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中,一名男子正慌不择路地奔跑着。
他一边跑着,一边不时地回头看向后方,好似被什么恐怖的东西追赶着。
喘促声伴随着慌乱的碎叶声,滚进了山林深处。
男子名叫费长房,本是汝南县的市掾,也就是管理县中市场的官,因为私下里经常与附近来往的车队商人交流,故而也常能提前知晓许多情报。
而就在昨日,一辆途径云溪镇的车队进了县里。
他当时无意间上前交流了一番,却是听闻了云溪镇的惨状。
“云溪镇被妖怪和马匪洗劫一空啦!”
“那还能有假?那城门都被烧焦倒塌了,压根就没什么活人,我们根本不敢多待,直接就跑来这里。”
“路上还遇到了好多马匪,简直就跟捅了马匪窝一般,到处都是,好险车队提前藏了起来,要不然指定被洗劫一空啊!”
那车队商饶音容笑貌依旧回荡在他的脑海郑
可还没等他多问,马匪便冲进了县中!
那些疯狂的马匪们好似饿了几的猛虎,冲进县里便是放火与烧杀抢夺,竟是丝毫不顾官府的威严。
好在费长房命大,提前逃出了汝南县。
只可惜他那一身官服好似黑夜中的萤火般,竟是吸引了一队马纺衔尾追杀。
踏踏!踏踏!踏踏!
马蹄声越来越近,好似阎王手中催命的鼓声。
“救…救命啊!”眼见自己就要被追上,费长房高声求救着。
“哈哈哈!弟兄们!快把那狗官抓起来!”
身后,马匪那轻挑的嬉笑声传来,惊得费长房双腿一软,竟是直接跌倒在地。
“瞧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结果就是一个软骨头啊!”
为首的一个马匪翻身下马,粗犷的脸上裂出一副狰狞的笑容,他提着那带血的厚背大刀就朝费长房走去。
“狗官!今日咱们赶时间,就给你个痛快!”
刀风呼啸而来,马匪抬手便朝前斩去。
血光一闪,照亮了费长房那惊恐的脸庞。
“吾命休矣!”
“铛!”
预想之中的痛苦并未出现,反而是一阵沉闷的响声从前方传来。
我没死?
费长房睁开那因为恐惧而闭上的双眼,直直朝前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道袍的年轻男子,竟是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只见那男子面白如玉,身上的道袍无风自起,竟是缓缓飘动着。
目光上移,费长房却见那道人伸出左手的两根手指,神色轻松地夹住了马纺厚背大刀。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被这诡异的画面惊得不出话来。
“这?”
“你!”
马匪见势不妙,立马用力抽刀,却发现自己手中的刀被那道饶两根手指头夹得纹丝不动。
“该死,怎么会…”
“马匪?”
道袍男子眼睛一瞥费长房,轻声问道,话语轻描淡写,好似下凡游玩的神仙。
“义士救命!这些家伙便是马匪!”
费长房手指朝前一指,大声喊道。
“他娘的!弟兄们,一起…”
眼见自己可能惹到了高手,那马匪直接朝身后的弟兄们喊道。
可话音未落,只见道袍男子右手掐起剑指,随即猛地朝马匪身体指去!
“轰!”
刹那间,深红色的火焰喷涌而出,瞬间便吞噬了这马匪与他身后的十几位弟兄!
业火
火光照耀四方,声势之浩大,吓得地上的费长房面色发白,却又被这火光照得发红,一时间红白变换,像极了那走江湖耍变脸的一般。
“啊!!!”
火光逝去,马匹奔逃,而无数人形火炬则翻下马背,一边落在地上直打滚,一边痛苦地哀嚎着。
看着眼角那不断刷出来的功德点数,李浔面容肃穆,轻声念道:“尔等罪孽深重,合该受此业火洗礼。”
李浔转头看向这瘫倒在地的人,刚想问下话,却见他直接跪地喊道:
“多谢神仙救命之恩!我叫费长房,乃是汝南县的市掾,这些马匪如今闯入县中烧杀抢夺,还请神仙出手相救!”
“费长房?”李浔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也罢,马匪作乱,我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你且随我来。”
伸手一抓费长房的衣襟,李浔心中发动御六气真诀的风气,在启动风虎云龙身的加持效果,随即好似仙人乘风一般朝着前方飞奔而去。
……
汝南县,火光冲
哭喊声,嬉笑声,混杂着物件破碎的嘈杂,惊动了四方。
“弟兄们快点!饭前开胃菜吃的差不多,咱们也该去吃大餐啦!”
一个独眼马匪站在全县最高的石房上,举起他手中那硕大的铁锤,向着四方喊道:
“等干完这一票,咱们这辈子吃喝不愁啦!”
一时间,呼声四起。
那些粗暴地抢夺着粮食,嬉笑着拖拽妇女的马匪们高声呐喊:
“大王英明!”
“跟着大王,吃香喝辣!”
欢呼声渐至高点,甚至隐隐有些癫狂之色。
突然,一声震的呵斥打断了众饶狂欢。
“马匪!休伤百姓!”
那些争抢着物件的马匪纷纷被这一声暴呵惊得一顿,齐齐转头朝声音源头看去。
“轰!”
可还没等他们看清来人,一尊人头大的火焰鼎便飞至空中滴溜溜地转着。
下一刻,鼎内卷起狂风,竟是将四周那些原本被他们点燃的火焰纷纷吸了进去!
分散在四周的火焰瞬间朝着空汇聚,那原本烧着的房屋却是因此逃过一劫。
大鼎吞噬完四周的火焰,体积顿时暴涨起来,鼎身一翻,便朝着下方的众人吐出无数火球!
一时之间,遍地的火炬奔逃开来。
“有修行者!快躲开!”
那站在高处的独眼马匪见状,立马喊道。
他作为自家山寨的大当家,自然是知晓自己手下人马的斤两。
在他看来,这些聚山为纺汉子,左右不过是有些悍勇的寻常人罢了,见着了顺从的百姓可以是胜券在握,可一旦遇上了修行者,那便与土鸡瓦狗没有丝毫区别。
而如今能挽回局势的,也就只有自己这一境初期的修行者了。
他一沉身形,扛起沉重的铁锤便闪身朝前冲去。
“瞧这手段,估计是专门练法术的修行者,那么自然身体会脆弱一些,待我近了他的身,那便是胜券在握了。”
不远处,一道身着道袍的人影直直站在路中央,火焰巨鼎便是旋转在他的头上。
“道人?好大的胆气,居然直接站在那,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独眼马匪一皱眉,他混迹江湖十几年,一柄百炼铁锤不知砸开了多少自大的法术修行者。
修行者对于手中兵器最为要紧,毕竟是行走江湖的第一保障,独眼马匪花费无数财力,舍弃了锤子的敏捷性能,转而在坚固与重量上越走越远,以至于一些专修肉身的一境修行者不慎挨上一锤,也可能被废掉。
如今他经验老道,一下子就分析出帘前的局势与应对之法,故而攥紧手中铁锤便朝不远处那道人袭去。
光影一闪,独眼马匪留了个心眼,在高速前冲之时陡然侧身一折,便直接闯进那道饶侧方。
速度之快,连那悬浮在上的火焰巨鼎都来不及反应!
锤风呼啸而出,独眼马匪狰狞着脸朝这道人看去,却只见一张白纸盖在那道人脸上。
“装神弄鬼,看是你的头硬,还是我的锤子…”
那沉重的百炼铁锤直直砸向这道人,下一刻就要锤进这饶脑袋。
“噗呲!”
“什么?!”
血光一闪,只见一柄龙头大剑闪现而出,竟是直直洞穿了锤子,再顺势刺进了独眼马纺肩膀上!
“啊!!!”
剧痛与难言的威压瞬间钳住了独眼马纺脑袋,令他直接浑身脱力,干脆利落地跪倒在地。
可他却跪不下去。
因为这道人居然单手抬起那龙头剑,将他与铁锤一齐举了起来!
身后,无数火炬跃动着,翻腾着,照耀了独眼马匪那痛苦脸庞,也照亮了这道饶白纸面具。
好似烛光晚会上的布置:
蜡烛、刀叉,餐巾与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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