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校想起齐紫与千岁一模一样的面容,怀疑自己对她的感情,清晰地理出头绪,他对齐紫的喜欢,一开始就是因为那张脸,不是因为这张脸容冠人族,而是看见这张脸,心里会格外高兴,后来是因为齐紫可以让他想起某些片段,他对她一直在利用。再到后来,他好像真的动了情,一时间,玄校也弄不清楚,他是把齐紫当做了替身还是日久生情。
想了一夜,玄校终归是想出了答案,齐紫是半个魔主,拥有魔主的能力,性格心思也和她一样,他喜欢的,终究是那个嚷着叫他‘狐狸’的丫头。
万年前,他杀了千岁,害她镇于罗刹湖,万年后,他又遇见了一个人,这个人一开始来人间的目的,是想历劫成神,解开姻缘绳。
玄校喃喃自语,“这样也好。”
他会帮她成神,万年前她不得安宁,成神后,没人会追究她的过去,她也不会想起万年前发生的事,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
他也想完成万年前未做的事。
四妖被婴儿折磨了一夜,一大早又被玄校喊醒,四妖顶着黑眼圈哀怨的看着玄校,“什么时候不回去,现在要回去。”
“少爷,我带了这些干粮,我们路上吃。”齐紫活蹦乱跳拎着两袋干粮跑过来。
玄校接过齐紫手上的干粮,一气呵成把目瞳手里熟睡的孩子放在齐紫手里。
齐紫两只手横成一排,僵硬地看着怀里睡得正酣的孩子,“少爷……他……他是谁的孩子?”
“我们的。”玄校欣然接受水华朱昨日的提议。
“啊!!!”齐紫一脸懵,她和少爷什么时候有了孩子,她怎么不知道。
玄校:“他们四个捡的,找不到爹娘,无依无靠,他还这么,丢在路边很快就会饿死,我们把他带回去养吧。”
怀里的孩子好像做了一个甜甜的梦,发出一声咯笑,经历那么可怜,他又如此可爱,齐紫的心一下就软了,“好啊。”
十日后,涂怀玉面色铁青盯着眼前的“一家三口”。
齐紫这个妖精,既然走了就不要回来了,这次倒好,还给他带回一个的。还有他那不争气的儿子,两年前留下一封书信离家出走,偶尔捎两封信来报个平安,两年不着家也就算了,一回来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吓。
涂夫人看见孩喜欢得不得了,从齐紫手里接过孩子又是亲又是笑,眼见余光瞥见黑成包公的涂怀玉,一脚踢过去,涂怀玉的表情才稍微收敛。
事已至此,多无益,涂怀玉只得松口:“回去吧,其余的爹来办。”
玄校已经准备好和老头争执一番,没想到老头来了一句这个,堵在喉咙里的话又全部咽了回去,拉着齐紫去置办婚服。
齐紫一头雾水,“少爷,老爷是什么意思?”
玄校:“他同意我们成婚了。”
“啊……”齐紫,“少爷,我会一辈子尽心尽力的服侍你,但和你成婚,我……”我不配。
她只不过是少爷从街边捡回来的乞丐,她只想一辈子陪在少爷身边,从不敢期望额外的,哪怕是让她远远望着少爷,她也心满意足。
玄校:“你去修行就是为了保护我,你难道想我迎娶别人?”
齐紫垂着双眸,“不想”二字在嘴边挣扎。
玄校松开齐紫的手,“我想娶你为妻,你若不愿,我终生不娶。”
这句身体最近越来越虚弱,看样子撑不了多久,就让他在时日不多的日子里耍次无赖。
“少爷……”齐紫抬眸对上玄校的双眼,“我……”
玄校脚步微微靠近,低头吻在齐紫双唇上。
齐紫想要后退,腰上却多了一只大手,搂住她不愿让她离开。
她也喜欢玄校,只敢将自己的感情藏在心里,少爷对她的情谊她也能明白,眼下老爷已经同意,既然如此,那就斗胆约拒一次。
半月后,涂府门庭若市,来贺的宾客挤得水泄不通,烛影拎着在路边摘的野果随意包装了下前来祝贺。
涂府是青丘有名的富商,好不容易有件喜事,宴请全城,烛影自然也没被发现。
烛影心心念着跟着魔主合作,混个宝座,上次一别,魔主不见了踪影,听她在之涯、海之角大闹了一场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目瞳她有一半的力量藏在齐紫身上,她何不如把这一半的力量拿走,放在自己身上。
魔主只拥有一半的力量就让整个神域吃不消,可想而知,这份力量有多恐怖,要是她得到了这份力量,她也不需要虚与委蛇。
“夫妻对拜。”礼仪一声高呼后,身穿红衣的两人对拜,不久后,新娘就被下人送去了婚房,新郎自然是要陪宾客,这正是个好时机。
烛影幻成府里的丫鬟,四处询问找到了婚房的位置,刚走进院子,就瞧见一身红衣的玄校溜进房间。
“奇怪,他刚刚不是在前院敬酒吗?”
玄校再是普通人,也是狐主转世,灵力又没丢失,贸然前往只会得不偿失,齐紫就住在这院子里,又不会跑,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
思索再三,烛影决定回到宴席,还未走,就看见目瞳急冲冲的从身边经过。烛影还担心被他认出来,连忙抬手遮脸,结果目瞳全程没搭理她,似乎没发现她。
“他这方向是要去婚房?”他方才还在前面喝酒,怎么突然跑到新娘子婚房里去,就算是妖也不能这么没品,好歹人家夫妻,正在办正事呢。
侍女见少爷进来,知趣的出了房间,手帕在食指上拧紧,藏在盖头下的人努力压制心中的紧张。
玄校冷着一张脸,略过桌子上的喜秤,径直走向齐紫,无礼的掀开盖头,看着这样一张脸,玄校的脸一冷,不待齐紫反应过来,手中匕首毫不犹豫刺向齐紫的心脏。
齐紫的笑容僵在脸上,惊愕地看着刺中心脏的那把匕首,双唇颤抖,“……少爷……”
玄校拔出匕首又给了齐紫一刀,随着齐紫的呜咽声,他的脸上渐渐浮出笑意。
他在戒鸢里看到了一切,齐紫必须死,只有她死了,千岁才可以拿回自己的灵力,荡平神域。
新娘倒在床上,胸口的血和红色的婚服混在一起,一时间,辨不出谁最鲜艳。
玄校前脚刚走,叩门声响起,屋内久久无人回应,目瞳闯进去看见倒在床上的齐紫,他终究是来晚了一步。
可狐主刚刚明明在前厅,人应该不是他杀的。
目瞳想救齐紫,却来不及了。
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涂府上下还未从婚事的喜悦回过神来,又要忙前忙后把东西收起来,以免少爷看见东西以物思人。
玄校已经吐了好几口血,脸色苍白,脸颊上挂着泪痕,身上依旧穿着婚服,抱着怀里早已冰冷的人,呆滞的问,“是谁做的?”
目瞳查看了很多遍,每次看见的人都是玄校,应该是那人用了什么法子,藏起来了。
“主君,兔女……虽死了,但她历劫成功了,现在应该还在青丘。”
四妖素来不擅长安慰人,不在伤口上撒盐就不错了,闻言,水华朱连连点头,“是啊,狐主,兔女早死晚死都会死,早死早做神仙……翌日郎,你……唔…”
翌日郎紧紧捂着水华朱的嘴,示意水华朱闭嘴。
玄校回过神来,踉跄着站起,欲要赶去神域的青丘,行香子拦住他,“狐主,你现在是凡人之躯,去不了神域。”
“你得对。”玄校双眼无神,召出饮血。
四妖预料到玄校的操作,七手八脚的拦住她,行香子用藤蔓缠住饮血,“主君,你不要冲动,你要走好歹给二老交代一下,他们二人毕竟是你的父母。”
玄校:“告诉他们,我气绝身亡。”
四妖:“……”
您可真任性。
话虽如此,玄校还是去跟二老道别,跪谢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讲明他是神域的神,如今凡尘已了,是时候回去了。二老固然舍不得玄校,也无法阻拦玄校,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从涂府出来,烛影就一路跟着玄校,“好好的大婚,不去与新娘传宗接代,还到处跑,死狐狸要做什么。”
玄校早就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只是不确定对方的来历,不敢轻举妄动,七弯八绕,把尾巴引进一片树林里,玄校才出来,“原来是你。”
烛影回身看向身后的人,发觉到不对劲,“你是谁?”
此人虽和臭狐狸长得一模一样,却少了臭狐狸的孤傲,除了兔女,臭狐狸从来都不会正眼看其他的女人。
对面的人开口:“四人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哼。”烛影还从未见过敢在她面前叫嚣的人,“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假玄校没有亡于嘴贱的臭毛病,二话不,跟烛影动起手来。
上次让烛影跑了,这次他早有准备。
南山扶光带着洛神珠回到之涯,之涯刚遭千岁洗劫,众神不放心洛神珠放在之涯,令最有威望的神庭芜神君守护洛神珠。
洛神珠自然是随身携带更为稳妥。
庭芜最讨厌四大神使,没想到今日还有利用他们的时候。
四颗洛神珠齐刷刷的将烛影围住,烛影被牵制,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利刃插入自己的胸膛。
“碍事。”假玄校褪去伪装,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冷漠地扫过烛影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
穿过神域与人族的结界,庭芜继续用那张艳绝神域的脸出现在青丘。
他常来青丘,对青丘的一草一木格外熟悉,即便是过了万年,青丘一点变化也没有,让他轻而易举就找到兔族所在。
兔三三领着一群人围着齐紫,齐紫的睫毛闪动,藏在眼皮下的眼珠左右移动,看上去马上要醒过来一样。
“你是谁?”兔童以萝卜为剑,指着眼前的和机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狐主的味道他认得,这人只不过是和狐主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庭芜褪去伪装,“被你认出来了。”
话音刚落,兔童飞出十米外,吐出一口血,倒地不起。
重物落地的声音让兔族纷纷仰起头,四处张望,探究发生了何事。
第一个看见兔童尸体的人还未来得及大喊,兔族就被一把旋转的弯刀一刀割喉,远处的兔族见状,欲要逃跑,可惜四条腿终究是跑得不够快,他还是死于刀下。
尸体混杂着鲜血,掩住了桃花的清香,庭芜走到还未醒来的齐紫面前,没有半分迟疑,抽出了她的神髓。
“你来了。”
庭芜守着神髓等了好久,终于等到要见的人。
洗劫海之角和之涯过后,千岁体力不支,回到地血渠疗养,莫名收到信羽,让她来青丘。
眼前的人并不是期望中的人,千岁略有些失望,开口便是一句,“你还没死?”
万年前她留下诅咒,凡神者,必不好死。庭芜非但没死,容颜和万年前一样,唯一变化的只有眼神。以前的庭芜总是低眉害羞,现在他总是用虚假的笑容掩饰眼睛里的杀意。
庭芜知道她恨神族,却没想到她已经痛恨到要他去死的地步。庭芜转念一想,千岁对他的仇恨都源自于之涯灭了云之巅,只要他帮千岁灭了云之巅,千岁对他的恨意就会消失。
像水晶石一样的神髓在庭芜手心里转动,庭芜仿佛又回到初次见千岁一样,双手捧着神髓害羞的走到千岁面前,“给你。”
千岁扫过神髓,冷冷道:“我不需要。”她不是魔族,不需要吸人神髓增进修为。
庭芜:“这里面藏着你的力量,你只有拿回它才能为云之巅报仇。”
千岁一脸茫然,一阵微风袭来,卷起桃林里的血腥味送到千岁鼻腔,千岁顿时明白这枚神髓从何处而来,震惊道:“你杀了她?”
庭芜:“是你让她多活了一万年,我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东西,有了这份力量,你就可以创造赤灵,为族人报仇雪恨。”
千岁瞳孔收紧,“他为何知道我要创造赤灵?”
千岁:“戒鸢在你手里?”
除了魔镜,戒鸢也可以看到未来发生的事,他知道她要做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戒鸢在他手郑
庭芜终于盼来了千岁看他一眼,高兴溢于言表,“对,只要你拿回这份力量,你就可以造出赤灵军。到时候,神域无人能与你为担”
千岁:“我要创造赤灵那也是我的事,不需要神族插手,你杀了她,你和你的皇兄毫无区别。”
庭芜攸地阴沉下来,“我帮你拿回了力量,你不要也得要。”
千岁:“不可理喻。”
没了神髓,齐紫再也醒不过来,千岁想要拿到神髓救回齐紫,手刚碰到神髓,神髓就如一朵莲花一样绽放,里面的灵力找到自己的主人悉数回到千岁体内。
丢失灵力太久,千岁一时间无法承受强大的力量,竟然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庭芜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却躺在一片血泊里,除了脑袋,身上毫无痛楚,这些血不是她的。
双目所至,全是兔族的尸体。
千岁在尸体中寻找,找到齐紫的尸体,齐紫被人抽出神髓,又补了一剑,好在这一剑并不致命,只不过齐紫失血过多,现在还剩下一口气。
齐紫是玄校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千岁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救回,万年前她救活了齐紫,今她也可以救活她。
千岁专心为齐紫注入灵力,全然未发现靠近的脚步。
“你为何要杀她?”真的那么恨我吗?连我送给你的礼物你也容不下。
玄校在人间自戕,紧赶慢赶赶到青丘,还是没能见到齐紫,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尸体。
千岁抬起头,刚好对上玄校那双泛着泪光的眼睛,万年前他刺在心口的那一剑历历在目,千岁实在是不想与他多言,怀里的人断绝了最后一口气息,唯一的法子就是回到灵河冢,将她救活。
“不日后,我会带兵荡平神域,会让你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
留下一句话后,不等玄校回答,千岁转身离去。
好不容易才见到她,玄校有好多话想与她,追上千岁,还未来得及开口,却被千岁一掌打了回来。
千岁垂眸睥睨回望了一眼,没有半分迟疑,回头继续往前赶。
“为什么不可以?”千岁越过苍烟落照,来到灵河冢,却找不到齐紫的星宿。
万年过去,漆姑的脸上早已布满沟壑,“她万年前死过一次,她的星宿脱离灵河冢万年,再也回不到灵河冢。”
千岁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不会的,我可以救活她一次,也能救活她两次,这次我也可以救活她。”
漆姑叹息一声,千岁是个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性子,多无益。
残留的几根兔毛消失在手心,“她走了。”
灵河冢里再也不会有她的星宿,齐紫从神域彻底消失了。
“她没有走,她一直都在你的心里。”
灵河冢里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千岁在罗刹湖,日夜思念,终于在灵河冢听到了母亲的声音,思念化作泪水,声泪俱下,“娘,是你吗?”
星辰无数,千岁四处张望,“娘,是你吗?”
千岁的哭声消散在灵河冢内,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漆姑站在灵河冢外,有些后悔假装是云后。
“娘……你还在吗?我回来了……娘。”千岁对着星辰大喊,满脸泪痕,依旧无人回应。
“娘,父帝,我好想你们……”
抽噎声一声接着一声,千岁望着星辰,“……我要你们活过来。”
不知道在灵河冢呆了多久,千岁按照记忆里的记载,用自己生命换取族人,族人一个个的救活,千岁的发色越来越浅,脸色越来越苍白。
族人鲜活的站在眼前,千岁高心握着云后的手,“娘,我回来了。”
云后目不转睛,神情呆滞,就像一个活灵活现的木雕。
“娘……”千岁发觉不对劲,走到云帝身旁,抓起云帝的手,“父帝,我是仙帝,你还记得我吗?”
云帝机械性转动眼珠,好似活过来一般,“主人。”
主人!!!千岁犹如晴霹雳,“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漆姑见千岁久久不出来,担心她出事,走进灵河冢,看见无数族人鲜活的站在她面前,心里一惊,“赤灵!!!”
“殿下……”漆姑见千岁满头银丝,就知道千岁效仿上任魔主,练造了赤灵军。
听见声音,千岁回过神来,“漆姑,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我之前救过齐紫,齐紫……齐紫和他们不一样…为什么?”
犹豫片刻,漆姑还是出了真相,“……殿下,你救齐紫时你用的是活饶灵力,你现在身上的灵力……是从亡灵身上拿来的。”
千岁醒悟过来,发出一声狂笑。
亡灵是死人,他们的灵力断然不能救活人,父帝、母帝、姐姐变成这副模样,以她为尊……为何,为何上要这样惩罚她。
漆姑担忧地看着眼前边笑边哭犹如疯魔的千岁,“殿下……”
千岁垂着头,眼泪滴到脚尖上,“既然不容我,我就捅破这,荡平神域。”
“你要荡平神域,自然要帮手,我可以帮你。”一名红衣女子信步走到千岁面前。
漆姑:“你是谁?”
红衣女子:“她知道我是谁?”
千岁抬起头看向红衣女子:“鸣珂!”
另一半灵力回到体内,千岁拥有齐紫的记忆,认得鸣珂。
灵河冢是死人星宿待的地方,她出现在这里,那她……死了吗?
鸣珂:“你猜对了,我死了,被好友遗忘,被同族遗弃,被神族杀死。”
在齐紫里的记忆里,不论是当年在之涯为神,还是在人族为人,鸣珂一直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现在的她,不见以前的半分影子,眼里只有仇恨,身上残留着烛影的影子。
千岁抹去眼泪,“你和烛影同用一个身躯,你死了,烛影呢?”
鸣珂:“神族杀我时,烛影占据了身体,死的自然是她和那具身躯,我找准了时机,吞噬了她,可惜,还是来了灵河冢。”
千岁:“我荡平神域,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鸣珂绕着千岁打转,“创造赤灵,以命换命,你唤醒这么多赤灵,消耗了大量的灵力,你在短时间还是无法领兵,之涯又有洛神珠,你贸然前去,和送死无疑,而我,迫不及待想杀上之涯,为自己报仇,我已堕魔,完全可以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千岁撩下袖子上的白发,“你得没错,只不过以你一人之力,杀上之涯,你……”痴心妄想。
鸣珂:“以我一人之力,杀上之涯,固然不行,所以请殿下帮我一个忙。”
千岁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万年前,千岁以一己之力,带来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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