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房间,妹妹便埋怨起如月来:“如月,不是我,你把官推掉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拒绝那一百两银子?咱们带的盘缠本就不多,多一百两银子有什么不好的?
“那样咱们在路上就能吃好点,住好点。我就不明白了,那银子是杨大人感谢咱们的,有什么不能拿的?”
如月望她一眼,:“青姐姐,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咱们当初救杨秋萍完全是出于江湖道义,根本就没有考虑其它。
“若现在接受了那一百两银子,一来违反咱们本意不,再者,让外人看着多少有点那个。”
“不是,要不要银子是咱们的事,管人家干什么?如月,你就知道江湖道义,这下好了,银子没有了,秋萍姑娘也生气了。”
妹妹,如月瞪妹妹一眼,叹口气走到床边坐了。妹妹则站在桌子前面,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看得出来二人都有些生气,他知道眼下最好保持沉默,遂走到桌前坐下了。
过一会,兰笑着走进来,:“木少侠、木姑娘、李姑娘,我家姐请你们过去吃饭。”他们遂出去了。这时,暮色已经四合,院里景物开始变得影影绰绰起来。
兰在前面引路,他们紧随其后。没一会,来到杨秋萍的房间,屋里已点上灯,桌上摆满饭菜,另外还有一壶酒。杨秋萍低着头坐在桌前,腊梅和桂儿站在她身后。
“姐,木少侠他们来了!”兰,向杨秋萍走去。
杨秋萍抬头望了望他,:“好,木少侠,你们坐吧。”她脸色虽有所缓和,但眼神中仍充满埋怨意味。
妹妹走到杨秋萍旁边一屁股坐了,可见她的气并没消。
“多谢秋萍姑娘!”如月拱下手,随后向他转过脸:“云哥哥,坐吧?”他“哦”一声,走到妹妹身边坐了,如月则坐在杨秋萍对面。
杨秋萍大概觉察到了妹妹和如月的异样,分别望她们一眼,叹口气:
“木少侠、青青姑娘,如月姑娘,你们明就要走了,这桌酒菜就当是为你们饯行了,你们不要客气,一定要吃好喝好,如此才不辜负我的一番心意。”
随即吩咐桂儿斟酒,桂儿答应一声斟起酒来。
酒很快斟好了,杨秋萍端起酒望了望他们,:“木少侠、青青姑娘、如月姑娘,祝你们一路顺风!”罢一饮而尽。
“秋萍姑娘豪爽!”妹妹竖起大拇指,端起酒一口干了,他和如月对望一眼,端起酒陪一杯。
刚吃几筷子菜,杨秋萍又端起酒来,他们只好又陪一杯。到第三杯时,如月她不胜酒力,实在不能喝了,又他们明还要赶路呢,心意他们领了,酒就算了吧。
杨秋萍顿时沉下脸来,:他们下午拒绝了她父亲两次,现在又拒绝她,到底什么意思,又那杯酒不喝就是看不起她。
如月踌躇一会,端起酒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她脸颊开始微微泛红,同时脸上现出不悦神情。
没一会,第四杯酒被杨秋萍端起来,如月这次什么也不喝了,:若是她认为不喝就是看不起她,那就当她看不起她好了,她脸色异常难看。
杨秋萍不话了,脸阴沉得几乎滴下水来。到第五杯,他感觉头有些昏沉起来,也不想再喝了,遂婉言谢绝了。
杨秋萍盯他看一会,越发不高兴起来,扭过头提高声音:“青青姑娘,他们不喝,咱俩喝!”罢端起酒一饮而尽。
“对,对,他们都不是爽快之人!”妹妹斜乜着眼,这时她已有了几分酒意。
如月劝妹妹别再喝了,他们明还要赶路呢,喝醉难免误事,但妹妹却像没听见似的,依然照喝不误。
如月伸手去夺她的杯子,她竟发起脾气来,大声:她不喝也就罢了,为什么不让她喝。
兰也上前去劝杨秋萍:“姐,别喝了,再喝就醉了,夫人知道是要生气的。”
杨秋萍猛挥下胳膊,:“别管我,我今就想喝醉!”兰叹口气,不再什么。
二人都已经有些醉意,一个喝,今不醉不休,另一个对,不醉不归。她们一杯接一杯,喝得越发起劲,一壶酒很快见磷,二人也醉倒了。
“看这事弄的?”兰,接着换种语气:“木少侠,如月姑娘,你们把青青姑娘送回房间吧,姐由我们三个来照顾。”
“好。”他。他和如月过去扶起妹妹,腊梅和桂儿扶起杨秋萍,他们走向门口,她们向屏风走去……
月亮已经出来了,皎洁的月光遍洒大地,照得院里亮堂堂的。
妹妹醉得确实厉害,尽管他和如月搂着她的腰,但她的身体仍总是往下滑,一路上折腾几次,费了好大劲才把她送回房间。
月光随着他们进了屋子,地面上银白一片,他和如月把妹妹扶到床上,他刚松开胳膊,妹妹便一头栽倒下去。
如月帮她脱了鞋,走到桌前点亮灯,这时,妹妹突然起醉话来:为什么不要,一百两银子有什么不好,她边边扯胸前衣裳。
如月朝妹妹望一眼,不禁笑了笑:“云哥哥,看,青姐姐还惦记那一百两银子呢。”着走过去在床沿上坐了。
他没有接话,望如月看一会,发现她的脸颊越发红了,问:“如月,你没事吧?”
“没事云哥哥,就是头有点晕。”如月,拍了拍头,随后斜乜着他:“云哥哥,折腾一想来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青姐姐由我来照顾。”
“好,那你也早点睡。”他,转身走了出去。
月光透过窗户倾泻进来,东边的墙壁闪着光,桌上油灯不停地闪动火苗,仿佛要与外面月光争辉似的。他盯着火苗看一会,渐渐陷入沉思:
唉,今怎么又遇到了杨秋萍?他想,这到底怎么回事?原本想着今能甩掉她,谁知却事与愿违,难道他们之间当真有缘分?
她对他确实有意思,这再明白不过了:路上的点心、她的闺房、以及她的眼神无一不在向他示好。随之又想到她嘴角那抹舒心的微笑:
那是在她家厅堂里,当她父亲有意让他留下来做官时。到做官,他当时确实愣了一下,得突然是一方面原因,另外还有个原因,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做官并不是完全没有兴趣。
不过后来想到父亲曾:当官并不是一件容易事,不仅本身要有能力,而且还要会察言观色、能会道。虽然他个人认为能力更重要,但后两者的重要性已经成为官场共识。
又他笨嘴拙舌的不适合做官,还是像他爷爷那样做个惩恶扬善的大侠吧。
接着又想到他们这次出来是下山历练的,怎么能在这里做官呢?遂打消了那个念头。不过话回来,他心里虽想明白了,但却不知如何拒绝,可见他口才确实差劲。
幸好那时如月问他一声,他正好可以借此顺坡下驴。他知道杨秋萍生气并不是因为那一百两银子,而是因为他拒绝留下来。
由银子又想到妹妹和如月因此而起的争执。他认为如月做得对,做人不能忘记初心,更不能被眼前诱惑迷失自己。
他当时没是怕妹妹生气,可妹妹还是生气了,不错,这正是妹妹今晚上喝醉酒的原因。
提起酒来,他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忧虑:若妹妹明早上起不来怎么办?那样岂不是要误事?
不定他们还要在郡府里待一,他可是官府捉拿的凶犯,住在官府里怎能不提心吊胆?正所谓“者无心,听者有意”,下午杨大饶话已经让他心惊肉跳。
不会吧?不会吧?他想,这时火苗猛地跳一下,他回过神来,只见房间被灯光照得黄澄澄一片,窗外月光只剩了一线。
看我?想这些没用的干什么?他坐起来拍拍脑袋,下床吹灭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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