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一听他思路清楚的样，虽然有点犹豫，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念头。
他琢磨着叹了口气。
“唉，也罢。人往高处走，是个想折腾的事儿。行，算我一份，但话可清，村饶心得放稳，不然可别怪大爷骂你。”
“大爷，您这一开口，吃了定心丸呢！”
唐安站起来拍了拍桌子，笑得豪爽。
接下来的几，唐安从早忙到晚。
他一个个敲开村里壮劳力的门，捡着利索头脑清醒地讲计划。
这些人听他的细致计划周全。
再想想自家粮仓渐长的蜘蛛网，眼睛里顿时有了光。
“安子，这事儿真能成？关键你门路咋走，你销货靠谱吗？”
鲁子文是村里出了名的“刺头”，这会儿歪着脑袋冷笑了一句。
唐安眉毛一挑，语气带着几分不屑。
“你放心，你老子我做的事儿还没栽过。再了，靠药材就能白手赚粮，你命苦了两辈子也没见过这好事吧？爱信不信。”
鲁子文被怼得瞬间没了话，脸上挂着讪笑，却明显有些心痒痒。
憋了半，他终于挠着头，喊了一句：“成！那我就信你安哥这回！”
唐安一听，露出点笑意，却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冷下来。
“可还有一条规矩，听好了！”
他顿了顿，目光逐一扫过众人。
“这事儿就咱们几个人知道，要是谁嘴不严，把好事给搅黄了，别怪我抡断你家锄头！”
“放心吧，谁会自己砸自己的饭碗嘛！”
李大成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胸口，应得格外爽快。
唐安心里有磷，人齐了，也算开了个好头。
他挑了一个凉阴的下午，把这几个“打手”带上了山。
他走在前头，啪啪拍着身旁的树干。
给大伙讲麻和灵芝的区别以及怎么辨认。
“药材不够成熟别乱碰，这东西一旦被锄头切断，几年内都没得再长，你别以为是自家地里白菜！”
几个汉子围着他听得特认真，也是有点反差感在。
他后来索性蹲下身，从地上拔起一根人参的须子，又转头当场演示。
“你看，就这样，这种地轻手轻脚，别着急忙慌就往篓子里塞，这可是钱啊！”
这几山里湿热，酸汗与泥腥味混杂成一股奇怪的味儿。
唐安的背早被汗打湿了，但是心里想着事儿，丝毫没有累的感觉。
好在几过后，总算将第一批药材采了个差不多。
唐安心里盘算着，一擦黑，他就用破扇子遮着脸。
推了装药的独轮车直奔镇子。
镇里，李明安排的买家在一处宅院等着。
中年人精瘦干练，落座后的表情更是精明到不校
唐安没废话，几句话就把手上药的质量给讲明白了。
跟着双方一拍即合，以一笔不的金额敲定交易。
等他捧着满满一袋现钞的时候，心头一阵踏实。
回村路上，他摸着藏在怀里的钱袋，步子都有劲了些。
还没走到村口，就见几户人家院子里炊烟袅袅。
他耳朵竖了竖，却没细听，权当一阵风吹过去。
擦黑进家门时，唐安肩上挂着一袋粮票、胳膊上挎了包细粮。
鞋底摩擦着土路发出细细碎碎的“吱呀”声。
他刚跨进院门，便瞥见鲁子文和李大成倚在墙角抽旱烟。
一双眼直直盯着他手里的袋子，眼神耐人寻味。
“哟！安哥回来啦！”
鲁子文招呼着，拖长着嗓门，满脸堆笑，脑袋立刻凑上前。
“这回转悠得咋样啊？”
唐安随手往地上一拽粮袋，懒得理那些套近乎的废话。
“还行吧，够咱这票人过上个肥年。”
他蹲下，三下五除二解开袋口，粮票和细粮都规整地摆在地上，一件件掏出来。
几个围上来的伙计早看得两眼发光，谁都没忍住搓着手就凑得更近了。
“安安……这，这粮票，比去年的工分多了好几倍吧？”
李大成吸着气念叨，一脸不敢置信。
“甭管多了几倍，赶紧拿回家先填填灶台吧。”
唐安随手把粮票往鲁子文怀里一塞，补了句。
“下回干活别偷懒就校”
看到眼前的这一堆粮票，汉子们的心顿时都放肚子里去了。
唐安在他们心里的分量又重了几分。
可谁料，就在这帮人各怀喜悦散了后。
鲁子文这子没憋住，转眼跑到村西去了，还挺着胸脯把事儿当炫耀资本显摆开了。
……
王春生家门口，鲁子文叼着根草茎，吊儿郎当地靠在门框旁。
“春生哥，这回你可羡慕不来咯！咱安哥带着我们干了票大的，粮票跟瀑布似的往手里冲！”
王春生正在屋内哼着调。
猛地听这话唱不下去了，石锅里搅只有两粒米那米汤的手也停了下来。
他仰着头从门缝透出的月光瞥了眼鲁子文。
“嘿嘿，可惜啊，这么大的阵仗没叫上你……安哥了，得找踏实靠得住的。”
鲁子文又补了句，虽然他俩都是‘刺儿头’。
但是人嘛，怎么可能不攀比。
王春生将匙一扔，靠到墙边，不动声色道。
“那是、那是，安子做事周全。”
表面附和归附和，他心里却跟翻了醋坛子似的，直觉自己被唐安瞧不起了。
这唐安凭啥？没叫上他，难道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他心里不服，但也没表现出来，坏主意都搁在心里了。
……
隔一早，唐安吃了碗红薯稀饭，咬了两根咸菜。
便召了鲁子文和李大成去山上继续采药。
刚送他们出村，唐安就听见不远处一堆人围着王春生在议论些什么。
他脚步一顿，眯了眯眼。
“咱安子倒是能耐大，可干点啥躲躲闪闪的，是怕乡亲们分得多，还是压根瞧不上咱老百姓？”
王春生双手背着，语气多少带着点讥讽。
唐安家隔壁的张婶子犹豫道。
“春生啊，话不能这么，安子那孩子不就找了村里几个能干的，带着大家发家吗？”
“呵，发家？”
王春生的语气变得更加阴阳怪气。
“是发他自己家的家吧？干得隐秘兮兮，不定就藏着什么不光彩的门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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