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无语,但李凌依确实也不得不承认,是啊……这段时间以来,易安好像确实是越来越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了,以前在班级上,易安就是闷油瓶一个,明明各项硬件条件都不差,长得挺好的,或许只是他自己觉得自己不优秀而已……私底下暗恋他的女生虽然不多,但一定樱要不是李凌依记性好,她都不一定能知道班上有这么一个人。
而现在的易安……
高不可攀——李凌依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但很明显,她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的女性身份,虽然仍是一朵高岭之花,但现在的易安可绝对不是闷,也不是病态的不开朗,只是她的性格就是这个基色而已,就像世间的花,有些然浓妆艳抹、招蜂引蝶,有的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在变化的过程中,自己也许是真的‘居功至伟’吧……
毕竟社团里的那帮兔崽子,见新来了一位这么可爱的学妹,皆诶呀诶呀的围着她转圈圈,每给她穿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裙子,教各种各样的新芝士,她想给易安单独开灶的机会都不多(╬ ̄皿 ̄)
换而言之,李凌依也不知道易安是不是社恐女,但如今已经给她换到了一个全是女孩子的环境里,而且还是对她‘全方位’‘无微不至’的关怀,易安想不适应怕是都难吧……
饭后,二女仿佛就像是提前串通好了一般,对于易安,她已经做了这么大一桌子饭菜了,二女实在不忍心继续压榨她的劳动力,所以……两人开始了连哄带骗的压榨起雨疏这只的劳动力了?(?>?<?)?
什么经常做家务,锻炼能力,懂得为家庭做贡献什么吧啦吧啦的……七八零后的那一套属实是被她俩给玩明白了。
虽然雨疏是乖巧懂事,但这也不能成为她们要雨疏收拾桌子将餐盘收进洗碗机的理由啊?所以,这就能成为大人光明正大偷懒的理由?
也不知道这两个老大不而且吃白食的家伙是怎么好意思的(# ̄~ ̄#)
得亏雨疏而且还乖,不然早就发出正义的驳斥了。
“易安呐~过来~”李凌依招手道:“姐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而且还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易安乖巧的点零头,竖起耳朵听。
“恭喜你!易安,经过你这半个月来的努力,你的进步有目共睹,并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你现在已经是咱们社团的一名正式社员啦(??????)?”
“好耶ヾ(?▽?)ノ”易安欢呼道。
“所以,正式社员相较于见习社员有什么特权嘞?”易安歪歪头,很是好奇。
“额……呃……啊……”
易安知道她嗯呀啊了半,就知道大概率是没有了。
“不用担心会被随时遣退算不算……”这好像就是李凌依能想到的唯一区别了……
一般来……对见习社员来通常都是提心吊胆的,便是因为担心被遣退……但易安确实是个例外,她是为数不多的,在见习期就已经过得比一般的正式社员都要好了……
换而言之,易安从来就没担心过被遣散这件事,假若把易安遣退,光是那帮兔崽子的造反,就够她吃一遭亏了嘞……
“好耶,转正咯。”为了避免彼此尴尬,易安还是假装不知道的欢喜地。
“易安她真的……我哭死┭┮﹏┭┮”李凌依内心感动道。
“那凌依姐姐想征求的我的意见,是什么嘞(??)”易安继续问道。
“嗷嗷,是这样。”李凌依还得感谢易安重新拉回话题:“易安呐,姐姐真的想再问你一句,你从前,真的从来,我是从来,完全没接触过舞蹈么?”
这下不用易安回答,倒是知夏抢先解释了:“你礼貌么?你觉得易安会拿吃饭的钱来学这种东西吗?”
李凌依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从侧面上来其实有些冒犯,她也能想到就算是易安自己回答,也大概是些父母双亡没那个经济条件一类的话,但出于谨慎,还是不得不让她想确认一番。
易安也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是这样的……易安呀……你的舞蹈赋,姐姐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假以时日,你一定能够在这方面取得很高的成就,甚至这个未来都是我所能够预见的。姐姐承认,我,乃至于我们社,终究也只是个社团而已,不是专业的,能力有限,或许用不了多久,便再无法教会你什么……因此,姐姐想问问你,你有朝这方面发展的想法吗?”
“谢谢凌依姐姐的一番好心,不过易安从未想过那么多。”易安深深鞠躬道。
“可……姐姐真的也舍不得……”李凌依真不想看着这样一簇能成为参大树的种子逐渐失活。
“姐姐~”易安少见的打断人话,微微撒娇道:“易安最初选择修习舞蹈,便从来都不是为了能取得多大成就的,易安需要与享受的从来都只是修习的过程,而非在意结果,至于将来开出何种花,结出何种果?便交给时间去定夺吧。更何况,易安觉得现在的状态便挺好的,也不想离开已熟悉的大家,去往一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学院,修习一门陌生的课程。
更何况,易安哪怕不走这条路,或许正是因为现在的付出,命运将来便会在的其他路上给予意想不到的惊喜呢╰(*°▽°*)╯”后半段,易安反而更像是在安慰李凌依。
“易安,你这孩子的心境……我从未料想过竟是这般。”李凌依欣赏又宠溺的扶着易安起来。
她从易安的言行中读到了一种与这个时代截然不同的东西,名曰:平和。
平和的看待一切,平和的面对因果,不骄不躁,不急不慢。若不是拥有这般心境,便绝对不出只重过程而不重结果的心底话。
随着文明与社会的进步,为了追求极致的效率与生产力所形成的高度社会分工,李凌依觉着身边的一切都变得又急切又分化,焦躁不安且急切的人们皆渴求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内所快速取得足够的成就,为此恨不得压榨剥离每一分每一秒不应该浪费的时间。
尤其身处教育与研究领域的她,发觉身边的人越来越焦躁,越来越急切,脚踏实地做研究的人越来越少,那些如老一辈人们花费数十甚至百年才能取得成果的研究,而今近乎等同于停滞。
哪怕是仅对于易安这一代人来,又有几人能拥有这般平和的心境呢?幼时,被方方面面施以高压,恨不得皆成为那人群中的千分万分之一,金榜题名,大有一将功成万骨枯之势,愈是困难,便愈发只能削尖了脑袋往里卷。
等到绝大多数成了了落榜者,发觉自己苦苦钻了十二年的一纸空文,连个屁都不是,解不了心头苦,偿不完无尽债,甚至不如颗半粟米来得实在。于是乎,或退而求其次,一日比一日浑浑噩噩,或就此自我放逐,一日比一日堕落。
那少数所谓成功上了岸者,便继续去削尖脑袋,考编,考研,考公,再去争那千分万分之一。
李凌依曾在团队中遇一人,凌依问:“你为何而研究?”
那人不答为理想、为事业,亦或是为认识这个熟悉又一无所知的世界,只答:“为了获得学位。”
那一晚,她与知夏畅谈了许久,喝了好几盅酒都没能想明白,这世界什么时候成了这样子,一环套一环的恶性循环是如何诞生。
皆以结果为导向,皆忽略了途中的风景与得失。
到头来,却在回忆中失去,在失去中悔恨,又在悔恨中度过,从未想过自己要什么,从未想过自己能获得什么,又成了批量化的大多数,得一句:“你走,来无数。”
今日,她好像反而在议案这里,找到了能解决她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没了平和,在一条本就不适合自己的路上沉没太多,也因此没了‘今朝此处留下种,来日别处收获花’的勇气。
“谢谢你~易安……”李凌依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恨不得将易安抱起来一顿乱rua,抱完,便又赶紧冲进了卧室。
易安一脸懵,想不通她怎么方才还在劝自己,现在怎么就又在谢自己了。
“没事,你就随她去吧。”作为那夜并膝夜谈的亲身经历者,知夏也大有这种感觉,大抵知道了李凌依要去干什么。
或许,连她们自己都不会意识到,今的这番最初仅仅只是面对易安的对话,无意中给予凌依的这片刻顿悟,或许将产生意想不到的颠覆性效果。
而最高心,却是南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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