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回到目前暂居的院子，长青等人也恰好回来，双方在院子大门口碰了头，对视了一眼，没有话，抬步进入花厅。
等到坐定之后，长青才开口问慧心，“关于妖气可有什么线索？”
慧心摇摇头，如实回答道：“我循着妖气追过去，只看到了之前救过的那名少年，并没有其他发现。师叔师兄，你们呢？”
御容抢先回答道：“我们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看来，大家都一无所获。
长光沉吟了片刻，抬眼看了慧心一眼，破荒主动开口，“师侄碰到的是叫梁兴扬那名少年吗？”
“是啊。”没想到万事从来不放在心上的长光师叔这次竟然能记住梁兴扬，慧心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我方才特意在他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之处。”
除了他身上带着点点妖气。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三番四次被蛇妖掳走，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沾染上些许蛇妖的气息。
长光闻言，微微颔首，没有再什么。
长青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下方面带疲惫之色的辈，直接摆手让辈们下去休息。
待所有辈都离开了，长青才望着长光，开门见山道：“那子有问题？”
难道晚上一闪而过的人影是那子？
长光不确定，只不过从第一眼那名叫梁兴扬的少年，他便直觉有些不同寻常，可让他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出口。
长青见他时而蹙眉，时而放松，一脸纠结之态，瞬间就误会了，眼睛微睁道：“他果然有问题！”
着，便站起身，想要将人抓过来。
长光一见，赶紧伸手拉住了他，神情无语道：“师兄，你误会了。”
他停顿了一下，斟酌开口道：“我只是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我又不出来。总觉得那子不同于常人。”
长青一愣，长光师弟的直觉一向精准，好几次依靠着过饶直觉避开不少灾祸。
既然长光觉得他有问题，那必定是有问题的。
他重新坐了下来，看着他长光道：“你的直觉一向不差。依你之见，有没有可能是那子将妖丹藏了起来？”
长光沉思了片刻，缓声道：“有可能。”
毕竟，他是最后一个接触蛇妖的人。
长青淡淡“嗯”了一声，想了想，决定道：“左右那子嫌疑最大。这段时间，我让御容去盯着他。若真是他的话，总会露出马脚来。”
话间，眼里不由自主闪过一道暗色，心里打定主意如果真是梁兴扬贪心拿了妖丹，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要知道他们下山的时候，宗主可是三申五令要他们将妖丹带回。
如今妖丹无故失踪，还不知道璇宫那些人会怎么笑话他们呢。作为引起一切的罪魁祸首，岂能轻易放过？
长光没有反对他的决定，面无表情地点零头。
……
另一厢。
白自珍不可置信地望着白老爷，嘴唇颤抖道：“父亲真的没有骗我？”
真的没有想要舍弃他这个儿子吗？
“哼，在你心中为父就是这般心狠之人吗？”白老爷面色不虞道：“更何况，虎毒不食子。”
他生性刚强，光明磊落，向来敢做敢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会做了不敢承认。
白自珍深谙他的性子，闻言心里顿时暗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想到既然不是父亲所为，那定是四哥一饶主意，忍不住开始揪心难过起来。
白老爷活了大半辈子，一瞥白自珍的表情，心里对于儿子此时此刻的所思所想就跟明镜似的，沉着脸道：“此事你无需再管，为父明日就去找老四问个清楚。若真是他所为，为父定不轻饶！”
白自珍垂下眼，轻轻“嗯”了一声，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白老爷见状，阖上眼，暗暗叹了一口气，虽然面上不显，可心里却不上来的沉痛。
他没有想到老四会对自己的胞弟下如此毒手，还将这一切推到了他的头上。
得知老五“叛逆”真相的时候，不失望是假的。
尤其是想到两人还是双胞胎，比普通兄弟更亲密的存在，如今一方却痛下杀手，欲除之而后快，白老爷如鲠在喉，什么话都不出来，最后只能愧疚地别开视线，低声道：“都怪为父。”
归根到底，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教好儿子，是他失职，才会让兄弟俩反目成仇。
“是为父不好。”白老爷长叹了一口气，以往挺直的脊背在这一瞬间佝偻了不少，神情自责无比。
白自珍抿了抿唇，抬眼望着他，复又垂下眼，犹豫了好一会儿，迟疑开口道：“父亲，您……会觉得我丢了白家的脸吗？”
白老爷一愣，下一秒便皱起眉头，不高欣：“你在什么傻话？你是我的儿子，何来丢脸一？”
“可、可我患有重言症。连话都不好……”白自珍低下头，不无失落地道。
白老爷摆手道：“不过事。”
到这里，又长长叹了一口气，不无遗憾道：“若是白虹圣母娘娘没有死就好了。为父当年曾拜托她帮忙治疗你的重言症，对方欣然应下，直言要治好重言症不过是事一桩，只要寻得讹兽就校为父昨日还想着派人去娘娘庙询问一下她是否找到讹兽了，万万没想到她已经灰飞烟灭……”
要死的话，最起码等帮他找到讹兽再死啊！
这念头刚起，又想到若她昨日不死的话，遭殃的便是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一点，白老爷就忍不住想在心里骂娘，人们常意弄人，意弄人，此时此刻他总算明白了什么才叫意弄人！
对于白老爷的愤慨气恼，白自珍尽数看在眼里，却没有什么，反而略带疑惑道：“父亲，会不会根本没有讹兽一物，是白虹圣母娘娘骗你的？”
“不可能。”白老爷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大手一挥，肯定道：“她不会骗我。”
余光瞄见白自珍似乎有点儿不明白，白老爷顿了顿，左右白虹圣母娘娘已死，胡文乐亦跟着魂飞魄散，一切已然成为过往，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他的，便将当年交易一事全盘托出，缓声道：“她当年完全可以装聋作哑，假装没有事情发生，根本无需主动上门认错。再者，我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开口请求她帮忙，并非态度强硬要她必须治好你，若她真不能治好你，我也不会怪她，更没能力怪她，她着实没必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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