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回到家，把彩泥和毛线轻轻放在堂屋的柜子上，又转身回到厨房。
色已晚，齐兰还没回来，想必是蛇舍那边的账目又要核对到这么晚。
他系上围裙，熟练地淘米下锅。
灶台上的柴火噼啪作响，锅里的水渐渐沸腾。
李成一边切着案板上的青菜，一边想着该给辛苦了一的媳妇炒个什么菜。
咯吱一声，院门被推开。
“我回来啦！”齐兰的声音有些疲惫，却依然清脆。
“今儿个累坏了吧？”
李成头也不回，手上继续麻利地切着肉丝，“这两蛇舍那边忙得很？”
齐兰放下手里的账本，走到水缸边洗了手。
“可不是嘛，铁柱和元宝不太熟悉账目，我得一笔一笔地教。”
香气扑鼻，齐兰循着味儿来到厨房。
瞧见锅里翻炒着青椒肉丝，她眼前一亮：“哟，这不是我最馋的菜嘛！”
李成手腕一抖，葱花纷纷扬扬落入锅中：“特意给你多放了青椒，快来尝尝咸淡如何？”
“唔，火候掌握得刚刚好呢！”齐兰吹凉一口汤汁，满意地点点头。
她顺手拿起锅铲帮忙：\"你快去喊潇潇吃饭吧！\"
“潇潇，开饭啦！”李成冲院子喊了一嗓子。
“诶！马上就来！”姑娘蹦蹦跳跳跑进屋，脸上还沾着泥点，眼睛亮闪闪。
“哎呦喂，瞧瞧你这泥猴！”齐兰叉腰瞪眼，“又玩泥巴了？手都没洗就往屋里冲？”
“洗过啦洗过啦！”潇潇赶紧跑到水缸边，胡乱搓了搓手，“娘亲，您瞧，干不干净？”
“哼，糊弄谁呢？赶紧给我好好洗！”齐兰忍不住笑出声。
一家三口围桌而坐，热气腾腾。
李成先给齐兰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尝尝看。”
又给潇潇夹了些：“闺女也来点。”
潇潇一手抓筷子，一手扒拉米饭，兴奋地嚷嚷，“娘！我今儿捏了个大黄狗，可好看啦！等会儿给您瞧瞧！”
齐兰用手背蹭掉女儿脸上的泥点：“哦？那娘可要好好欣赏欣赏。”
“嘿嘿，姑姑都夸我是手艺人呢！”潇潇挺起胸脯，腮帮子鼓鼓。
“王爷爷我进步神速，班上同学都我捏得最像！”
“慢点话，心噎着。”
李成递过去一碗汤，笑着，“今儿手工课可热闹了，有个调皮蛋非要捏老虎，结果弄出个大肥猫，把大伙儿都逗乐了。”
“爹！就是明捏的那个！”潇潇眼睛一亮。
“他还嚷嚷着要画花纹呢，笑死人啦！”
着放下碗筷，“我去拿我的泥人给娘看！”
话音未落，人已经冲进里屋。
片刻后，她心翼翼捧出个泥塑，是只蹲着的猫，虽然还略显粗糙，却颇有神韵。
“瞧瞧，娘！我先捏了个圆圆身子，再捏耳朵，特意把耳朵压下来……“
齐兰连连点头，“呀，这耳朵多像啊！尾巴翘得多神气！”
油灯光晕下，三张笑脸温暖明亮。
吃完饭，一家人收拾了碗筷，坐在院子里聊。
“对了，今徐老板来找你了，我见你今在学校忙，就你明去找他。”
“徐老板？他来找我干什么？”李成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想跟你谈谈合作的事情。”齐兰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他也没细。”
李成沉思了片刻，点点头道：“好，那我明去一趟镇上，正好把潇潇的手工材料再买一些。”
第二刚吃完早饭，李成就赶着驴车去了镇上。
到了柳芝的店里，徐老板已经在等着他了。
“李老弟，你可算是来了！”徐老板一见到李成，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来来来，快请坐！”
李成跟着徐老板进了里屋，两人相对而坐。
徐老板给李成倒了杯茶，茶香四溢。
但这茶水滚烫，李成只得先放到一边晾着。
“老弟，不瞒你，我过两就要回省城了，那边厂子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徐老板喝了口茶，缓缓道。
“这么快？”李成有些意外，他们合作才刚刚步入正轨，这就要走了？
“没办法，生意人嘛，身不由己啊。”
徐老板摆摆手，接着道，“不过走之前，我倒是想问问老弟，你有没有兴趣去省城一趟？”
“去省城？做什么？”
“是这样的，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省城那边有个厂子，专门做咱们这行的生意？我想着，反正我都要回去，不如带你一起去看看，也算长长见识，不定还能有些新的想法。”
徐老板解释道。
李成沉吟片刻，他之前的确过要去省里参观一下，只是眼下蛇舍才刚刚走上正轨，女儿也要上学，他实在脱不开身。
“怎么？老弟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你放心，一切费用我包了，就当是带兄弟出去散散心。”
徐老板见李成犹豫，以为他在担心费用问题，便拍着胸脯道。
“徐老板误会了，我并非担心费用问题。”
李成摇摇头，解释道，“只是我这边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恐怕……”
“嗨，我还不知道你？蛇舍那边不是有你媳妇儿照看着吗？再了，你这一去一回，也耽误不了几时间，就当是出去散散心，放松放松，怎么样？”
徐老板继续劝道。
李成思虑再三，徐老板得也有些道理，眼下的确没什么特别需要他操心的事情。
而且他也想去省城看看，毕竟那里是省会，市场肯定比镇上大得多。
如果能把生意做到省城，那可就真的发了。
“那好吧，就听徐老板的，我跟你去一趟省城。”
李成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嘞！我就知道老弟你不会拒绝！”徐老板一拍大腿，兴奋地道，“那就这么定了，明出发，你看怎么样？”
“明？”
李成有些惊讶，这也太仓促了吧？
“对啊，早去早回嘛，而且我今就得走，不过已经帮你订好了明一早的车票。”徐老板道。
“行吧，那就明一早。”李成点头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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