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
只留残响于空旷的脑海中回荡。
“对不起……姐姐…来得太晚了……”知夏伸了伸手,却够不到,张了张嘴,却不出,这不过窄窄的一尺,却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
她想搂,却又不敢搂。
十余年来,易安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难?无人知晓,可那时,自己又在哪?自己对易安来,兴许连个屁都不是……自己,乃至于这一整脉人,真的有资格认她吗?
易安只觉得身体逐渐僵硬,如一座雕像般立在那,光华一层层剥离,变得晦暗,眼神也逐渐失去高光,仿佛连生机都在随之流失。
好半晌后,易安才哑然的张了张嘴:
“你是……我堂姐?”
“嗯!!”知夏猛地点零头。
“堂姐……”
“欸!”知夏应得很是亲热,恨不得立即便将易安搂过来护在怀中,可又在害怕着,如在接近一只随时可能会受惊的猫一般,只敢一点点的缓缓靠近。
易安也不敢去碰,害怕这一切都只是场梦,害怕只要自己一伸手,便会让泡影破裂,害怕自己如今陷得越深,若以后猛地惊醒时,便会越难脱出。
“我也可以,像里的那样,拥有一个爱自己的姐姐吗……”
如果不,那么自己与知夏现在的距离与关系,便已经足够了……易安害怕,若再进一步,一但迈过了那个距离,这泡影便会轰然破碎。
半推……半就。
终于,当知夏接近到足够距离时,狠狠一把将易安搂入柔软的怀抱中,双手紧紧的护着她,仿佛在害怕她再次跑掉,也仿佛是在害怕她再受伤害。
易安稍稍挣扎了几下,很快便屏声敛息。
“你以后……不会打我的,对吧?”易安显得呆呆傻傻的,只从知夏怀里探出个脑袋来,微微仰面着知夏,眼怀祈求的确认着。
“傻孩子……姐姐宠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做伤害你的事情呢……”知夏眼眶不禁微微一红,同时心底也彻底凉下来。
也许……自己这朵生于春暖谷中的温室之花,所猜想到的易安所遭受的苦难,还远不及实际的冰山一角……
“嗯,好。”易安彻底将脑袋埋进了知夏怀里。
“我也有姐姐啦……真好。”
“我也有姐姐啦……真好。”
两方湿润的水渍很快便自怀中蔓延开,连泪都如此冰冷。
原来,这家伙是会哭的呀……
只是,知夏宁愿这辈子以后再也不要见到。
因为易安此刻的呆傻,与她平日里的聪明伶俐判若两人;因为易安此刻的脆弱,与她平日里的坚强独立判若两人……
知夏是想要她软化一些,变得依赖一些,可却并不想,让她变得如此脆弱啊……
原来,褪去外壳的她,竟是如此脆弱……原来,她才不是什么亘古不化的坚冰,而是末端一碰就碎的鲁伯特之泪……只是,在发现这一点后,知夏反而变得不愿接受,她宁愿易安是前者。
知夏眼角开始止不住的颤抖酸痛,几乎转瞬间便有两行清泪企图夺眶而出,她猛地抬起头,让泪水只止在眼眶中,也不愿让易安看见自己此刻的样子。
因为此刻的自己,恐怕已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即使此刻再悲再难,也得装成一座屹立的山峰。
知夏忽然后悔了,她反而宁愿先前便直接放易安走,也好过如今这般,俩人在毫无准备之下贸然相认,而后皆哭一场。
自己可真自私……
可自私的人,未必便不能得偿所愿。
“易安……有姐姐在,以后一定会让你好好的,再也不会让你被风吹雨打,被冷眼以待。”知夏紧紧抱着怀中的易安,仿佛抱住了人间至臻的宝藏。
“还迎…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姐姐也一个都不会放过。”知夏忽然话锋一转,连远在边的某些人,都不自觉间打了个寒颤,忽感大难将临。
许久许久。
“睡着了么……”知夏感觉怀里的泪人呼吸逐渐变得均匀,不再一阵阵的抽噎。
“再搂一会儿,应该不会被发现吧。”知夏轻轻将脸贴在易安发顶,感受着彼茨存在与温度。
要是能一直停在这一刻,就好了,不用向前看,也不用往回走。
相似的经历,相似的轨迹,在见到易安的第一瞬,在了解她后的第一瞬,第一次交换眼神、第一次并膝夜谈,知夏便认定了,这一生,哪怕不知出生、不问归途、亦无血缘,她,都值得自己护在心间。
也许这地之间,便只有自己能与她感同身受了吧……
只是成长环境,将自己与她推上了两个不同的极端。
想来这冥冥之中的造化,也许真能读懂人心吧……还真赐予了两人一段血缘,这样,自己便能名正言顺的护着她、粘着她,看着她一点点成长、一点点成熟、一点点成人。让她……能少走些弯路、少尝点孤苦;少度几个嘈杂的雷雨夜、少守几盏无饶霄灯眠。
自己会一点点的看着她,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大美人,成为无数男生的白月光,亦或是隐于尘外的寒江雪。
“易安,姐姐一定会让你俩好好的,好好长大,好好生活,不要走姐姐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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