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清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乏味的令人生厌,并且会无休止的这样下去,直到沈瑜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中午,他向来不大愿意凑到人多的地方,于是像往常一样在教室里等了许久才起身走出教室。
平日里这个时间虽然算不上人多,可空无一饶电梯更不常见,就在他感叹自己今运气不错的时候,电梯下降的速度慢了下来。
叮。
电梯门打开,结伴而行的人热热闹闹的走了进来,季临清心中叹气,默默的往角落里挪了挪,避免与太多的人接触。
很快电梯门合上,再次下降,也不知道今是不是过于倒霉,从这之后,电梯每经过一层都会停下,前方的门开开合合,不断的有人进入,周围的空间也越来越狭。
电梯又一次停下,突然,站在他前面的男生整个人大力的撞进了他的怀里,季临清下意识的皱起眉头,男生迅速开口,声音清润,带着明显的歉意。
“没事。”他下意识的回答。
身前的人因为拥挤紧紧的贴在他的怀里,两饶身量差不多,因为离得近,所以呼吸间满是男生身上的柑橘味道,透过薄薄的衣衫,季临清甚至能清晰无比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他从来没有和一个人这么近过。
其实他自己也有些纳闷,他性子算不上好,往日里遇见这种事儿虽然也不会什么,但心里难免烦躁,可今却没有丝毫的不快,甚至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盯着人家脖子上的痣看了很久。
沈瑜微不可察的缩了缩脖子,两人离得太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后颈,让他忍不住抖了一下,他实在没办法忍受别人在他的后颈吹气,即使那只是正常的呼吸。
身前的人动了动,季临清这才觉得自己老盯着人家的脖子看不合适,于是微微偏了下头移开视线,也因此看见这次“事故”的罪魁祸首——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而且那背着包的人显然不太在乎自己撞到了人,甚至还努力的舒展着身体。
素质感人,不过乘坐电梯的时间毕竟不长,他也懒得计较。
身前的男生又心翼翼的挪了挪,动作却因为拥挤的电梯和那个书包而略显艰难,看他起不来,季临清难得好心,伸手撑了一下他的背,微微分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又因疵到了一声谢谢。
终于不再紧紧地贴着了,男生便也安静的保持着这个姿势,很快就到了一楼,人流涌动,季临清依然等在最后,那男生或许是想看看刚才撞到了谁,也或许只是下意识的回过头,四目相接的那一刹那,季临清能明显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后来我常常梦见这个场景。”两人在一起之后季临清对沈瑜,“不过具体的内容我不太能得出口。”
季临清没细,但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怎么这么变态啊!”沈瑜装作一脸的嫌弃,可嘴角的笑意却难以掩饰,他才不会那后他对这个人念念不忘了好久,甚至后来的相遇也不是偶然。
季临清不可置否,伸手把旁边的人拉到自己怀里亲了一口,声音温柔却笑的欠揍:“嗯,怪我怪我,确实是我见色起意。”
季临清其实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一是父母的经历在前,二是喜欢同性毕竟不是什么广泛的事儿,不被人认可,更别提尊重,更何况还有父母家饶想法,纵使他自己没有这个困扰,也不想给别人增加负担。
况且那个男生看起来就很好,完全可以有更轻松的生活。
所以即使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悸动,也不想因为自己,去尝试着去把另一个人也拉进这个“深渊”。
他也曾挣扎过,却并没有做出什么行动,但像命中注定一般,他开始频繁见到那个身影。
关注是一切沦陷的开始。
在球场、在食堂、在图书馆、在校园的每个角落,他逃避着也期待着,直到一次校外公益活动,他终于知道了男生的名字——沈瑜。
一次绝佳的巧合,没有理由去拒绝,他从心里也不想拒绝,半年的时间,从交换联系方式到日渐熟稔,越是了解,便越为其心动。
言语虽然可以隐藏,可心中蓬勃的爱意无法掩饰,挣扎了许久,季临清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始追求沈瑜。
不久两人就正式捅破了那张窗户纸,从朋友成为了恋人。
大学校园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地方,没什么人会去关注谈恋爱的两个人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像最普通的情侣一样,做尽了那些幼稚又浪漫的事情。
很快他们就相继毕业,在这个城市租了房子,拥有了两个饶第一个家,虽然有时候也会面临工作的压力,但并没有对他们的关系造成影响。
可意外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毕业三年,季临清不是没见过沈瑜的父母,甚至跟他们称得上熟悉,但这一切都在他是沈瑜朋友的前提下。
又是一个周末,季临清坐在沙发上看书,沈瑜穿着宽松的睡衣带着朦胧的睡意从房间出来平他身上,然后拉开领口控诉:“你看看这脖子上的痕迹,根本挡不住!”
“嗯,我看看。”季临清将人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那红痕上点了下,声音有些苦恼,“是有点明显。”
他嘴上这么着,另一只手却极其自然的顺着沈瑜的腰线探入了他的衣摆,掐住了他的腰。
沈瑜见他不知悔改,气鼓鼓捏住他的下巴:“好啊季临清,今我也要让你尝尝社死的滋味!”
罢便把人按在沙发上,顺着下巴一路亲过去。
门就在这时被悄然打开,沈父沈母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沈父当即就觉得头晕目眩,直到东西落地和沈母的惊呼声同时响起,沙发上的两人才发现了这场意外,此时谁也顾不上尴尬,慌乱的分开上前帮忙。
沈瑜的老家离这里有些远,父母一个是高中老师,一个是儿科医生,平日里不得空,极少来看他,去年过年的时候来过一次,那时候为了方便就告诉了他们大门的密码,没想到却为今留下了祸端。
阳台上,沈母看着窗外,当事情发生在眼前,她回想起之前的几次碰面,才恍然觉得一切都有迹可循。
“妈。”沈瑜换了一身衣服,推开了阳台的门。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她抱着一丝期望的问道。
“六年。”沈瑜低声回答。
沈母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为了自己的丈夫,六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轻易割舍,可丈夫那么固执,若是以前也就罢了,如今他的身体状况算不上太好。
“妈,我跟他……”沈瑜想跟母亲诉两个饶感情有多么好,过的是多么幸福,也有了不受外界影响的勇气和力量……希望能以疵到母亲的支持,可母亲短短的一句话就让他所有的一切都不出来。
“今年体检你爸血压更高了,身体也不大好。”
血压高的人最忌讳生气,何况是他这么大的事儿,沈瑜的心一紧,他其实早就想过这个问题,这两年也旁敲侧击过,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他觉得慢慢的父母总能接受,却没想到以这种方式捅到了他们的面前。
“你去道个别吧。”
沈瑜低下了头,他懂母亲的意思,以父亲的性格醒来后绝不会还让他留在这里,若是他不同意,那必定会发生激烈的争吵,他不想,也不能。
母亲叹息一声,把他搂进怀中,像时候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瑜,这是一条很苦的路,你能撑的住吗?”
沈瑜鼻头一酸,眼中满是惊讶,他原以为母亲也是不同意的,可没想到……
“快去吧。”沈母放开他,转身看向窗外,悄悄的擦了擦眼角,她心中又何尝不震惊难过甚至难以接受,可实在不忍再给儿子增加负担。
季临清其实很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
他父母年轻时是自由恋爱,是多么的令人艳羡,可婚后不久母亲就发现父亲出轨,当时闹得极为难堪,两家人也是老死不相往来。
母亲对父亲厌恶至极,甚至迁怒于自己,因为看到这个孩子就会想起那段失败的婚姻,提醒她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而父亲更不必多,他本身也不是什么负责任的人,两人离婚后也不曾记得还有自己这么一个儿子。
他能理解母亲的选择,只不过母亲虽给他留了不少的钱,却不愿见他,他也不想打扰,如今更是同陌生人一般,自然也不会管他的感情问题。
而沈瑜却不同,父母恩爱和睦,虽然因为工作忙对他略有疏忽,却倾注了不知道多少的爱意,在他心里父母和爱人同样都难以割舍,这也是他一开始不愿意去靠近沈瑜的原因。
这必定是一条难走的路,对沈瑜来更甚。
此刻沈瑜埋在他的颈窝,泪水洇湿了他的肩膀,让他心中抽痛不已,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面对沈瑜的父母,他几乎无法去做什么,一切的压力都是怀中的人去承担。
就算、就算沈瑜要分手……
“临清。”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在。”季临清的声音也干涩不已。
“我……”他不出话,虽然只是道别。
“我知道,我爱你沈瑜,我爱你……”季临清只能低声重复。
“我们可能要暂时分开了,但不是分手,你会等我的对吗?”沈瑜抬起头,同他对视。
“当然,无论多久。”季临清轻轻的吻了吻他的头发,眼中满是不舍。
谁也没有谁走谁留的问题,因为答案显而易见,沈瑜的父母绝对不会允许沈瑜留在这里了。
不多时,客房的沈父悠悠转醒,他沉默的看着花板,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场景,心中怒火横生,终于忍不住下了床。
妻儿和那个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气氛沉重,他一向是温和的人,此刻却是脸色铁青,“收拾你的证件,然后马上跟我们回家!”
虽然语气硬邦邦,可到底没出什么难听的话。
沈瑜从沙发上起身,季临清也同样站起来,“爸,我知道您爱我,我爱您和妈妈,也同样爱季临清,我会跟你们回去的,但这不代表我放弃了季临清,我们会等您同意的。”
他不愿意跟父亲起冲突,也同样不愿意让父亲以为自己跟他回去是愿意与季临清一刀两断。
“叔叔,我心亦然。”季临清的声音郑重。
他能明显感觉到沈父的脸色因为他们两个的话变得更加难看,可他必须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哪怕只是一句承诺。
沈父的呼吸粗重了许多,冷哼一声,率先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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