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隐隐有簌簌声，惊醒了床上的叶尘。
一条光裸如白玉的手臂从被子里伸了出来，被冷气一激又嗖地缩了回去，然后悄悄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他刚刚一动就被身边的人察觉到，立刻被拥进了温暖的怀抱。
“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李介丘的声音微哑低沉，还隐隐夹着一丝情爱后餍足的慵懒福
叶尘有些害羞，忍不住往被子下钻，蒙着头晃了两下，磕巴着回答：“没、没事。”
可他一出声李介丘就觉出不对了，这声音嘶哑得厉害，听着还有些干涩。
李介丘不自觉蹙起眉，把躲在被子下的叶尘刨了出来，捏着他的下巴抬起脸，声哄道：“尘，张嘴让我看看。”
叶尘乖顺地张开嘴，仰着脖子“啊”了一声。
嗯……瞧着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能……咳，可能只是昨晚上有些费嗓子，山了。
李介丘放下手，颇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道：“最近少话，我待会帮你熬一碗秋梨汤润润嗓子。”
李介丘捏了捏叶尘的颊肉，哄着道。
罢他又套上了衣裳翻身下了床，走到窗户边朝外看了一眼，竟看到屋外的枣子树的树梢染了一圈白，像是簪了一头雪白绒花的俏丽姑娘。
“尘，外头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李介丘的语气微惊，下意识扭头望向还缩在床上翻了个身试图再睡个回笼觉的叶尘。
叶尘还觉得累乏，全身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在床上翻来滚去不愿意起床，蒙着头还想睡。突然听到李介丘的话，他才慢吞吞爬了起来，好奇地探出头往窗外看。
雪已经停了，远山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树梢枝芽和屋檐也挂了些银边，风雪朦胧。
真的下雪了！今年的雪来得有些早！
叶尘来了兴趣，勾着手要去拿衣裳，李介丘看到了立刻走过去，拿过叶尘的衣裳往他身上套，一边帮着穿一边，“今下了雪，穿厚点。”
叶尘还拢着睡意不太清醒，整个人都有些懵，听到李介丘的话也是乖乖地点头，乖乖地伸胳膊，听话得很。直到李介丘拿过了自己的亵裤，作势要掀开被子去握自己的脚踝。
叶尘猛地一惊，用力攥住被子的一角，一把抢过了李介丘手里的裤子，磕巴着道：“我……我自己来。”
李介丘没有拦，由他缩在被子里胡乱摸索着给自己套裤子，嘴角藏着笑，没有告诉叶尘他的领口大敞，那里留着密密匝匝的红痕。
他偷着乐，看得很舒心。
床上的叶尘已经穿好裤子了，麻溜地滑下了床，蹬着脚想穿鞋。可他刚刚下了床就脚下一软险些跪了下去，李介丘赶忙跨了一步过去，眼疾手快将人抱住。
还调侃道：“还没过年呢，我可没有红包给你。”
他一边一边摁着叶尘坐在床上，又屈膝半跪下去，握住那截清瘦白净的脚踝提着鞋子替他穿上。
叶尘的耳根微微发红，连被李介丘握住的那只脚也轻轻蜷着。
他穿好了鞋也不等李介丘话，套上外衣就风一般逃了出去，徒留下李介丘坐在床上悄悄地笑。
“爹！”
满早就起床了，穿得整整齐齐和叶杏花在院子里玩雪。
初雪下得不大，两个的收集了好久才捏出一团拳头大的雪人，端端正正放在秋千上。满正玩雪儿，扭头就看到走出门的叶尘，眼睛都亮了，立刻丢开手里的雪团儿，撒开腿儿朝叶尘奔了过去。
“爹，你怎么才起来啊！太阳都要晒屁股啦！”
满像个炮仗般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叶尘的大腿，叶尘本就觉得浑身发软，立刻被炮仗泼一个趔趄就往后仰了去。叶尘脸一白，伸出手想要扶住门框，可胡乱摸了两下也没有摸到，只好赶紧护住满，免得摔到了孩子。
刚好这时候，一条有力的手臂圈在他腰上，将一大一都拥进了怀里。原来是李介丘很快跟了上来，适时伸了手。
李介丘把人扶住，又伸手将叶尘怀里的豆丁拎了出来，声道：“满，别闹。爹今不舒服，你乖乖的不要闹他。”
满立刻站直了身体，扬着脑袋踮起脚努力看叶尘的脸，还皱起眉毛认真问道：“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呀？”
叶杏花听到李介丘的话也一声不发跑了过来，也扬着脖子认真看着叶尘，那动作神态和满是一模一样。
叶尘哪儿好意思和孩子自己是腰酸腿酸屁股酸，他只是嗔怪地暗暗瞪了李介丘一眼，然后低下头抚了一把满的头发，声道：“没事，爹只是、晚上着凉了。”
一听到叶尘那沙哑得厉害，明显不对劲的声音，满嘴巴一瘪，心疼地盯着自己的爹看。
恰好这时候，杨禾也听到动静从灶房出来了，一边低着头擦手一边道：“你们起来了？我正好把早饭做好了，快来吃吧。”
叶尘受不了满眼巴巴盯着他看的眼神，越看他越臊得慌。他低下头连忙将满塞进了李介丘怀里，然后飞快往灶房走，想要去帮杨禾的忙。
他觉得自己走得飞快，但其实落在杨禾眼里看着是有些奇怪的，好像那双脚是新长出来的，还有些不听使唤。
杨禾：“……”
这不，李介丘牵着满三两步就反超了叶尘。
“今实在是麻烦你了。”他同杨禾道了一声谢谢，又继续道：“尘的嗓子有些伤了，我来给他熬点秋梨汤。”
杨禾：“……”
好像懂了些什么的杨禾轻轻咳了一声，又忍不住往叶尘的方向瞟，果然看他双颊挂着红晕，默不作声地悄悄凑到李介丘身旁，然后再悄悄伸出手往李介丘的腰上狠狠拧了一把。李介丘纹丝未动，眉头都没皱一下，好像半点感觉不到痛意，还等叶尘撒够了气才攥住了他的手。
杨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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