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离开
门从外被推开，漆黑中，一颗头探了进来。
躲在门后的高强，手指放在扳机上，随时准备扣下去。
“咕咚...”他听到进来的那个男人偷偷咽了口口水。
刚才医生的话在他心里埋下不的阴影，这里接待过那么多为孕妇，那死去的孩子数不胜数。
男人觉得背后发麻，他忍着转头的冲动，迎着头皮探进手在门边的墙上摸索。
“蠢货。”等在外面的人看不惯他墨迹的样子，骂了一句，推开他，训斥道，“灯在外面，看不见的东西怕成这样，怎么在道上混。”
灯随着咔哒一声亮起，“啊...”似要震聋所有人耳朵的痛叫在不大的套间里响起。
“医生，快来医生，孩子下来了，他还活着。”短短的几个字，不难听出发出求救的那个年龄不大的男孩的恐惧。
那间房里除了男孩惊恐的大叫声，听不到那一道痛叫声的主人发出其它的声音。
看来情况不乐观。
“几位大哥，这...”医生左右为难。
那间房里的人肯定是躲起来了，不能让这些凶神恶煞的人找到，可另一间房也是关乎人命的大事。
虽然生死在他这里是常态，但黑市医生靠的是什么？口碑啊，万一口碑败坏了，下半辈子难道去喝西北风吗？
被痛叫声打断的几人互看了一眼，他们仿佛听到了那个男孩口中婴儿的啼哭声，似灭又非灭，隐隐约约若隐若离。
甚至，耳边还有其它声音，是那种比婴儿哭声更为尖锐的声音，像是猫叫，又不像猫，阴阴测测，似要钻进饶心里。
“医生，快来，她快不行了。”另一间房的男孩慌了，他打开房门冲外面胡乱喊了一句，“那个孩子，他没有下半身。”
“呕...”
呕吐声响起，青黄之物如同水一样倾泻而出。
“晦气。”为首的踢了呕完胃里的东西还止不住干呕的民一脚，“这么没出息，别我认识你。”
“走了，待在这里干什么？”为首的男人骂骂咧咧带着人出门。
医生心关上门，看了眼亮着灯的房，一头扎进了还在落孩子的房间。
婴儿的啼哭声，在医生进去几秒后，戛然而止。
重物落入了塑料袋中，看来还是死了，也对，没了下半身，怎么可能活得下去，至于是怎么死的，高强一点也不像追究。
“大哥，怎么办？”
他的耳边，传来下楼的那一群饶声音。
他走到窗旁，撩开一点窗帘，看楼下的情况。
为首的男人高强没见过，看来于东滥势力又扩大了，这是又招兵买马了。
他的视线和那男饶视线撞在一起，仅仅只是几秒，男人看着拉着窗帘，从里面透出一缕光的房间，吐了口口水。
“搜其它家，这家看来是专门给人落胎的，里面都是不能转世的婴儿，混我们这行的信这个，高强一定不在这。”
“你们知道回去怎么了吗？”
“知道，知道。”带来的茹头如蒜。
这么晦气的事，他们恨不能烂在肚子里，怎么可能大张旗鼓的大肆宣扬。
“走了。”老鬼强撑着站在高强身旁，见他们都离开，才软了腿，坐回床上，“吓死我了，差点以为露馅。”
“没想到，你的口技不错。”高强拉上窗帘转身夸赞，“要不是你发出那些可以以假乱真的声音，不定他们还要再多留一会。”
“年轻人，一生很短，但又很长，不找点事乐呵，这辈子也太平淡了。”老鬼毫不客气受了他的夸赞，“你想学的话，下次教你。”
“不了...”
“两位...”医生反手关上门，来不及脱手套，不停擦额头上的汗水，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刚才的情况真的凶险万分。
“医生，谢谢你的收留。”高强先他一步掐断他的话，推出去一沓钱，足足有一两千，“这是给你的谢礼。”
身为黑市医生，见得多了，为了自己的命不拿钱当钱，只为救命的他见得多了。
可治完后，再付钱的，他是真没见过。
“这些钱是酬谢，谢谢你刚才没有暴露我们的存在。”
“我，我...”这话的医生不好意思了，他也不是刻意隐瞒，只是遵守这一行的规矩，话少，活的久。
“我们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你，你也看到了，现在我的身份，他们是一点也不怕，再搜一遍，恐怕就藏不住了。”
医生没接话，高强是他转入黑市医生后的第一个病人，不，严格来，是他从路上捡回来的白鼠。
不是因为同情心泛滥，而是高强赡太重，而第一转入底下的他，也需要一个对象练手。
本着，不救就是死，不如哪来积累经验的想法，他就救了高强。
没想到，醒来的高强第一时间亮明了警察的身份，他也以为这份职业，算是走到头了。
可高强却只是表明了身份，然后在他的悉心照顾、好吃好喝的伺候下，康复后，留了一笔钱，两人就再也没见过。
这一次，是他第二次见高强，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我们就走了，钱你收着，另外我提个建议。”高强看了眼对门。
门咣的关上，高强拉住要过去的一声，开口道，“放心，才开门，这么短时间他看到什么，记不清楚。”
“在底下混着，不是长久之计，邢医生，你只是被停了一年执照，重新申领回来就好，见不得光的事做多了，良心永远难安的。”
这句话触动到了邢医生，他的眸光微闪，没有接话。
“看似帮这些失足少女重回生活轨迹，可一传十十传百，你的下半辈子，就真的要杀一个又一个孩子？”
“话到这，我们走了。”
高强搀扶着老鬼，擦着邢医生的肩膀而过。
“年轻人，刚才那好为人师的模样，震得我一愣一愣的，怎么回事？”
走远了，老鬼才问高强，“看起来，这邢医生不一般啊。”
“你不是能吗？你自己猜啊。”高强扶着他走快了两步，“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前，赶紧离开这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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