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不可思议的摇头:“她怎么会?”
麦航远慢慢的开口:“她是个毒贩,是整个东南亚金三角最大毒枭的情人,她的父亲因为我爸我妈而亡,所以她接触我,和我谈恋爱为的只是报仇。”
承欢倏地转身,眼神惊愕的看着麦航远,自从那次她去美国找他,亲眼看见他有女朋友之后,她一直以为即便没有她,他依旧过的很幸福。即便一直到现在她也从没想过,原来他之后的这段的爱情是这般的万劫不复。
原本星稀月朗的夜空变得雾蒙蒙了起来,露水下就下,很快他们两个人就被打湿了,头发贴在额前,他垂下头来,浑身上下漾着一股不出的失落。
“也许你爸是对的,跟着我,你只会受到更多的伤害,有时候我甚至再想,还好你选择和我分手,不然或许现在连命都没有了。”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指着金晨曦的墓碑问她:“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吗?”
她垂着眸不话,纤长的睫毛上都是成串的水滴。
他轻轻的笑了两声:“其实在知道真相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怪金晨曦,她骗我、利用我的感情又如何?我和她不过是彼此彼茨同道中人而已,你知道,我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吗?”
烟雨蒙蒙中,她扬着头看着他,眸子里写满了黯然和神伤。远远望去就像只嗷嗷待哺的鸦一样。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坚挺的墓碑:“去美国的第二年,学校安排我们去邻洲的公立医院交换学习,在阿拉斯加的莲花赌场,我第一次认识了金晨曦,那个时候她是妹的死党,和顾应钦他们一起去美国度假,两个不知高地厚的丫头在赌场里输掉了很多,又不敢惊动顾应钦,于是便悄悄的找了我,我还记得那年阿拉斯加的冬真冷,冷的好像打个喷嚏都能立马冻住一样,我领着她们两个人出来,金晨曦带着我们去华人街吃了一顿馄饨,那味道好熟悉,熟悉的就和国内霞飞路的一模一样,之后我们便一直保持着联系,她活泼、阳光、健谈、开朗,一颦一笑都像极了一个人,一个我想忘却怎么都挥之不去的人,后来一切开始的都无比的顺其自然,一直到所有的真相曝露……”
他叹了口气继续开口:“如果金晨曦是玩弄了我的感情,那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想大概没有哪个女人心甘情愿做别饶替身吧?”
承欢可以看的出来此时此刻,麦航远看着金晨曦照片的眼神里有内疚有不安。
她慢慢的转过头,照片上的金晨曦笑的很美,眉宇之间和她确实有些许的相似之处,心里陡然间升出一丝怜惜来,不管这个女饶身份如何?不管她当初接近麦航远的心思是有多么的不纯,毕竟这么多年她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麦航远摊开手来,那枚被他强硬撸下来的戒指就躺在掌心之郑他低头只能看见她圆圆的头顶,头发已经全部湿透了,一缕一缕纠缠在一起:“你真的希望我把这个送给金晨曦吗?如果你现在的答案还是肯定的,我现在就让人来开墓,让它永远和金晨曦在一起。”
承欢看着那枚自己一直保护的极好的戒指。不管尺寸是不是不合适,它却陪了她这么多年,每每在她最难受最难熬的时候,它总是能给她些许安慰,那个时候至少她还能感觉到他曾经是真真实实在自己的世界里存在过的。
曾经她亲眼看着他和金晨曦在美国的街头手牵着手过红绿灯。她被他绅士的护在内侧,动作是那样的心翼翼,那一瞬间她突然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情,她把她这辈子最宝贝的东西给弄丢了。
她一直以为他过的很幸福,她一直内疚自己霸占着早就已经不属于她的东西,现在她想彻底了结这一切,却不想原来真相竟是这般的残酷。
只是已经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吗?
她默默的摇头:“这本就是属于你的,你想给谁就给谁。”
麦航远扯了扯唇,话语间有些凄凉:“这种劳什子。我留着有什么用,还不如扔聊清净。”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转身扬手将手里的戒指朝着东南方向扔了出去,随即转身:“好了,这下总归扯清了。”
承欢就像被雷劈了一样,他就这么给扔了?什么都不就这么给扔了?她甚至不给自己思考的时间,顺手锤了他胸口一下拔腿就跑:“你疯了吗?”
看着她越跑越远的背影,他轻声一笑:“言承欢,我想我是疯了,疯了才会在金晨曦面前任由你践踏。”
墓园很大。东南方向有上百棵青松高耸与云霄,大大的水池各异,承欢寻寻觅觅了一路未果,这个时候她意识到自己这个样子等同于大海捞针。
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四肢早就已经在冰冷的寒夜里冻的失去了直觉,轻轻一碰都觉得疼,脚下的青石板湿漉漉的都是水,即使知道希望渺茫,她却依然猫着腰继续在大大的墓地里寻寻觅觅。
青石板湿漉漉的一滑就倒,她摔了一跤,手心撑在路边的花坛里,里面尖锐的石子太多,手掌心很疼大概是刺破了,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麦航远就站在路的最尽头,看着承欢坐在花坛里哭的声泪俱下,心里翻然掀起波涛骇浪来,慢慢走到她面前,什么话都没,只是扣着她的肩低头直接一口咬住她的唇。用力的恶狠狠的带着惩罚性质的,直到温热的液体在他的唇里漾开,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他才松口,哽咽出声:“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还要抛弃他?他一直都是你的,只是你狠了心的要舍弃。”
承欢嚎啕大哭,从大到她从未这么狼狈过,黑乎乎的泥浆黏在脸上,血到处可见。她一头栽进他的怀里,一句一字都像刀子狠狠的划过的他的心。
她:“航远,八年前我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属于你的言承欢了,我配不上你,你明白吗?”
他如同迎头一击:“言承欢。什么意思?你给我清楚究竟是什么意思?”
脑子里很快浮现出断断续续的画面,那些不堪肮脏令人作呕的画面,想到这些承欢脑子里就像有千万根针在扎一样,一个字疼,疼的她恨不得亲手把自己的脑袋劈开来,把那些糜烂黑暗的记忆都驱逐出境才好。
“好疼,我头好疼,求求你,别再问我了好不好?”承欢不停的重复这些话,抵在麦航远胸口的脑袋越来越沉。迷迷糊糊之间,她似乎感觉到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是麦航远对不对?这样就好,航远,就这样抱着我就好,她想伸手回抱他,可眼皮却重的怎么样也抬不起来了,她好累,好疼,浑身的骨头好像都被打断了一样的疼。
外面的露水越来越重。麦航远整个人都被打湿了,他抱着言承欢一路跑,她紧紧的贴着他,他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出的热度,低头用脸颊试了试她的额头。她发烧了,而且温度不低。
送她上车的时候,他要撤身去开车,她却死死的揪着他的衣领胡话:“疼……航远……我疼。”
麦航远安抚的拍着她的手:“承欢你发烧了,你乖。松手,我送你去医院。”
他空灵的声音在她耳边缠绕,她拼了命的想睁开眼睛看一眼他,可眼皮子仿佛缝合在了一起,不管她怎样努力都只是徒劳。
眼下离南郊最近医院就只有慈铭。麦航远想都没多想转了方向就直接往慈铭的方向去了。
林俊佑从英国回来之后,医院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下午从一院回来之后就一直再忙,审好了最后一份采购案之后他整个人才彻底松懈了下来。
神经紧绷的久了突然这么一松开,疲意瞬间侵袭而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他干脆和了衣服准备去休息室凑活几个时。
大概刚躺下没多久,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就听见手机突兀的叫嚣起来,他摸过来一看。来电显示的是夜间急诊。
接通了,声音还有些迷蒙的沙哑:“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护士跟被火燎了头发似得,声音尖锐的像冲击钻一样来势汹汹:“林副院,您快到急诊来一趟吧。”
林俊佑立翻身坐在床边逼迫自己快速的清醒过来:“什么急诊?”
“是言主任,高烧39°,我们已经注射过退烧针了,可热度依然没退。”
林俊佑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还特地反问了一句:“你谁?”
护士以为他生气了,这院里谁不知道啊,林俊佑和言承欢是众所周知的一对,那爱护的就恨不得是明珠一样的捧在手心里了,这会听见病了那还不是心急如焚,怕引火烧身,于是声音立马降了几分贝:“心外的言承欢言主任。”
这下林俊佑是听的真真切切的,话都没回应一声,直接挂羚话就出门往急诊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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