卢维妈妈咳嗽了几声
“你怎么咳嗽了又?腿好了。”
“腿好了,你看能动了。”着抬腿活动了两下。
“我自己能弄了。让他们别来了。我也没有事。”
“有啥事儿?退休了都不能在家做两饭。”老二在门口着。
“你们今又咋了?”
“怎么啦,哦,你从监控上看到了。算了算了,不和你了,明咱们再。明等她来了再。”老二着走了出去。
“走,丫头回家。妈妈已经吃完饭了。药我也给他配了。”完两个人一摔门走了。
“你走呀。”妈妈看着卢剑来告别。
“妈,我回家了。明再过来。”
“明不用了,我能做了。四儿在就校别买那虾,我不爱吃。”卢维妈妈着起身。老二从门口急走两步。把她按在床上。
“你别动了。好好养病。过两我带蛋蛋来看你。他这两补课呢。”
“好好。四你去吃饭,你二哥已经给你做好饭。”卢维妈。
碰的一声大门关了。
“四儿,别怪你哥,家里就是他,没本事,还要养大家人呢,不容易。”这话妈妈了好多次了。
“中午发生啥事儿了。”卢维问到,卢维知道妈妈的耳朵背,他们吵架的时候,妈妈一直在屋里。没有出来。应该是在床上躺着。
“没事啊,怎么了。”
“没事就好。我去吃饭了,你休息吧,吃药了没。”
“吃了。人家丫头做的那包子特别好吃,你吃吧。有素的,有肉的。在蒸笼里放着。”
“嗯。”卢维答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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