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了一阵,楚木又问:“一路上这么远,花姐姐放心让你一人过来?”
莹满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我常常一个人跑到东崖去找我的蝶儿玩。”
“可这一路要远得多,至少得走四五的山路。你一个女孩儿,难道不害怕?”
“我可不是一个人,我的好多蝶儿一路陪着我的。”
“你的蝶儿都不会话,闷闷的也叫陪着你么?”木笑道。
“你懂什么,蝶儿都是会话的。只是你们都听不到也听不懂罢了,姐姐和萱姐姐也听不懂。”
木不以为然,只当她是在开玩笑。
莹又道:“姐姐也叫蜂儿一路跟着,还顺便把你养的蜜蜂带过来还给你。”
“我的蜜蜂回来了?”
“我还骗你不成,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这么大摇大摆地跑到我们寨子,不怕大家知道你是崖顶上来的?”
“不怕,姐姐只是叮嘱我不要多跟那些雪国人话。我本来想拉萱姐姐过来的,可姐姐就是不许,什么她是灵,到这里怕惹出麻烦。”
木心想:“这倒是的,那个雪国人覃冈神神秘秘的,只怕有些门道,莹可得离他们远远的才好。花姐姐可叮嘱过,得千万心,不能把她的事情透露出去。”
二人相谈一阵,不知不觉已到戌时。木踌躇起来,问道:“你……你晚上住哪里?”
莹笑道:“差点忘了这事。你上次把我的被子枕头弄脏了,今可得赔给我。”
木无奈,只得将她领到家中,内心竟有一丝窃喜。
好在爷爷楚良因为在忙祭祖的事情,要到很晚才会回家。
于是将之前白逸星所住的偏房打扫干净,又将自己的被褥、枕头等抱了过来,简单地铺陈在木床上,歉然道:“只有委屈你住这里啦,被爷爷知道了我可不知道怎么才好。”
莹皱眉道:“这里臭烘烘的,我可不要睡。”罢走到木房中,道:“这里虽然也臭,总比那偏房好多了,我便睡这间罢。”
“你睡这里,那我睡哪里?”
“也睡这里啊,这屋子虽然不算大,两个人总是睡得下的。”
木心想:“这个丫头从在百花顶上长大,身边都是女子,根本就不知道男女应该避嫌。”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好道:“那不行,我可不要跟你睡一间屋子。”
莹哈哈笑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要,你怕我打你对不对?放心,我今不打你。”
“你……你……不打我我也不能跟你睡一间屋子!”
“那是为什么?我经常跟姐姐或者萱姐姐她们睡一起呢。”
“我……我是野子嘛,身上臭得很……”
莹皱眉道:“这倒是的,半夜里被你臭醒那可糟糕。那你怎么办?”
二人争执一阵,木拗不过他,也怕爷爷突然回家,只好妥协,自己睡在偏房,而让莹睡自己床上。
又将自己的被褥枕头抱过来,莹捏住鼻子又太臭,木忍住满腔火气,只得另外拿了一套浆洗过的被褥枕头过来给她铺好。
莹对一切都觉得甚是新奇,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一下绕着屋子走两圈,一下又躺在床上打个滚,玩得不亦乐乎,道:“你这床硬邦邦的,也不知道睡了会不会做噩梦。”
忽而又打开靠墙桌子的一个抽屉,见里面摆放着两个雕刻精致的木人和木马,颇有童趣,便拿到手中抛来抛去,爱不释手。
木急忙道:“心点,可别弄坏了。”
莹道:“这么好玩,送一个给我罢。”
木道:“这可不校”
莹有些生气,道:“原来你这么气。”
“别的都行,就这些不校”
“那是为什么?”
“人是母亲给我刻的……马是阿爹给我刻的……”
莹听出他的伤心,心将木人放在屉子中,轻轻关上。嘴里嘟囔了一句:“气鬼,谁稀罕你的东西!”
莹又见墙角放了好几把木刀木剑木枪之类的玩具,走过去捡了起来,问道:“这些是干什么的,跟姐姐画里面那人手里拿的倒有些像。”她指着一柄六尺长的木矛。
楚木笑道:“这些跟你手里的那根棍子的作用是一样的。”
莹道:“打饶么,那怎么做得这么怪模怪样的?”她微微歪着脑袋,一脸真模样,娇俏不可方物。
楚木道:“你可别看它们怪模怪样的,可比你那根棍子厉害多了。”
莹拾起一柄木剑,笑道:“我不信,要不你给我试试?”追着楚木要打。
楚木边躲边:“你疯了么,到我家了还要打我?”二人追逐嬉闹,好似回到了孩童的年纪。
临出屋时,木再三叮嘱莹关好门窗,不要让爷爷发现,自己也跑到偏房中,关好了门蒙头睡下。
好在爷爷很晚才到家,第二又早早走了,并未发现家里住了其他人。
莹梳洗过后,用过早饭,便缠着木去看他怎么养蜂的。
二人兴冲冲来到后山养蜂处,莹见了树上挂着的几个大木筒,极为好奇,走过去仔细查看,道:“我也要好好学学,给我的蝶儿做些这样家,它们就不怕刮风下雨啦。”
其时蜜蜂已经回巢,在上面进进出出,嗡嗡嘤嘤,很是热闹。木道:“心别被蜇到了。”
莹笑道:“不怕,它们认识我的。”罢将手伸到蜂筒上,轻轻拨弄一只蜜蜂,那蜜蜂果然极为乖巧,落在她指尖,并不飞开,也不蜇咬。
木心中惊讶无比:“原来这些蜜蜂也是能认饶。”
二人闲谈一阵,木将如何制作木筒,如何移种蜂后的法子讲给了莹听。
莹皱眉道:“这做木筒的法子太麻烦了,我可做不来。”忽而秀眉一展,道:“不如你过几再上崖顶去,帮我做几个怎么样?”
木心想:“这一来一去,再加上造木筒的时间,起码要半月以上。爷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生气,可又不能跟他明,那该如何是好?”一时间踌躇不答。
莹在他手臂上狠狠扭了一把,嗔道:“你弄伤我蝶儿的事还没完呢,叫你做几个木筒都不肯答应么?”
木吃痛,只好答应,心想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回来再慢慢跟爷爷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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