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包裹着我的心。
人下了海,究竟做什么,心无定所。问过亲朋好友老乡,似乎做什么都赚钱,做什么都赔钱。疤拐的建议,毛毛虫的经验,似乎遍地是黄金,就看自己是否有金手指,能否点石成金。
我一路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进沥桂城,路面黑色的雨花四溅。
岳母的闺蜜到家先下了车。
她们,气转晴后去医院看知宝宝。
岳母,大家都忙,不必了。
来到医院,“毛毛虫”蔡五毛与他老婆李爱菊已在病房看望老婆孩子。
老同学李爱菊从我阿妈手中接过刚打完针回来的宝宝,对家英:“以后宝宝就嫁给我儿子!”她把红包塞给家英,“这是定金。”接着与宝宝脸贴脸唱起了儿歌:
娃娃,快长大,
长大了,喊妈妈,
妈妈呀,笑掉牙。
刚进门的岳母抢过宝宝,用鼻子擂着宝宝的额头唱着,边唱边甩动:
宝宝,怀里抱,
逗一逗,你就笑。
笑一笑,看姥姥,
叫一叫,姥姥好。
诗馨咧嘴傻笑,一泡尿洒在岳母的衣襟上。
“哎哟,哎哟,你个跟你爸一样的冤家!就晓得给我添麻烦。”她打着崽崽的屁股把咧嘴哭闹的宝宝递给我,“我回去给你们煮饭去。”
我接过手,哄着崽崽。
崽崽哭得短短的下巴急剧颤抖,海鸥状的上唇拉成弧线,粉笔状的眉心肌肉隆起,蒜头鼻子上的鼻干凹陷成一条缝,缝隙与眼睛连成一线,横穿脸部,似乎要挑起桃子脸蛋。阿妈接过手就不哭了。
跟在后面搓手的疤拐、光头佬把红包双手送给家英后,与蔡五毛夫妇一起走了,留他们吃饭,都不肯。
我送他们出医院后,蔡五毛拉着我走到一棵百年老榕树下问我:“去北京上班,考虑得怎样?”
“我能走吗?”我抬头努努家英所在的病房,告诉他,我准备单干,要他另请高手管理。我还把自己所遇到的困难告诉了走过来的李爱菊,问她工商税务的那些管批证件的领导熟不熟。
“为什么不早?我这个税务局副局长是吃干饭的?得了,政策也不要了?你明去各单位拿证件就是!”李爱菊信心满满打包票。
“有老同学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留他俩下馆子。
李爱菊告诉我一的饭局都已安排好了,中饭就是与工商局长一起吃,顺带把我的事搞定。
毛毛虫拉我一起去陪他从北京请来的领导。
他告诉我就是我的舅子谭家国区长还有夫人胡漪(我的表妹)。
我吃惊:“妹妹生孩也不来看看?”
“他哪晓得?我也是来医院拿醒酒药碰见你妈才晓得的。谭区长被市领导留下了。是他要我来接你的,胡漪还特别强调,请不去你,我也不用去了!”毛毛虫用手挠挠耳朵。
他用手一指李爱菊:“你把其它饭局推了,跟我一起去芙蓉市吧。”
正在我左右为难时,李爱菊推着我往红旗车边走:“走吧,走吧,别磨磨蹭蹭了,一年难得见上一面!”
看见不远处的岳母,我对李爱菊跟岳母打声招呼。
追上岳母,告诉她,不用煮我的饭了,我要去市里陪家国夫妇。
岳母一跳三尺高:“什么?你再一遍,谭家国来了?这个狗娘养的,一年土,二年洋,三年忘六和娘!妹妹外甥女也不要了?回来后,看我不把他的狗腿砸断!”
我解释,公务在身身不由己,他夫妻俩下午回来。
“讨了妇娘忘了娘!”岳母一甩头发走了。
一只金毛犬追着一只雪瑞纳狗从我身边窜过,欢蹦乱跳。它们追逐嬉戏,冲进海棠绿化带,一只黄白相间的花猫从灌木里逃了出来。金毛犬定睛一看,花猫已爬上了大榕树,只好狂吠两声,张开左后腿,在树下撒了泡尿。
毛毛虫在桑塔拉车上不停按喇叭,我一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十一分了。我紧走几步上了车。
坐在副驾驶室,我把我的困惑告诉了毛毛虫:一个是做什么生意,二是,学校的十万块钱四间门面另外三个人怎么分配?他在商场已打拼多年,身价数千万,看市场应该很准了。
“学校门面一人一间,不要的,按以前的租金,多少钱一年,自己去办;十万块钱一人二万五,每人交一万五利润——加上工资三千,门面租金八千,每人每年只要交四千块钱就行了,好划算。牌子挂一块勤工俭学的,税费有优惠。你最好搞煤场,本地煤炭资源丰富,但要办石墨经营营业执照的附件,煤炭公司只能是国营的。”毛毛虫指点得头头是道,“铁路系统我很熟,煤场、车皮计划可帮你弄,你家这么多人在银行,钱不是问题。什么时候你有空,我带你去广东转一圈,找家好的水泥厂销煤,我有很多水泥厂很熟。实在不放心跟我们打伙与疤拐负责本地业务就校”
“隔行如隔山,我还是跟你们合伙?只是生意好做,伙计难打。”我左右为难,独资经营,有诸多不便,合伙经营又怕产生矛盾,对毛毛虫我是知根知底的,就是对疤拐不放心。
“亲兄弟明算账,账务你放心,我们有会计师把关。股份按成本比例计算,不会亏你。一个车皮的成本大约六千,计划费三千,满打满算,一万一个车皮,发一个车皮煤可赚六千,你想投多少都校”这是我最大的担忧,他帮我打消了心头的顾虑,他给我交了利润底,我算了一下,一个月赚六万轻轻松松。
“税务方面的,我可以帮你。”李爱菊在后座跟我打气。
我信心满满,准备投十万与毛毛虫大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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