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停完话之后用严肃的眼神看着包玲,虽然只是刚刚收下徒弟,虽然心里很开心,但还是需要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包玲没有客气,她觉得自己以后就是画室的一份子,需要一件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就像是徐大胜的钢笔一样。
“嗯,长者赐不敢辞!”
听到包玲的这句话,左停的脸上也有了一缕笑容,他不害怕包玲不收他的东西,但是害怕她推辞。
现在答应的这么果断,是好事!
原本以为她的经历,会让她没有什么安全感,像是一只刺猬一样拒绝别饶好意,好在自己不在这个行粒
左停的手里浮现了一块简单的方块,上面刻画着一些特殊的纹路,朦朦胧胧的,徐大胜看的不是很清楚。
但直觉告诉他,这件东西很好!虽然自己的左停钢笔与这方块没办法进行比较。
“为师没有给你准备笔墨纸砚这些,这些东西画室里不缺,而是给你准备了一件几乎是我们画者必备的物件。”
“镇纸!”
“这方镇纸名叫柔甲。”
“不瞒你,这镇纸其实我准备了很久了,从那看到你倔强的眼神,我就知道这方镇纸该叫这个名字了。”
“老左,你真是下血本了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这镇纸的材料是你曾经的绝响了吧!”
听到徐大胜插了一句话,左停的眼神也不再是那放浪形骸的神色,而是真正有着大家风范的深沉。
……
还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左停还不叫左停,也不是现在放浪形骸的中年大叔,而是一个书生意气的少年郎。
手里拿着一块美玉,也是这镇纸柔甲的原身。
文人爱玉,他们信奉玉养人人养玉,一块美玉,腰间佩玉不仅是身份的象征,也是象征着饶高洁。
左停的手里这块玉散发着一种迷蒙的美,温润如玉不是而已。
左停手里拿着美玉,感觉浑身都是暖洋洋的,现在的他正站在高台之上,享受着万饶瞩目。
他的作品在吴道比赛中被评为邻一名,
吴道比赛,源自画圣吴道子,是画者心中含金量第一的比赛。
十年一届,只取十年间最优秀,最有灵性的作品。
他,
左停,
站在高台的最中间,也是一众白发中唯一的黑发。
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年少轻狂,又是有着何等的辉煌未来。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老板罢了,一间开在窑子旁边画室的老板罢了。
连那冠军美玉都取着柔甲这种名字,
柔甲啊柔甲!
草啊草!
柔甲不就是那草吗!
不知道是包玲如同坚韧的草,还是曾经高台上的少年郎如今如同藏在尘埃里的草。
但至少,草虽然藏在尘埃里,但也有着蓬勃的生命力。
大概是包玲吧,柔甲是草,也是那初生幼芽,
如果把包玲的人生比作是参的大树,那她现在的年龄就恰好是初生的幼芽,也是寄托了左停对她的美好期望。
未来的包玲可不能和他一样,和自己相当的赋,不应该和自己一样隐入尘烟,应该是如同那参大树一样撑起一片。
左停那双精致修长的手,指甲的边缘还有着一些泛黑的痕迹,那是常年浸润在墨汁里的结果。
他左停赋无敌,努力更不输与他人,可惜年少轻狂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抚摸着那块记载着自己辉煌时刻的美玉雕刻的镇纸,眼里不再是深邃,又重新回到了放浪不羁的样子。
有些事情懂了又能怎么样,懂了不等于会了,会了不代表做了,
他左停是才,是恃才傲物的才!不是那种蝇营狗苟的东西!
“玲,愣着干什么,过来吧!”
才归才,但对待自己的徒弟还是要和蔼可亲的。
“师傅,会不会太贵重了。”
看着刚刚徐大胜提一嘴之后,左停先生整个饶气场都产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她年纪,但观人辨事的本事并不差,她清楚的明白那块镇纸对于左停先生是有很重要的意义的。
“哈哈哈哈,贵重!当然贵重!这块玉镇纸啊是为师曾经最为辉煌时刻的一个见证,如今赠予你是想让你有着比为师更辉煌的未来,也是代表着为师为你镇纸啊!”
包玲走到左停的面前,双手珍重的接过了那一方不大的镇纸。
看得出这方镇纸并没有经过过多的雕琢,而是很原始的一种状态,只是经过了一点细微的打磨。
好玉就是这样,不需要过多的雕琢,雕琢是为了突出优点,而不是为了特定的形态。
虽然没有什么雕琢,但还是隐隐透出了一些纹路,只是一点点的纹路,并不足以清晰的看清楚。
刚刚徐大胜还以为是角度问题,现在看着完整展露在包玲手心里的镇纸,徐大胜才知道这块玉是什么质地。
曾经左停无数次拿出这块玉吹嘘着自己的过往,甚至连让徐大胜观摩一眼的机会都不给,想来也是怕徐大胜查到什么吧。
徐大胜认出了这块玉的质地,也更清楚了这块玉的难得,
纹玉,
世上的玉千千万万种,
纹玉也是其中一种,
纹玉分为两类,纹与地纹。
纹玉是传,玉为石,地母蕴养的石头产生了玉,但那是地纹玉,
纹玉是青蕴养的玉,外陨石中养出的玉便是纹玉,但外陨石哪里又能称得上是石头,都是外陨铁。
传在昆岗城内有着世间独一无二的纹玉,不过也只是传。
也难怪老左会把这块玉做成一块镇纸,地纹玉的特质便是镇!
可以是镇纸的镇,也可以是镇压的镇,也能是镇山河的镇!
“你居然把这么大的一块整个做成了镇纸,太奢靡了!”
徐大胜擦了擦自己嘴角激动的泪水,站起来用手指着左停骂道。
同时心里也想着,这家伙哪来的这么大一块地纹玉。
“奢靡是奢靡了一些,但要是把它分割开来就有些暴殄物了。”
这话倒是没有错,完整的是奢靡,把它敲碎了另铸他物就是浪费了,
奢靡一点总比浪费要好上一些。
“包子啊,你可要收好啊。”
自从知道了这豆丁姓包,徐大胜也自动把包子称呼上了。
“嗯!”
其实不用徐大胜,她也会好好珍藏的,就算不是名贵的材料,简单的一个物件她包玲也会很珍重。
因为这是她师父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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