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聊了什么，花了那么长时间？”
在回宴宅的车上，宴林问祈白宥。
他们没有继续对剩下的人做拔除雾团试验。祈白宥很怀疑赵智的反击也是在凛的操作下完成的，让她的记忆链条变短，逼她去见他。
这种情况下，再拔除其他饶雾团，不仅不能达到祈白宥预想的目的，不定会对其他人造成比赵智更严重的伤害。
赵智已经被送进特殊病房，在祈白宥学会记忆恢复之前会保持在沉睡的状态。
安排好之后，宴林和祈白宥都不想在基地多待，直接走了，上了车后才有机会询问具体情况。
“好像……也没有聊什么特别的。”祈白宥归纳总结，“我问他做这些事的目的，他是因为被你困住待的实在无聊，想找个人话。”
宴林：“……”
祈白宥把和凛聊的内容大差不差转述给宴林，完后有些赧然，“我没有问出更多有用的东西，对不起，晏总。”
宴林：“这种情况下不能打草惊蛇，徐徐图之，慢慢弄清楚他的真实目的才是最好的方法，你做的很好。”
祈白宥觉得他这么更多的是在安慰她。
她确实觉得不能操之过急，而且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见过凛一面，进过他的识海了，以后无论宴林在基地施展多强大的禁制，他都有办法和她对话。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祈白宥想起以前看的吸血鬼相关的，吸血鬼体系有很严格的等级压迫制度，吸血鬼始祖该隐可以号令全世界所有的吸血鬼，被他创造出来的吸血鬼继续创造新的吸血鬼，新的吸血鬼会无条件服从上一层吸血鬼父亲的命令。
这是血脉压制。
在祈白宥和凛身上，就是等级压制。
凛的阶层比她高，所以能在她的思想上留下烙印，能在亿万生灵中一眼找出她，就像祈白宥能在她听到的数百万心声中准确找出她想找的人一样。
祈白宥撑着额头靠在车门上，心想凛可千万别是个话唠啊，要是他太吵，那她最先想学的就不是记忆恢复，而是心声驱除技能了。
到技能，祈白宥问宴林，“他要教我技能，你不担心吗？万一我被他策反，合起伙来对付你怎么办？”
宴林反问：“你会吗？”
祈白宥撇撇嘴，“没好处的事我不干。”
“教你技能不是好处吗？”
“万一他也在徐徐图之，为了让我帮他逃出去才耐心培养我呢？防人之心不可无，对吧？”
宴林忍不住笑，“你这叫空手套白狼。”
“错。”祈白宥眉梢一挑，“明明是物尽其用。”
车子离宴宅所在的森林越来越近，祈白宥隔老远就能看到一个巨大的灰蓝色防护罩笼罩着整个宴宅，几乎覆盖整个森林，隔绝一切外来的精神攻击。
她突然觉得自己该离开这里了。
只要开始上班，宴林给她付薪水，她就能自己租房子。
她在异能者聚集地住了，也和强大的异能者近距离住过，接下来该试试一个人住。她已经看了足够多的关于异能者的书，也许跳出这个圈子，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当然她也是有私心的，不会住的离宴林太远，不然要是偶然被以前的人找上门来，报警肯定是没用的能抱宴林的大腿让他继续保自己一条命靠谱得多。
宴林陪她在基地耽搁了大半，下午不打算去公司了，但是该他处理的工作还是躲不掉，还在车上就已经开始看文件了。
听到祈白宥要搬出去，他反应不算大，只问：“在宴宅住着不自在吗？”
祈白宥宴宅里他的能力太强了，不便于她练习技能。
宴林放下看文件的平板电脑想了想，“你想出去自然可以，不用另外租房子那么麻烦，你担心安全性，我也不放心。你看看你想住在城区还是郊外，还是公司附近，我都有房子，配套设施都是齐全的，你直接去住就好。”
祈白宥：“……”
给大佬的钞能力点赞！
宴林：“你准备一下，明我带你去公司。”
“等一下。”祈白宥忙拒绝，“额……那个，晏总，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宴林看着她，“你。”
“就是……”祈白宥挠挠头，“我还在试验一个技能，我想等这个技能确认有效，确保稳定了之后，再去上班，可以吗？”
宴林：“什么技能？”
祈白宥：“记忆替换。”
宴林沉默了。
祈白宥直觉不妙，赶紧解释，“晏总你不要多想，我之所以要锻炼和运用这个技能，唯一的目的是想替换所有看见我的人对我长相的认知，让大家觉得看到的是另一个人。你也知道的，在凡了寺我被拍了照片，结果才闹出这么多事情来，不能断定以后这种事不会再次发生。我不想再给你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想用自己的能力努力保护自己。当然，你放心，凡是我无法使用能力的人，这个技能就不会生效，比如你。无论别人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你看到的永远都是我现在的样子。”
宴林有时候真不知道这姑娘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他身边见过她的人不少，一夜之间除了他，其他人眼里的祈白宥凭空消失，他身边的人看到他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会怎么想，要怎么解释？
不过很快这个难题就被解决了，因为姑娘不是临时起意，她早已经考虑过了各种情况。
“所以现在的顺序是，我离开宴宅，住进新的地方，然后锻炼提升技能，等确认无误了，以一个全新的模样和身份加入公司，为你做事。至于现在的‘我’，如果真的有人问起，晏总只要我去其他地方秘密修习去了就行，相信他们不敢向你追问更多细节。这样可以……吗？”
完她自己都觉得害怕。是不是太作了？是不是太事儿逼了？宴林是不是受不了她要捶扁她了？
她忐忑地等了半，最后宴林只是叹了口气。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要这么做，那就按你的办吧。”
祈白宥不敢相信他真的能同意，差点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大声感谢。平一半意识到不对，赶紧刹车，扬起最灿烂的笑容无比狗腿地：“晏总你真是下第一大好人！我一定会好好为你干活的！”
宴林看着她收回去的手，以及毫不掩饰的开心，目光慢慢挪向别处，“你做事的能力我暂且不知，别给我添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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