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
镇国公躺在床上,神色紧张,韩锦安还未动手,他额头就已沁出密密的汗珠。
“父亲,不必紧张,严太医已经准备万全,肯定不会出意外。”
突然被cUE的严太医一脸懵,他不是打下手,当工的吗?
“严太医放心,看千遍不如做一遍,穴位图你已经熟记于心,我从旁指导,定万无一失。”
韩锦安此时端方静雅,温和一笑,一副好好干,我看好你的表情。
严太医:“……”
总觉得有诈!
其实不是韩锦安不动手,实在是她心里忽生出些怯意。
看着镇国公那张脸,她手中的榔头忽地就举不起来。
虽有麻药,但断骨重接,锥心之痛,几个字一直在她脑海回转。
她承认她怂了。
也理解了大夫为什么不给自家人做手术了。
心有杂念,心绪不宁,手术是无法成功的。
“把麻沸散给父亲服下,然后热水滚过的纱布,金针,夹板都准备好。”
韩锦安没理会严太医,转身把要用到的东西告诉上官鸿轩,上官鸿轩赶紧准备。
最重要的就是她的续骨膏了。
等镇国公喝下药后,韩锦安不放心,又趁人不注意,给他打了麻药。
严太医先用银针封了镇国公的穴位,以免过程中出点差池,造成第二次伤害。
一切做完,韩锦安拿出榔头,“给,敲他。”
镇国公昏睡之前就听到了这么一句,结果,昏的很彻底。
严太医忐忑地接过去,深吸一口气:\"我敲了啊!\"完就一榔头下去,就听得“咔嚓。”一声,榔头下方那处的骨头立时就断了。
长公主在旁忍不住惊呼一声,让严太医身子猛地一抖。
\"别慌,看准了,一鼓作气。\"
韩锦安眼睛紧紧盯着严太医手中的锤子,沉声道。
她的话让严太医心静了下来,想着穴位图,三下五除二,哐哐又敲了几下。
“好了,开始正骨。”
韩锦安始终站在旁边指导,如同爷爷给她听的那般,严太医从原来的紧张怀疑到如今的兴奋激动,做起事来越发得心应手。
这套正骨手法,真的是太厉害了,若能发扬出去,得挽救多少家庭,造福多少黎民。
正完骨,韩锦安就拿出了续骨膏,严太医均匀地给镇国公抹在腿上,最后就是包扎固定,上夹板。
等一切结束,严太医一屁股坐在地上,紧紧握着双手:“老,成功了,我成功了,还能如此正骨,妙啊妙啊。”虽然累但他高兴啊,那剩余的续骨膏还在他的手上,韩锦安并未有要收回去的意思。
韩锦安虽面上不显,衣衫却早已湿透。
严太医蹲在地上抬头仰望着她,这还真是位活菩萨。
他忙起身,整理好衣衫,无比郑重万分尊敬地向韩锦安躬身作揖,\"郡主大义,请受老夫一拜。\"
韩锦安忙拖住他的手臂,未让他拜下去,笑道:“治病救人之术,本就不该私藏,病人也不该有三六九等之分,若严太医能发扬光大,造福万千黎民,那也是我心中所想,心中所愿。”
人还是那个人,此时却光芒万丈起来。
这话的轻轻柔柔,落在严太医耳中却如洪钟震荡让他震耳欲聋,又犹如同当头一棒,让他豁然清醒。
作为医者,严太医只觉的自己胸口的那把火又烧起来了。
严太医动容道:“郡主放心,郡主大义,老夫自当追随,连同先前郡主教授的,老夫都将传授出去,用在百姓、将士身上。”
这一次他弯下了腰,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竟是师礼!
韩锦安笑着:“如此甚好。”
长公主与上官鸿轩,嘉敏皆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韩锦安的另一面,只觉得心头热热的,与有荣焉。
最后长公主撵走了众人,只余她一人泪眼婆娑的守在镇国公床边,韩锦安则回到她的明珠院,躺在榻上憩。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她就起身,准备去看镇国公。
“安安。”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嘉敏不知何时等在了那里。
“嘉敏?为何不进去,现在日头还很足,若晒伤了或中暑了可就不好了。”
韩锦安先是一惊,后拉起她的手就要往院内走。
“无事。”嘉敏脚步未动,“我也是刚来,而且还是站在树荫下,晒不着。”完反手拉着韩锦安往外走,\"我知你不放心父亲,算着时间,就在这等着你一块去。\"
韩锦安不疑有他,“好啊,咱们一块去!”她眼笑眉舒,好似丝毫没有芥蒂。
只要嘉敏愿意放下心结与她和平共处,她自是坦诚相待。
两人往前走,嘉敏还是忍不住,往后看了眼明珠院的大门,那人今日不知来没来?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镇国公醒了过来。
麻药过去后,锥心刺骨的痛袭来,让他一个七尺男儿都快坚持不了。
他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牙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安安,这可怎么办,就这么生生地疼着吗?”
长公主坐在床边,她想抱住丈夫,但又怕碰疼了他,手足无措地看着韩锦安。
“母亲别怕,这是麻药散了,三后,就不会这么疼了。”
“不能再给他用些吗?”
\"麻药有麻痹神经的功效,用多了对脑子不好,但……\"
“没关系,脸没事就行,”
韩锦安:“……”
好色果然是遗传病。
她这看脸的毛病估计是得了长公主的真传。
“若是父亲受不住,我可以再给他用些。”
满打满算就三,问题应该不大。
“安安,没事。”镇国公深呼几口气,嘴里挤出几个字:“父亲受的住。”
想当年,他也是上阵杀敌的将领,受伤乃是常事,却从不如今日这般难熬,看来是自己安逸太久,把自己养废了。
这般疼着也好,仿若回到了阵前,回到他最热血的年纪,他还是那个壮志凌云的血性男儿,身边全是可托生死的同袍兄弟。
他好怀念啊!
于是,就见他额头渗着汗,脸疼到颤抖,苍白的唇角却高高的扬起。
韩锦安有些怕,这是疼出幻觉了?
想着就赶紧掏出止疼片,上官鸿轩却对她摇了摇头,对于父亲,他还是了解,那段峥嵘岁月始终藏在父亲心底,那是他最精彩也是最刻骨铭心的记忆。
韩锦安一头问号?这在忆往昔?
韩锦安与嘉敏一起回去的,路上嘉敏主动开口,“过几日,我想邀请你去慈幼庵看看,那里面有好些孩子资质都不错,我想让你给我把把关,看是让他们学些手艺,还是读书亦或是从军。”
\"好啊!\"
韩锦安爽快的答应,来那慈幼庵还是因她才开起来的,她有必要去看看,尽点心意。
嘉敏嘴巴几次开合,还想些什么,可最终没有出口,最后她只是福了福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韩锦安权当不知她的纠结,笑着跟她告别。
等她想时自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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