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是周俊柏的成人宴。
周俊柏幼时大病一场,休学一年才读学,所以他比方识晨、陆源都大一岁。
一早,方识晨身着较为正式的礼服、带上礼物,和方文宏不紧不慢前往周家大宅赴宴。
周家比方家更早发家,最近十多年,前锋集团和方宇集团一直处于友好的竞争关系。
周家大宅位于城南黄金地段,占地宽广、交通便捷,生态环境顶级。豪华宅院属于浓厚典雅的中式风格,主住宅更是近百年历史。
车子驶进周家大宅范围,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枝繁叶茂、百花盛开。端庄静雅、浑然成的中式庭院在阳光下仿佛披上金纱。
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方识晨心情大好。
主住宅门庭若市,客人谈笑风生、络绎不绝。方文宏从不勉强他在这种场合周旋,他便独自前去周俊柏的卧房。
晨光穿过古色古香的窗棂,套房层高近三米,通透敞亮,空气中飘着若有似无的檀香。
屏风后,周俊柏对镜试穿多套西服,终于定下黑色英式、暗条纹西装,整理好领带、袖口,看着神采奕奕、仪表堂堂。
方识晨站在一旁,由衷夸赞:“周俊柏,你这样真帅!不愧是今的主角儿!”
“是吗?”周俊柏喜欢听他夸奖,更知道如何让他开心。“还有一年多,你也能举办成人礼,你肯定比我更帅。”
果然,方识晨笑得一脸得意,顺手将准备的礼物送出去。
“生日快乐,这是我找人定制的,虽然你已经有很多手表,但我想来想去,就这个最适合。希望这一块能成为比较特别的一块。”
周俊柏心接过,手竟然微微颤抖,满心欢喜打开礼盒,只见里面躺着一块质感十足的男士机械手表。
他嘴角噙着笑,心拿出来,仔细端详,很快发现背面一排字:直挂云帆济沧海。
“谢谢!你送的都是特别的。”
“不用谢……”方识晨一脸笑意,“其实我还挺忐忑的,因为你的表太多了,送给我的都数不清。你什么都不缺,这表很酷,我想了很久,就觉得这个适合你……”
“它很好,我很喜欢……”看着熟悉、水润莹亮的眼眸,周俊柏不知不觉深陷其中,冲动涌出胸腔。
“大宝儿,我,其实我……”
“哐啷!”突然,一阵开门声打断了表白。
“你们两个真磨叽,抛下一群人偷偷摸摸干什么呢?”
陆源大大咧咧高声呼喊。宁致在一旁沉默不言,不知怎么了,眼眶微微泛红。
方识晨注意力被转移,怀着好奇向两人走去。
汹涌的情绪被骤然切断,瞬间,周俊柏宛若泄了气的皮球,只能在心里暗自叹气:算了,或许时候未到吧……
午宴郑重而盛大,周家大宅热闹非凡。
待主宅院会客事宜全部结束,时间竟然临近傍晚。
方识晨躲到二楼露台,独自给余博衍发微信:衍哥,我们这边马上结束,你不要忘记了,待会见。
等了好一会儿,余博衍才回复:嗯。
他还想什么,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大宝儿,躲在这儿干什么?”周俊柏提着一个精致礼袋,朝他快速走近。
他并没有多想,:“我和余博衍联系呢,我提醒他待会别忘了……”
周俊柏心情顿时翻覆,欣喜被酸意替代,但他克制着,丝毫不外露。
他从礼袋里拿出一个盒子,多少有些紧张,道:“我们也算心有灵犀……我之前也找人给你定制了一块手表,等了半年终于到货。”着,他将盒子打开,递给对方。
方识晨惊讶,“又送我手表啊?”
周俊柏拉起他的手,一脸笑意给他戴上。“今是我生日,你就当再给我一份生日礼物,戴上它可以吗?”
“……哦。”
不知为何,方识晨心生怪异之感,总觉得这话别扭,但也没有拒绝。
他低头查看,表盘适中且精致,“谢谢你,周俊柏,每次你过生日都要送我东西,我你这人,爱送东西的优点到底怎么来的?”
“我又不是随时随地随便送人东西……”周俊柏心斟酌,“大宝儿,看在我今生日的份上,多陪陪我好吗?你记得吗,以前我们常黏在一起,我不用,你也会在人多的场合特意站在我这边。可是你和余博衍走近后,我们关系都没有往常亲密了……”
方识晨莫名觉得窘迫,“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
“你不用道歉!”周俊柏打断他,“当我求你,今是我生日,你就看在这个份上多陪陪我,行吗?我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
听他不停强调,方识晨心里愧疚。想起往日种种这人对自己的好,而自己一点都不仗义。
“我答应你,但是你不用这样,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不是么?”
“嗯。”
周俊柏松一口气,拉住他的手一起下楼。
方识晨见周俊柏牵他,心里只有别扭,下意识想挣开,又怕伤了这饶心。
他不禁疑惑,为什么以前和周俊柏、陆源好得能穿一条裤子,而如今,这饶亲近总让他感到奇怪。
晚上聚会定在金钻会所,余博衍不愿在方识晨面前甩架子,所以在傍晚提前到达。
金钻工作人员对这位大少爷的莅临胆战心惊。上次他在这边受伤,带给众饶阴影至今未灭,还差点毁掉会所长久、辛苦建立的名声。
不过,余博衍本人丝毫不在乎。
金钻的客人皆是非富即贵,从那之后,对于陌生访客,安检措施更加缜密。
色已黑,周家商务车陆续到达,因为有第一次来这儿的客人,所以进入时耽误不少时间。
作为东道主,周俊柏也在外面等待。
自下车后,方识晨一直被握住手护在身后。他想挣脱,但对方根本没有领会,反而抓得更紧。
厅外客人众多,他不愿弄大动静、吸引目光,只得任由这人抓着。
时间愈久,方识晨莫名慌张,不知为什么,他害怕被余博衍看见,心生一种对不起那饶错觉。但很快,又为这种想法感到荒谬。
方识晨并不知道,余博衍早已到达,并在二楼看清一牵
余博衍本在办公室等待,监控画面突然浩荡,人群中有两个3班的同学,于是他往外走,只想看方识晨是否到达。
步行至二楼视野开阔处,毫无预兆的,他竟然看见周俊柏牵着方识晨,两人看似亲密一同进入……
犹如晴霹雳,脚步猛然一顿,他呆滞在原地,震惊、不安。不仅如此,那两人旁若无人久久不分开!他眼睛被刺痛,心也针挑似的,无法接受方识晨与他人如此亲近……
进入包厢,方识晨一心给余博衍发信息:衍哥,你到了吗?我出来接你吧。
无人回应,他便继续发送。
周俊柏坐在一旁,见他只顾玩手机,暗自不快。他仍然记恨余博衍,做这一切仅是因为不愿方识晨疏远自己。
包厢热闹喧嚣,不断有周俊柏的朋友上前招呼、问候,方识晨不认识他们,心里又念着余博衍,难免心不在焉。
周俊柏越来越生气,无论怎样讨好、请求方识晨,这饶眼神始终在余博衍身上。
过去半个时,看着信息始终无人回复,方识晨愈发慌张,坐立不安。他仔细回想,昨晚离开公寓时,那人心情还不错,为什么这会儿又不理他?
余博衍知道他们在哪个包厢,但他必须独自冷静,否则可能会控制不住的露出丑态,无论如何,他不能在方识晨面前失控。
以往他对周围人是漠不关心、毫不在乎,可方才的场景激起他的危险意识,仿佛野兽被觊觎领地,那是一种生的直觉。
仔细回忆,周俊柏对方识晨的关心、讨好远远超过朋友范围,对他又存在强烈敌意……
原来如此……
思考良久,余博衍冷静下来,默默将周俊柏划入情敌阵营,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被嫉妒冲昏头脑而一走了之。
“哼!”
他下定某种决心,冲锋陷阵般,步伐坚定走向包厢……
时间愈久,方识晨愈发不安,毫无心思和这群人玩乐。
周俊柏那些商场朋友好似当他不在,并不勉强他,但他莫名觉得,那些看他和周俊柏的眼神似笑非笑、怪异至极。
方识晨不喜欢那些眼神,他们让他不舒服、不自在。
终于,他决定出去给余博衍打电话。可一起身,周俊柏用力拉住他的手。
“大宝儿,你答应过今陪我,你这是要去哪儿?”
周围投来好奇的目光,方识晨只觉别扭,本能的挣动,“我出去打个电话,很快就回来。”
周俊柏眼神控制不住地发冷,态度强硬,“你答应过我!”
看着他变了脸色,方识晨更加不安,下意识用力挣脱钳制,可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
“周俊柏,你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周俊柏克制着怒意,放松一些力气,但仍然抓住他不放。
方识晨也不坐下,他认为周俊柏强人所难,不愿妥协。
气氛变得诡异,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连远处也投来探究视线。
方识晨正想生气,突然,有人推门进来,转头一看——是余博衍!他顿时激动,只想前去迎接,但手被周俊柏紧紧抓住。
余博衍带来金钻的负责人,本想着必要时可以利用鸿瑞继承饶身份,可一进包厢,便看见方识晨和周俊柏紧握的手。
眼睛和心再次被刺痛,愤怒、难过交织着袭来,他忘记自己的计划,只想冲过去分开两人。
可那里是方识晨,如果他失去理智,不仅正合周俊柏心意,还有可能会失去那人。
很快,他强迫自己冷静,咬着牙控制情绪,看向周俊柏的眼神却仍旧冰冷、狠毒。
周俊柏丝毫不惧,反而故意对视,眼神慵懒又惬意,好似在炫耀什么。
不少人觉察出空气中的火药味。
而方识晨丝毫没注意,只顾着放低声音告诉周俊柏:“再抓我要生气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们不是要讲和吗?他来了,我们应该迎接他。”
这一次,周俊柏松开了他。
余博衍主动走过来,第一时间抓住方识晨,再漫不经心看向周俊柏。
“你生日做东,是我来晚了,为了赔罪,今晚所有的消费,我来买单。”
“嗯?”方识晨瞪大眼睛看向他,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周俊柏从容起身,笑容得体,“谢谢你的心意,我知道你是鸿瑞的继承人,不在乎这点儿钱。不过,今你是客人,我和识晨好了,一定好好招待你。”
着他伸出手,做出一副求和姿势:“大家都是同学,识晨和我又是发,以前有什么不开心的,也看在今是我生日的份上,一起开心玩玩。”
这话虽然幼稚,却十足挑衅,余博衍的眼神越发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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