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秦斯远消失？
恒大脑空白了瞬。
裴怀铮继续低声道：“正如他所，是他自己想消失，他心疼煦，不忍让煦为难了。”
“不如……成全他。”
秦斯远浑身一僵，看着恒渐渐被裴怀铮动摇的背影，他走过去，牵住恒另一只手，“我的确是这么想的，阿煦要成全我吗？”
嘴上要消失。
牵着他的手却十指紧扣。
两人一左一右握着他手互不相让。
明摆着——
都要他的爱。
恒睫毛好似不知所措颤动着。
裴怀铮原本紧紧攥着他手腕的手，不由得松开了几分，打算率先松手，不为难煦时。
忽地听见一声轻笑。
“可我喜欢你们，怎么办呢？”
他一愣，凝神看去。
恒也正望着他，琥珀色眼眸里带着明晃晃的挑衅，唇角翘着，似乎笃定他会让步，会松手，就像从前那样一样松开……
裴怀铮指尖蓦地再度收紧。
煦快恢复记忆了。
他漆黑无波的眸底掠过一丝暗芒。
那么，自己利用碎片的目的也快达到了。
明明预想之中就是这么设想的。
可是——
他突然不想松手了。
“哥哥，你该怎么办好啊？”
恒微微偏头，看着他笑。
不同于平时总含着害羞的微笑。
是带着一点点的玩味、近乎欣赏般望着他此刻吃醋失控的模样。
像极了从前那样。
总爱试探他的底线，故意刺激他吃醋，直至亲眼确认他隐藏极深的爱意控制不住泄露出来，才肯心满意足地离去。
浑然不知他克制得有多痛苦……
所以在第一个世界结束后短暂清醒时，裴怀铮是羡慕的。他羡慕自己的灵魂碎片能轻而易举，毫无负担地跟煦表露出来自己偏执又变态的爱。
裴怀铮喉结干涩，上下滚动了几番。
他攥着恒的手腕，指腹轻蹭着柔软的肌肤，面上依旧平静，丝毫看不出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恒又一声哥哥喊出口前。
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裴怀铮避开恒的目光，看向秦斯远冷声道：“节目组快到了，这笔账回头算，你最好想好了借口，不要把烂摊子留给煦。”
他们在镜头前消失了一个多时。
已经足够煦的黑粉编造许多不堪入目的黑料了。
裴怀铮完就转身进了木屋。
期间，没敢看恒一眼。
恒被他松开了手，才渐渐回过神，他看着裴怀铮身侧攥成拳的手，手背上青筋绷起，透着隐忍，心头莫名的……
好爽。
好喜欢看主人为他吃醋啊！
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到灵魂都愉悦到颤栗。
怎么回事？
恒摇了下头，试图驱赶这种奇异的感觉。
但从灵魂深处渗出的欣喜是压抑不住的，连秦斯远都发现了他的心情似乎很好，一直盯着已经消失的裴怀铮背影看，眸光不由暗了下来。
“阿煦，谢谢你保护了我。”
秦斯远低声唤回来恒的目光。
他脸上还是苍白的。
恒回过神，看着秦斯远就想起他一声不吭准备消失，心有余悸，抿唇认真道：“我不喜欢一声不吭的告别，下次不可以，也不准再这么做了，我会非常难过的。”
他不喜欢阿狗离开他。
一想到这件事，心头就涌起患得患失的难受。
感到焦躁不安。
要是能把阿狗们都藏起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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